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过没有?”跋亦寒紧盯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嘴唇干列渗出血丝的蕾蕾,心微微涨疼。
“大夫说小姐受了刺激……得想办法喂她喝点东西……药也喂不进去……一靠近她,她就开始吐……”小莲伤心地哭了,这个小姐是她见过最好心也对她最好的……可是现在小姐病地好严重……555……真的好担心啊……
“啊牛……啊牛……”我高兴地指着小溪里一条周身红通通的大鱼:“快!啊牛!!快抓住它!!抓住它!!“
“来罗!”手里攥着把长长的竹条,竹条一端被削地削尖,阿牛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削尖的竹条对准鱼掷了过去:“看你往哪跑!!”
“哧……”大鱼一下子被叉中,鲜红的血溢了出来……溪水很快被染地通红……大鱼拼死挣扎,越挣扎血流地越多……不一会整条溪水都变成了血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袭面而来……我转身忍不住开始呕吐……
突然,大鱼挣脱了竹条跳起来朝啊牛脸上撞去,一下子咬掉了他的眼珠,“啊!!!!!!!”啊牛一声惨叫,左眼血水直流,另一只惊恐地瞪着我,大鱼又变成了一把柴刀,象切菜一样砍掉了他的四肢……
“不!!!!!”我惊恐地大叫:“不要!!!!!!!啊牛!!!!!!啊!!!!!!!!!!!”
我头痛欲裂地锤打自己的脑袋……
“蕾蕾……蕾蕾!!”两只手臂被牢牢地抓住了,双肩被猛烈摇晃——地动山摇般……我嘴角溢出血丝……满脸泪痕地看着一脸担忧急切的跋亦寒,“呕~~”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朝他胸前吐了出去……一阵虚脱……我倒在他怀里……“这个是什么?”满脸惊讶地啊牛盯着我象珍宝一样叠起来的牛仔裤和吊带衫,这是我的世界留给我的唯一纪念了,我要好好收起来……
“衣服……我们那里的衣服……”我有些感叹地说。
“……你……想家了?”
“恩……”
“那……等你身体好了……俺送你回去……”
“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我鼻子有些发酸。
“别……别难过呀……”啊牛有些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说:“恩……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会…恩…照顾你的…恩…你就把…恩…这当成你自己的家吧……”啊牛清澈的眼神因为期待而亮亮地看着我。
我沉默……阿牛眼中的神采渐渐黯了下去:“恩……俺……以后会多种地……恩……打鱼卖钱……你……就安心住在这吧……俺配不上你…你不嫌弃的话,就把俺当哥就好……俺很高兴能有个妹妹……俺一定会很疼很疼妹妹的……”
“你的手怎么了?”我这才注意到他满手划伤,浑身破败,衣衫褴褛,碧青脸肿……
“没事……俺壮地象牛……俺没事……”突然一个趔趄,啊牛摔倒在地,但还是马上爬了起来,着急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胭脂盒…还好……没摔坏……
“妹……哥……给你买的胭脂……村长的女儿上次成亲脸上就擦的这个……很漂亮的……”
“你去买胭脂了?”呛鼻的劣质香味,我盯着红红的胭脂盒:“你怎么会受伤……”
啊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扯痛了脸,“嘶!”咧了下嘴,但马上扯出个笑脸献宝似的展开手说:“卖胭脂的大娘说……这是最好的……你试试……”
“你到底怎么受得伤?”我沉下声。
“……他们……恩……抢我的铜板……我……不给……”啊牛象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
“有人抢你钱?”
“恩……人好多……四个人……我不给……他们就…就打我……”
“四个人打你?那你为什么不把钱给他们?!!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你要钱不要命啊?!!!”我气愤。
“……可是……钱…钱买…胭脂……妹…妹会…会高兴……不能给…妹……高兴…打…没…没关系……”啊牛有些结巴语无伦次地说。
“你……”“她到底要什么时候醒?!!!”对着跪了一地的大夫,跋亦寒气地一掌拍裂了桌子,“碰!”桌子四裂,木屑纷纷,大夫们浑身抖地象筛糠。
“盟…盟主……小姐多日未进食,高烧不退……药…药也喝不进去……这…这样下去……恐…恐怕撑不了…了多久……”
“你们死人吗?要你们干什么吃的!简直饭桶!!!!”提起一脚踹飞一个大夫,“滚!!!都给我滚!!!!!!!!”
……
全城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蕾蕾……你到底还要睡多久?跋亦寒焦急地看着面无血色的蕾蕾痛苦地呢喃:“我该拿你怎么办?”
小莲端着腰站在一旁眼泪吧嗒吧嗒地却不敢出声……刚才那个大夫被踹地内脏出血……估计活不了多久了……555小莲好害怕……可是也好担心小姐……
跋亦寒看着哭地淅沥哗啦地小莲,烦心地端过药:“人还没死呢!!我也不准他死!!!”然后一仰头灌了一大口药,低头对着已经无任何血色干裂地唇附了上去……
苦……漫天的苦……
修改于.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