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难逃劫数:华老夫人厉色看着我,心道:上次你也被人掳了去,这次也是!……该不是,狐疑地看了看我,心道:也不能太不给她面子了,万一无个事,这样也不好。
“来人哪!”华夫人在秋菊耳边,扩手说了几句,秋菊面色一红,为难地看了看我,一对秋水目盈盈动人,然后,点点头,就转身,袅娜地走开—华家的丫鬟质地真高,我心说,连个老夫人身边的小丫鬟都长得这么美……这么美的人,怕是在这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吧?(当然,我指的是她那个级别的。至于我,当然,和她不是一个类型的了,不好比的。)
待丫鬟走来,手上端着一只火盆,我一看,中间火红的碳,一圈外是浮着的米色的灰……那端着的火盆边缘,是以油漆的香檀木做成,看上去木纹深刻、流纹自然,散发出一股自然的檀香味,端是好料。在檀香木一脚,还结个红色的蝴蝶结,两条脚垂下来,在风中飘散,显出几丝红意,给人美的享受。
“莲心,这火盆是不是大了点?你过过看。”华夫人轻声对我笑着,想这闺女都没过门,纯洁性至关重要,自家儿子有没有动她是很清楚的:绝对没有!要是等下迈过这火盆,这火盆自动起灰了,那就说明,这女子被破了身了。要是没有,就说明,这女子,没被人动过。
想罢,华夫人摆摆手,向我笑道:“莲心?”“哎,是。”听老夫人的话,准没错!可这俗礼,我却担心自己过不了,也不是曾经下体受过伤害,导致等会儿过火盆的时候,那盆下的灰连天飞(有这么个例子的,一时被闺房里的私蜜们相互传说、嬉笑的),可等到自己的时候,还真担心,我粗手笨脚,不知做了多少农活……万一,真的,那个了呢?我很是心忧。
但礼节不可不可循,尤其在这节骨眼上。为免老夫人疑心,我一闭眼,跨身……过了去。心道:没有事,肯定起不来一点灰!跨过!忽然,听到周围的吸气声:我屏息先观察周围人的神色,都是惊奇,还好?……好像,还很惊讶,又很佩服?……
这是?
我纳闷,只见,老夫人脸上也是喜气洋洋,对我说道:“好儿媳。”原来我动作如此轻慢,竟然连那个系脚的蝴蝶结尾巴也没有飘得半分,更别说,跨过去身子越过火盆身,惊不起一点灰尘来—自然很是令老夫人称奇的:在这镇子上,还没哪个未过门的新媳妇,有这样的功底呢!~
老夫人笑着对华安说道:“宝贝儿,你有福了。”那笑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开心。我看了就觉得羞意不可止,而且、肯定是不能问的那种!再看,那华定,这时候看着我,眼神灼灼,虽然,脸上也可疑的有两抹晕红,但看着我的神色,却显得更是眼神灼灼—灼灼光亮,那光亮,是一个少年最灿烂的青春。一边,眼前不禁再次浮现起我刚才跨过火盆时的情景:
只见她,安然闭上眼,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手轻捡裙摆,拉高至胯边,拎着的裙儿,恍似樱花重重瓣儿,只见,随着一朵花儿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火盆另一边,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看见自己眼前的火盆边沿和地上—并未起得半点灰尘,不禁起了喜悦的神色,两眼,更是喜悦而明亮了,如同一朵大丽花,放射出加倍的光华。迷人、妖艳,却是,宜家的,却是,闺秀的。何况……想及,这跨火盆的意味……据说,要是下面口子很大的话……过大,已被破了身的……就会,里头的一股风气,加上,此人素来的轻浮……根本无法使人半点烟尘也飞不起的。
从这件事里,他看出了我的人品,知晓了我不是个轻浮的人。但是,却,那么有意思,充满着吸引力!同时,更知道,谁若为我夫婿……在那种事上,会是,如何销魂的滋味?想罢,脸,火辣辣的!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年,虽然,家里也有丫鬟,对女性很了解……也去过青楼探访……但是孰好孰坏,还是分得出来的……人品加上情欲的刺激,再看我芳容动人,心中充满了景仰与渴望两种交杂而成的感情。最终……却,将折扇折起,一转身……我不知他干嘛去了,但我隐约感受到了他内心那种说不出的心悸!这种心悸,甚至,华老夫人也感觉到了,忍不住,看了他两次,这使得我为他担心,很想对华老夫人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心想,我有什么资格,何况、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呢!
可,我毕竟嫁进华府—所以,跨火盆这件事,似乎,并未给我带来什么好运,反倒是,在接下来,我要面对,华老夫人会在华定这件事上,找我点花头—企图打消我“勾引或是通奸小叔子”的任何打算—当然,我可没兴趣!
而看华安呢?此时,我的夫君,正意灼灼地看着我,那骨子里的渴望使我浑身焚烧起来……好可怕哟,我几乎可以想象,等下回到房里,他会怎么对我!(为什么呢?我还没回到房里呢!可是!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