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屡刺眼的光线随着推开的木门照射进来,投影在床边的丝绸帘上,被切割成一块一块。
“蕾蕾……”桑云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有些恳求和担忧地看着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曾经飞扬的眼里此刻挂满的担忧,无法分辨真假:“我饿了……”我低下无力道。
无法忽略他眼底闪过的狂喜,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轻轻拉开床帘,然后挂在床角的凤钩上,小心翼翼地吹着勺子里的银耳鸡丝粥递过来。
虽有些别扭,不过还是张嘴吃了一口。
桑云高兴地又快速在碗里舀了勺放到唇边吹温了,又递了过来……
一直到一碗粥快见底,我转开头:“饱了。”然后不理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目光,轻轻挪了下身体,转身躺下。肩上的被子被提了上来,脖子一暖。背后一声低低地叹息,床帘放下阻隔了光线。
说不清这样躺了多久,反正除了吃饭上厕所喝药,其他的时间我都是在昏睡状态。我知道我这是在逃避,可是我真的觉得好累。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我,发生的那么多事,我觉得真的很累,不只是身体,更多的是心。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人,我的爸爸妈妈虽然不是多么富裕的人,可是我一直生活地很满足,他们从来不苛求我学习要达到什么程度,工作要多么优秀。一直都是不管我做什么,只要我决定的事,他们都会支持我,让我去做。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可是现在,发生这么多的事,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还要这样活着,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卷入这样的境地……
我真的很迷茫,以后……我该怎么办……
“嗒嗒~”石子敲在木窗上的声音。
“谁?”我惊醒地坐了起来。
“呜~!”嘴巴被捂住了,一个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蕾蕾,是我。”
“呜……”我惊讶地扯开他的手转头,一身黑衣,眼神中带有血丝的跋亦寒喘息着坐在床边,胸口的血水在往下蔓延,滴落。
“你!”我惊吓,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胸口明显的刀痕,本能地撕了一大片雪白的丝绸帘,解开他的衣服,给他包扎伤口,伤口这么大,我摸到他的腰间,果然有一个瓷瓶,练武的人身上还真都带点药,拉开瓶口闻了下,还是我上次给他配的止血药,马上一下倒了大半瓶在伤口上,血很快止住了,利落地包扎好伤口,跋亦寒一直沉默地盯着我看,眼神有些奇怪。
“你…干吗这么奇怪地看着我?”我纳闷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神,恩,是小伤,还好,我低头一看我自己:“啊!~~~~”在现代养成的本能习惯,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喜欢穿肚兜,5555大条了!
“蕾蕾!!!”门外响起桑云的惊呼。就要推门进来。
“别!!!”我死命地拉了条被子裹在身上:“别进来!!!!!”
跋亦寒勾起嘴角,似乎对我的惊叫不置可否。
“蕾蕾,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桑云在门外焦急地问,但还好,没推门进来。
“我……我……”我有些恶狠狠地瞪了跋亦寒一眼,对着门外喊:“没事,我……我……”
“你怎么了?”桑云的声音更焦急了,仿佛马上就要推门进来。
“千万别进来,我那个……那个……”我有些急了。
“你怎么了,蕾蕾,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啊,让我进来看看好吗?”声音几乎已经有些慌乱。
我抬头看跋亦寒发冷的眼神,有些胆怯地看了他一眼,奇怪我怕他做什么?他这什么破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到床上被子都是他之前留的血,灵机一动:“我那个……我那个来了!衣服全脏了,你千万别进来!!!!你进来我就不活了!!!”我装着特尴尬的声音对着门外喊。
“哪个啊??……”后面声音咽了,门外的桑云沉没N秒终于回过神来:“哦……那……那我叫丫鬟……送热水和衣服给你……”
我简直想一头撞床柱上死了算了,跋亦寒不敢置信和打趣地看着我,天哪!这简直什么跟什么呀!
“不要!!!”我本能地喊了句,想了想又不对:“我不要被丫鬟看到拉!你叫丫鬟把水和衣服放在门口,然后你们都走地远远地,不要让我看到拉!!”
“……那……那好吧。”沉默了几秒,桑云尴尬地回了句,脚步声远了。
(修改于.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