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黄色小说’呀?”我不解地问。
“就是,一些,色情之类的吧。”华安在我脖颈间继续开垦、一点点、一点点,弄得我,好痒喔……我不禁轻声喘气:华安、华安。
“嗯?嗯?”他一边回应着我。
“华安—”我轻轻地叫他。
“老婆。”
“老公。”
“老婆。”他开始更细密地吻我,我又开始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反应,只见,他手里还攥着那《京城画报》呢?要命,可不能让他瞧见了,里面有我做的笔记!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候华安发现我的不对劲,循着我的视线看去,原来,在配图下边的一行字,竟然被我作了标记,那原文是:秋娘倒在床上,只觉得情难自已……不禁,自爱起来。“自爱,什么意思呀?”这是我的笔记。
可,我现在,似乎,有点……觉得了,这“自爱”,真的,不是什么好词!尤其,是看见华安这神态……我得知:我、闯、祸、了!
“还给我!”我赤着脚,从床上站了起来,浑然没发现,今天没穿袜子的我,chi裸着雪足—那雪白的颜色,暴露在外的五个脚趾头,好似在做无言的邀请,我顿时:羞愧了!天哪!这脚,怎能被个男人看到?想到,过去,我为照顾华安,也曾,裸露出一小截皓腕,可,那都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哪怕当时被华安发现—我想他是白痴,也没什么要紧,有时候还嘻嘻笑着说—一边,摸了摸华安的头,在他脸上迅速的一吻,扭动着腰肢,轻轻点着他的头,巧笑倩兮,“华安,你媳妇我,是不是很俊俏呀?”
天哪,我死的心都有了。原来他,真的、不是白痴啊!回想起这,我的脸,火红火红的!可这在华安看来,这潮红的面颊,如桃花一般绚烂、粉艳!直达耳根的旖旎……勾起了他最美好的向往,在他看来,我如春天一般美好,又如坠落凡间的桃仙。
禁不住,再度,勾起了我的下巴—这使得我不得不被迫以桃花一般的美目看着他,只见他,双目清澄,但清澄里,有着说不出的深情……更在深情的深处,我感觉有一种深沉的欲望,快将我融化掉……很危险,很危险,我告诉自己,可,我又不敢乱动,悄悄的,将玉足,藏到了被子后头……企图,以华安看不见,那么,他就会……对我消失了一些色心。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
——
可华安完全不是这么想的,这个色胚,想的完全是:这女孩,真不是一般女子,我华安果然没有看错人!他记得,他深深记得!第一天,在杂草村见到我的时候,那时候,我蓬头垢面,可还是给他一个馒头—尽管,我自己也饿着!
“何莲心,你该有好命的!”走的时候,他对我这么说着……可,我完全不记得了哇!这时候的我,呐呐看着华安:他,长得可真好看哇!长长的眉,清墨一样的眼睛,明明看上去很是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可我感觉到他在放电!一阵阵的电波,冲到我心里,我整个人的灵魂,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你,你,你,好讨厌噢!”我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一边,舒适地享受着他怀抱的气息,温馨、浪漫、甜美……要是,这一刻,永恒止住,该有多么好!
然而,外边厢房传来了秋月有些小心翼翼的呼声:“喂?喂?大少奶奶?大少爷?在吗?在吗?吃饭,吃饭去了。”
这秋月,生就一副谨慎的性子—前几日,那“高老头”,据说,这丫鬟是京城里偷跑出来的,本名含子心,年岁,只比我大了一岁,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真是谁也吃不消……此刻,不知睡在哪里呢?我想及此,华璧回来了,可不能让她没人招待的。而那华璧八抬大轿里坐着的……不知是哪位姑娘?是,之前那个高傲的女孩子么?我想了下,样貌也不过十七八,浑身的骄气……应是,华德,还是华能伯伯带来的吧?
想罢,一起身,看自己半边肩膀都裸露了出来,雪白的肩头,半寸长的镶边,闪着潋滟的光泽!……而那肩头,雪光一般,吸引着华璧的视线—我慢慢将肩头掉落的绸缎拉上,横觑他一眼:“还看哪?去吃饭哪!不然……”说着捂嘴轻笑,想来华安必然知道,我所要说的是:人家还说这未过门的女子和那华安白痴少爷,在房里干嘛呢?
可,我们,确实是在干嘛呀!
这样想来,份外好笑!禁不住,吃吃笑起来。
秋月闻见我的笑声,份外着急起来:“大少爷!大少爷!”我趿拉着软绵绵的绣花鞋儿,这绣花鞋儿,原是黄的底儿,粉红的缎面,上面一个粉色浑圆的绣球儿,毛绒绒的,看起来分外可爱!
“喊什么哪?”我说道,将秋月拉倒了屋内,秋月一觑,哗!自家的少爷,平日端正得很,此时,略微有些慵懒地,横着斜躺在那床缎面上……不必说,也想我二人没在做什么好事。羞得很,到底,还是,知晓了一些人事的,低着头禀报道:
“老爷和夫人说了,再不去吃饭,你二人就不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