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下来后,连身边的伴读丫头都会了不少,我仍然是原地踏步,花无上的眉头愣是给揪出一疙瘩。
“现在把刚才的几个读音复习一遍,”我愣住了,“刚才学的……”
伴读丫头忍不住在一边偷笑,被花无上狠狠地刮了一眼,立即就没声了。
十天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我的进展仍然不大,倒是听说花无殇这几天狂病大发,顺眼的不顺眼的均要撒上一股子气。
“大康的语言和赵语的区别就在于大康语音圆润,语调抑扬顿挫,赵语则仄急,高而急短。光学会一些简单的单词,单句也不行,关键在于一句话的整体效果。”花无殇循循善诱,一派师长作风。
“老师我头疼”我病怏怏的歪倒在面前的桌案上。知他在我面前强行隐忍,我偏要不知好歹的拽出火绳儿。
花无上停止了独白,来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额头,由把了一把脉“确实实兵的不清,你的懒病已病入膏盲,不可救药了。”
我用手扶着太阳穴,眼睛盯着他看,眉毛不时示威地一挑一挑。想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好姑娘,接受过党的教育,普通话不讲干嘛要学什莫赵语。
“你存心不想学是不是?”
“我已经尽力了,舌头上都长了茧子,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花无上的手掌陡然击在案桌上,被撕裂的空气发出惊恐的回声。
“你敢在韩王面前拍桌子吗?你这算是什莫本事?”我很不屑他的举动。
“不思进取,无可救药!”两句硬邦邦的话如利器在空气中呼啸而过,花无上大步走出房中,仿佛受难的圣者。
我醉得红红的,连眉毛都红了,第一次有了醉酒的感觉,头似千斤重,脚若鸿毛轻。突来的一只大手覆上我的脸,转儿在我的下颚轻轻磨蹭。
没有睁开眼,我知道是他。
“走开……”娇吟出声,带着媚人心神的磕惑。
“怎得醉成这般?”来人将我拥入怀中,舒舒服服的吻了起来。
“我知道你回来,于是我拼命的喝酒,想要醉得让你心痛。”
身子陡然被勒得紧了紧,“虽然我知道这压根就是自欺欺人,你又怎会心痛?你的心适硬的,血是冷的,就像是,就像是……僵尸。”为自己苦思冥想到的词很是满意,我嘴角逾越的上扬。但是……也许僵尸也是会爱人怜人的,面容很快塌下,我神色一片黯然。
“心不痛了,因为它早已碎了。”地沉暗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似那般遥不可及。伸手去抓却抓到了一片清凉。
“碎成什莫样子?”
“像秋风刮过落叶,像雪花纷纷扬扬。”
睫毛闪了闪,难怪人人都喜爱喝酒,原来醉酒的感觉是这般的好。假象也会如此逼真。
青青子矜
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
我沉迷在自己醉后的飘然中,脱口吟出花无上叫我的诗。
身旁人愣住了:珠圆玉润,字字珠玑,抑扬顿挫,这是千真万确的赵语,地地道道的赵音,就是土生土长的赵国人也无可挑剔!
“你行的,我早就知道你行的!”
我脸上淀开了一朵玫瑰,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你就这莫高兴我去服伺别人。”
许久的沉默不语,我昏昏欲睡,只觉得吻如雨点般打来,落遍了我的全身,似掠夺一半,衣衫尽褪,我与他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