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要动!”墨翎剑眉突然皱眉,朝着我是大声地吼道。
被他一吼,我的身子是顿时僵住!锋利的剑尖在我脸颊、肩膀等,缭乱地舞动,须臾片刻后,墨翎才停下。
他将长剑举到我面前,银光闪闪的剑身上满是黝黑的虫子尸体,那墨绿色的黏液萦绕在剑身上。
“恶……”我的身子往前一扑,胃中的酸水是全数地呕吐出。
“女人,你……”
墨翎以为我是朝着剑扑去,急忙地收回手中长剑的同时,没有执剑的左手是急忙地将我扶住,也是因为如此,我胃中的酸水,是全部地呕吐在他的衣袍上。
“女人,你以为是黑色的衣服,所以故意吐在这上面!”墨翎眉头一皱,“女人,你很脏!你知道不?”
墨翎一伸手,将我推回椅子。一脸厌恶地用小指从怀中勾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过手和长剑。然后长剑一起一落,他衣袍上被我弄脏的地方已被剑削去。
长剑放回剑鞘,墨翎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口中是一直念叨着,“女人,你真的很脏!……本公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脏的女人!”
墨翎厌恶地眼神落在我的手上,“丑女人,你身上唯一能落下视线的地方……”
嘴角微微地往上一扯,虽是牵动脸上的经脉,是疼痛不已,可一抹讥讽的冷笑还是我的嘴角荡漾开来!
“丑女人,你……”墨翎突然地站起身,伸手“哗……”的将我身上仍然潮湿的衣衫扯掉。
“不!”我慌忙地抬起手,护在自己的胸前,双手触碰是扯动手上所有的痛觉,“啊!!!”
“女人,你是要命还是要其他的!”墨翎厌恶地瞥过一眼我裸露在外的身子,“本公子对丑和脏的女人都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接下他身上那件被他削去半截下摆的衣衫,罩在我身上。
“女人,本公子若是这样一路将你抱回墨家的话,估计接下来的一个月,本公子都不会有好胃口的!”
……
“不!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胃口!女人,你身上很臭哎!”
……
“本公子真不知道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连紫瑜都没来顾你,本公子凑这个热闹干嘛?”
……
“现在倒好!得罪了王的侍婢,以后闲来无事,溜进皇宫是坚决不可能的事了!”
……
我被墨翎粗鲁地抱在怀中,一路从天牢出,他一直絮絮叨叨地,是没有停过。当完全地瞧见外面的天空,明亮的光芒微微地刺痛着我的双眼。
垂下眼帘,阳光暖暖的,我好想睡,可耳边的清静是一直被人打扰着。无奈,我只有开口,“墨将军!”
“什么事?伤口很疼么?墨家就快到了!”他的嗓音突然很温柔,让我想起瑜王爷,为什么现在我躺的怀抱……不是瑜王爷的?他帮我办妥祈福的福祀,可祈福后等待我的,却是……
急忙地摇散脑海中的想法,将剩下的话道出口,“墨将军知不知道,你很烦!”我其实很不忍心,吐出这句话!我瞧着他的脸,扭曲成一夸张的模样,这时候我突然很是庆幸,他没有气急地松开手,让我摔落在地。
“女人!你……你……”墨翎粗鲁地扯过他罩在我身上的衣袍,将我的脑袋包裹住,遮盖了我所有的视线,“女人,你给我安分点!”
他伸手拍打在我的手上,是牵动所有的伤口,待我吃痛地想要叫唤出声,他却是用手掌捂住我的嘴,将我所有的叫唤化作徒劳地挣扎。
我疑惑那些轻功高强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炫耀下自己的轻功,所以……好好的路不走,反倒是喜欢飞檐走壁,五姑娘是如此,墨翎也似如此!后者连回自己的家,都是从围墙……翻越而过。
“女人,到了!”
我正忧心那床榻的坚硬,是否会牵扯动身上的伤口,裹在身上的衣袍被扯开,“噗通!”的一声,我是被扔到一水桶中。
“女人,先洗干净!脏死了!”
墨翎厌恶地叫唤来两个丫鬟,替我清洗身子。那两丫鬟瞧见我身子的时候,均是倒抽一口凉气,我身上只有几条鞭伤,且现在已经不疼了,会有那么狰狞、恐怖么?
我是疑惑地……摇摇头!
……
“啊!”后背灼热的疼痛,让我痛苦地叫喊出声,原来方才洗澡的时候,我竟是沉睡过去。
“女人,既然醒了,就起来!”
墨翎伸手一把将我拉起,抽出我伤痕累累的手,放在一方洁净的白色棉布上,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将瓷瓶里的东西是全部地倾倒在手上。
“啊!疼!”那药覆上伤口,竟是将所有隐去的痛觉唤醒。
“废话,哪有伤口不疼的,女人你很笨!”墨翎一边咒骂一边是伸手点住我的哑穴,让我无法叫喊出声。
他替我上药的动作很生硬,亦是很粗暴,随意地将瓷瓶里的药全数地倾倒完毕后,扔掉手中的瓷瓶,是急忙地站起身。
“这些是九转梨花针,你就等三姑娘回来后再给你拔出吧!”墨翎伸手指着我十指指缝中的银针道。
等三姑娘回来?就是等候师父的到来,那将是……我皱眉地抬起头。
“墨家的灵药可以让你等候到那一天!”墨翎厌恶地丢下这句算是解释的话,是转身,急忙地离开。
我无语地望着不成模样的双手,剧烈的疼痛让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凝结成很大的一滴滴,流淌到眼睛里,是酸涩无比。
其实眼睛里酸涩的,还有泪!
我闭上眼,不让泪溢出眼眶,因为现在没有人,会帮我拭去那眼角的泪。我现在真的好想,瑜王爷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好想……眼眶里的泪,终于盛不住,溢出……
“吱呀!”木门突然地开启,我欣喜地抬起头,进来却是方才替我洗浴的两个丫鬟。失落向我袭来,是比疼痛还要甚!
……
这以后,除了这两个丫鬟外,我是没有见过任何人影,包括墨翎!
或许我所待的厢房,是处于将军府较为偏僻的一处院落。这几日,落在耳中的声音,只有风吹打窗棂,奏响窗纸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鸟鸣!
除了这些,便是静谧,也只有静谧!
那两个丫鬟是很细心的服侍我,同时替我悉心地换药,和处理伤口。天气好的时候,还会带我出厢房门,慵懒地斜躺在院子里。感受阳光的温暖,和微风的轻柔。
但她们从不跟我讲话,有时候我想询问她们一些事情,她们均是避而不答,而我若是坚持不舍地一直追问下去的话,等待我的结果就是被他们点住哑穴,再也无法……发出丁点儿声音。
无所事事的日子,流逝得很慢。但窗棂边风景,是依然昼夜更替。虽满怀的疑惑,让我心神甚是的不宁。可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种无聊透顶的时光消耗!
手上的肿块已经消退,伤口未结黝黑的痂,但是新长的肉是粉色的,与原先白色的肌肤是格格不入。纵横交错,是清晰得彰显原来伤口的狰狞。
我不知道以后,是否一直会如此!
十枚银针是依然留在我的手指中,粉色的指甲正中可以看见白色的纤细一笔,没有了血迹,里面的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吧!那么银针现在的模样,似乎是生长在我的手指里,不知道等到三姑娘回来的时候,再将针抽出来,那时会有怎样的疼痛?
今日,一如往常一样,晨曦的光刚打进窗棂,我便从床榻坐起。木门就被开启,进来那两个丫鬟。在不碰到我的手的前提下,是小心翼翼地服侍我沐浴、更衣、洗漱、用膳、换药……
当一切都做好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现在是夏日,阳光很烈,可院子外茂密的绿荫,滤过阳光,是只留下斑驳的金色碎片。风景如画,很美,可日日欣赏,我早已没了那份心情!
无趣地望着树梢上两只雀鸟在灵巧地飞舞,眼帘缓缓地垂下来,垂下来……困意袭来……
“姑娘!”这是这几日来,这两个服侍我的丫鬟,第一次唤我。却是在我瞌睡正浓的时候,恼怒地一挑眉,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一阵焦虑地脚步声。
是某个人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而来……青石板被跺响的声音,声声敲击在我的心上,我等候了这么多天,他终于来了么?他……
嗓子里哽咽着,是说不出一个字,我急忙地从躺椅上直起身子,牵动了手指的银针,那疼痛是无法让我留意,满腔的欣喜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情!
来人在院子入口处的地方,站住!
我的背是微微地颤抖,正欲转过身,来人哽咽地叫唤出声,“阿奴!”是让我所有的动作,顿时……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