什么时候咱们学校有五千块的奖学金可以拿了?五千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学校小气得破旧教室都舍不得花大价钱彻底修修,怎么现在花这么多钱奖励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会考状元?顿时,台下风言风语四起。
牛童夏一上台,在众人灼热的眼光中接受颁奖,之后,在自己发表感言的时候,开始说话,“各位同学是不是觉得我没资格领这奖学金?”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刚刚还闹哄哄吵吵着学校不公,现在却一个个被牛童夏的直白给吸引了过去。
“其实,我也知道,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有资格也有能力拿到这笔奖学金,甚至很多同学都比我聪明有才气,你们并不喜欢我这种死读书拔得头筹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牛童夏稍作停顿,“笨鸟先飞,你们再聪明再有才气,如果一味仗着自己的天生才能而不努力,那我这只笨鸟就要飞在你们前头,吃掉原本应该属于你们的食物。”
张校长听到这,心里很安慰,看来安排这个环节果然没错,说不定真的能鼓舞士气,让二中的孩子更加奋发向上些。
“小夏疯了吗?这样做不会树敌无数吗?这不摆明了说大家都不如她努力么。”张芯瑜有些担心,跟刘秦交头接耳。
“她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吧。”刘秦微微一笑,一旁坐着的丰俊回望了他们两一下,又回头看台上。
“论资质,我清楚我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人,你们看一遍能记住的东西,我读十遍也可能记不住,但是我做到了将勤补拙,所以我心安理得的站在了这里享受你们的不满,说心底话,我很开心你们都一致认为我只是个死读书的呆子,而且都有只要努力就能胜过我的不屑心态。这说明,你们比我优秀,我等着你们优秀给我看,也给一中那些同学们看看,即使是在二中,你们也可以比他们更优秀!”牛童夏这番话完毕,台下轰隆隆一片掌声,震耳欲聋,发人深省。
牛童夏退下台去,走到后台,径直回到宿舍,隔绝所有喧闹,再次扑进书本中,得抓紧时间,小姨婚宴过后没多久,外公就要生病,到时候就没办法准备跳级考试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张芯瑜和刘秦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小夏,你火啦,你挑起了全校学生的战斗欲了,他们都说要和你良性竞争,超过你就代表超过一中那些人了。”张芯瑜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急忙忙报告自己看到听到的事情。
刘秦反倒镇定些,“丰俊可惨了,他什么都没做,就成为全体高一新生的次要目标人物了。”
张芯瑜想起丰俊被人反复骚扰下挑战书的情景就觉得好笑,伸出纤纤白玉手,捂着嘟嘟粉唇笑了起来。
牛童夏抬起头,移开书本,倒了杯水,喝完,“也让他学会换位思考一下,这么多年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懂得追赶我了。”
刘秦点点头,很能意会。
“你们待会午休完还要上课吧,我就不去教室了,得抓紧时间才行。”牛童夏放下水杯,再一次坐回书桌前,埋头奋战。
张芯瑜这下没打扰牛童夏了,识趣的和刘秦轻手轻脚的收拾完就上床午睡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童敏贞的婚宴也过去一个星期了,牛童夏算了算日子,该是要回去守着外公的时候了。
跟只见过一次面的班主任请完假,牛童夏就在刘秦和张芯瑜艳羡的目光中背着书包回蓝海村了,为何他们会艳羡,因为牛童夏告诉他们,自己吃不惯学校的菜,要回去改善改善伙食,而且她还已经提前把高二的课程都学完了,并且捎带学到了现在高三学生的课程前面,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虽然刘秦他们每个星期都回家一次,但他们还是羡慕牛童夏可以不上课而且能想请假就请假的特权的。
回到外婆家,牛童夏忽然觉得很冷清,猜想外公这个时候肯定下地摆弄他那些烟叶了,外婆也一定去农户家收大豆了,这会家里没有一个人。
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牛童夏一个人练习英语口语。
正自说自话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丰俊,“你怎么在这里?”
“要你管。”丰俊挑眉不满,这个牛童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衣服积太多,今天回来是让老妈给洗衣服的吧,不行,得调转话题,“你刚刚在练习英语口语?”
牛童夏低头看看手中的书本,最近一直没有用忆能学习,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忆能的作用,自己学习比以前轻松很多,合上书本,“嗯,口语不说就会忘记了的。”
“果然是个死读书的。”丰俊找了条板凳,坐下,心里却还是同意牛童夏的说法的,在这个没有英语语言氛围的环境里,英语口语不练习说就真的会很不熟练,“你的口语语调怎么和那个人一样?”
和自己一样的口语?伦敦腔?牛童夏吃惊,记忆里,自己身边的人除了王梓蓝,没有人会说英式英语的,更何况还有人说伦敦腔,该不会真是他吧,“谁?你认识的吗?”
见牛童夏很紧张的样子,丰俊心里不爽,“不认识。”三字吐出,起身,不愿再回答。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伦敦腔又不是只有王梓蓝会说,牛童夏对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好笑,真的是很想他了吧,当初因为他总是很神秘,除了知道他的妈妈是市长,其他都一无所知,更加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所学校上学,有可能他现在还在国外上高中。
重生回十五岁到现在,牛童夏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除了每天跑步锻炼,还要努力学习做一个有能力能配得上王梓蓝的人,虽然累,但却无比憧憬着和王梓蓝在大学里碰到的场景,是自己太过期待了吧,不然现在的自己也不会那么期待丰俊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还以为可以认识下,交流交流口语呢。”牛童夏失望的笑笑,随意找了个借口解释自己刚刚的反常行为。
丰俊背对着牛童夏,并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很平和的问牛童夏,“女生是不是都喜欢帅的?”
牛童夏被丰俊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结果丰俊呆站了一会就走人了。
正纳闷丰俊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外婆回家了。
“小夏,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牛童夏上前接过外婆肩上的大豆包,解释道,“天气有些凉了,我回来拿两件衣服。”
十月还不到,只是这几天连下了几场雨,是比较凉爽些,牛童夏带去的裙子自然是不够保暖的。
外婆没有怀疑,上前开门,帮忙抬了大豆包,放好后,又问道,“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牛童夏想说吃了,可肚子实在受不了了,最近在学校饮食不规律,胃有些不舒服。
吃过外婆准备的午餐,牛童夏开始问外公的情况,“外公也没回来吃午饭吧,他地里那些烟叶怎么还没收获?”
“早收了,你外公去卖干黄花了,村里正有人收购,我正想放下大豆去看看他卖了好价钱没呢。”外婆阻止牛童夏收拾碗筷,边收拾边说话。
卖黄花?糟糕,怎么提前了两天,外公正是因为和收购黄花的人起争执,才会突发莫名病症昏倒的,得赶紧去看看情况。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牛童夏起身,不让外婆洗碗收拾完,“免得外公那个老实人被外人压价,外婆,咱们得赶紧去。”
一听这话,外婆果真放下了碗筷,风风火火和牛童夏往村里的大平地赶。
哪知刚看到人影,就听到了喧闹声,走近一听,是外公的声音。
“你们不能这么胡乱压价,我这个黄花可是一等一的,你给三块一斤那就是打我们庄家人的脸!”外公一贯不会说话,但是此刻,他却句句在理,说话铿锵有力,一旁的其他农户也都点头应和着。
“你们爱卖不卖,今年价钱就是这样。”搞收购的商家一贯都是云海县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黄花中介商黄花源,牛童夏陪同外公去卖过几次黄花,黄花源的老板荀悠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从来不坑农户,黄花的价钱也随着市场的好坏做过调整,但是还从来没有三块钱一斤的时候,往年,最低价也到五块钱一斤的。
只是眼前这个摆弄算盘的人并不是牛童夏见过的荀老板,虽然也是个中年男人,可牛童夏一见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个好人。
和外婆挤到外公身边,这才弄清原委,原来这是黄花源新老板徐道涟,他一来就对蓝海村的黄花挑三拣四,不是说这个黄花太潮,就是说那个黄花掺沙,更有些直接说他们的干黄花是用硫磺烘烤,才烤得那么黄灿灿的。虽然有些农户会掺些沙子以多挣几十块钱,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而且牛童夏可以保证,蓝海村绝对不会有人会用硫磺烘烤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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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童夏上前就踢了徐道涟一脚,“叫你黑心不给茄子收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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