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接近陌生马儿时,先要表示善意。”子衡将准备好的一袋燕麦拿出来示意我去喂马。
我见马儿突然摇了摇头,粗声吐气,心里有些害怕,打算从马后慢慢绕过去,子衡忙一把拽住我的衣袖说道:“要从正面迎上,小心它摞起蹶子……”我吓了一跳,忙退回来,正面去接近小马驹,果见它嗅了嗅我手中的燕麦,大嚼特嚼,吃的不亦乐乎。
我说那个谁谁,你吃就吃嘛,不要滴口水!我直接把手上粘糊糊的东西抹在它的毛皮上。软软的,手感还不错,是比毛巾好用多了。
子衡继续教导:“上下马要在马的左前方,这样才不至于被踢到。”他低头看了看我长长的裙裾,揶揄道“要特别小心别被这前蹄踩到衣服,通常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但你穿成这样就得时时小心。”
我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突然有种穿棉衣去游泳的感觉。
“如果不知道马儿的名字,就发出友善的声音与它打招呼。”在子衡的呼唤下,马儿果然有所反应,鼻孔张开,双耳前后转动,像是应答。
我一瞧就乐了,“小毛毛,过来。”叫得我愣是冷汗直冒,却只见那小马驹屁颠屁颠的摇着大尾巴向我扑来,一看那架势,我双腿一抖直接坐在地上。
老大!你那么大一块头,这见面礼就免了吧。
它奔到我面前,毛乎乎的头猛地向下一扎,准确无误地噌到了我胸前,那动作是一气呵成。
汗!这厮竟吃我的豆腐!我不服气的摸向它的屁股,喂!屁股别蹶那么远啊,让我摸一下,继续汗!小气鬼。
见它又要向我扑来,我急忙爬到子衡身后,子衡一脸怪异地拉住小马驹“平时怎不见它这么热情,看来它是真喜欢你。”
“它一定是一公的。”我怒道。
“你怎么知道。”
“那还用说吗?瞧它那熊样,要是只母的,准冲你撒欢儿去了。”我恶狠狠的瞪着那匹色马。
子衡听了我的话,愣是强忍着笑意哼哼,脸皱得像一大包子。
“那我定是要将它换掉了,也省得我看着眼馋,尽和这小畜生叫劲。”子衡作势拉着小马驹就要走。
“不行!”我挡住子衡,这要是换只母的,那还不得一屁股将我给蹶下来,乐呵呵的去贴子衡去了,那形势岂不叫一个眼痛。
子衡笑了笑,索性直接将我抱上马,帮我把过长的裙裾挽在膝上,并把缰绳一并递上:“松弛些,别把缰绳拉得太紧,当心把你掉下来。”
他自己则骑了一匹棕色战马在我身侧,我像是被人提着脖子似的仰着头才能勉强看到子衡的脸,这本来就没他高,现在倒好,更是矮了一截。
我愤愤地低下了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程?”不知道赢政还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在这里我总觉得危险在一步步地向我靠近。
“灵珠为何如此问?这里是大康,你的故土,我本以为你会很留恋。”
留恋?留恋个鸟毛,这鬼地方蚊子超多,害得我每晚睡觉都裹得像一大棕子,洗澡就更别提了,那简直就是一种奢侈,怕是再过些天我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办法,谁叫俺觉悟高,自个在家臭自个吧。
“厄,大概是这几天闷得慌。”接触到子衡质问的眼神,我打哈哈道,“你今天的事情忙完了。”
子衡嘴角噙笑“有三哥帮忙到省了不少心。”
我垂下眉睫,“我和姐姐若能像你和三公子这般融洽倒也好了。”我这番话试探的成分居多。
“灵珠,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事情未必是真的,有些东西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子衡的声音恬淡温雅,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心中的担忧此刻却烟消云散,在毫无意料中被最亲的人伤害是怎样的痛,我不希望再让子衡尝个透彻。
“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来教我,有蒙武在就可以了。”一想到那小子,我牙就恨得直痒痒。 “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清。我就是再忙也得抽时间陪我的未婚妻不是,万一她一张修书把我给修了,那我岂不亏大了。”
我只觉得有一群乌鸦从眼前飞过,子衡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用这么一调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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