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神色清明,心中坚定,要施展此式必须不受外界干扰,心神合一 。
一时间,风云四起,风激电飞,来势凶猛,白浪掀天。
即刻,山河地形皆闻风变色,弥漫树林的漫天白雾化为乌有,方圆几里之地皆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们站在高处,神色凛然,微雨定眼思索着一处的风貌,想到深处更是惊得一身冷汗。
竟然,竟然最初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人是那个人,话是那句话。
残汐,那个人真的是你。
她神色慌张,脸色煞白,隐隐有虚汗流下,光彩耀眼的眸子里慢慢的都是心疼,双手紧握,掌心也有汗气覆盖,竟觉得全身发冷。
他们从古树林外感知的是五行八卦阵的总阵,阵法博大精深,更是包含了众多的子阵,阵法之间互相独立,却又有着各种联系。其中门道众多,竟然就算是微雨也无法参透,心下不免担忧。
然而更担心的却不是这个阵法,而是刚才她所中的术乃是阴阳术,阴阳术无疑是阵法的数术。可是就是这个认知,让她不敢置信,她昏迷时所看到的都是真真实实,明明确确发生的事情。
她所看到的尽管是幻象,可是不知在何时将会发生这样的一幕,也或许是许久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突然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胸口,隐隐的发痛,她并没有受伤,可是却为什么那么痛?
难道只是那个幻象的一击?不可能,既是幻象,又如何会有这样的真实感受。
花残汐看到她脸上的冷汗,眸子里明显透着担心,问她:“微雨?”
她缓缓一笑,勉强放松的道:“没事,不知为什么体力竟有些不支。”她示意残汐不要为自己担心,可是她自己却明白,自己虚弱的很。
她的惨淡一笑,让残心更放心不下。
空旷的土地上,她与残汐轻轻坠落于地。
她看完了他们所处之地的形貌,已经知晓他们此刻的情形,此地自然是无法耽搁太久,然而自己却是已经使不上半点力气。
她神色飘然道:“残汐,《天问几何》可曾听闻?”
残汐听她这样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自然已经知晓微雨所说是什么用意,他并未答话,只是神色担忧的看着她,听到她又继续道:“《天问几何》是父亲在我少时传授我的一本武功绝学,他曾告诉我说,切莫告知他人,即使是兄长也不得说。”
听到这里,残汐只道:“既然不可说,那便不要说。”他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微雨这样虚弱的说话,他心里了然,微雨必然是累到了极点,否则不会这样有气无力的说话。
她并没有在意残汐的话,脸色苍白,仍是执着的说着,“你听好我说的话,天问几何共有七问,我现在说与你,你好好记下了。你虽然不记得前尘往事,但是你自有的修为就是连我也看不透,即使你忘记了所有的招式和武功,可是这些事物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初入这片树林是,我就不慎中了阵中的术法,可是你却安然无恙,想来是有定数的吧,只是我还没有参透。《天问几何》第一式,便是引气于身,相传天地间万事万物皆取天地之灵,以盈自身之气。可是以你的内力却无需如此,对你而言,所有灵气皆是手到擒来。你只需掌握如何运用尚可。”
她尚未说完,就轻轻咳了两声,她能清楚的察觉到,是心痛。
她忍住心头痛,继续道:“第一式,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她吟完,又定定的看着花残汐,轻声道:“残汐,你运气劈开那棵树与我看看。”
尽管花残汐不忍微雨在继续说下去,但是却还是没有继续阻止,他知道,即使自己阻挡也没有用处,她还是会坚持说完。
她若不是身体有误,是绝不会将这一局赌在花残汐的身上。
花残汐将微雨所说的世间万物聚气而行,却发现,这样的力量只需他微微一引,便犹如与生俱来一样,完全不需引诀而命之。他感觉全身上下充盈着熟悉而温暖的气息,此刻他完完全全的将天地的力量掌控在手,也无半分无法承受之感。他聚气于行,向微雨所指的那棵树弦冲而去,刹那间,不只是那棵树,连着后面的树木齐齐劈成粉末。
花残汐眼里没有任何惊奇的表情,对他来说,犹如家常便饭一般,一件小事,又何足挂齿。
可是微雨却看着那势无可挡的力道,愣了愣神,那一条清空的道路,显然是他不经意之间,开辟了离开树林的道路。
也只有残汐,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她松了口气,对花残心笑笑道:“残汐,看样子,我们不就便要出去了。”
她惨白的脸无半点血色,却还是忍者痛将《天问几何》的剩下几式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花残汐,她不知自己能坚持到何时,她想,就这样的几式口诀,对于残汐来说,以是足够的了。
残汐过来扶她,她仍然觉得他的身子如此的单薄,她熟不知,自己更是瘦弱的厉害。
她缓缓靠在了花残汐的身上,缓缓的睡去。
唇色苍白,汗气依然隐隐的挂在脸上。但是她的表情是那样的信任,那样的安详。
当她醒来时,那一袭白衣若雪的男子依然守护在侧,而她就睡在他的怀中。
她缓缓张开眸子的时候,就看见那一双魅惑天下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继而缓和一笑。
其实她醒来的那一刻,就发现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失了。聪敏如她,自然明白她们已经脱离险境。
当她的眼角看到另一棵大树下,安静躺着的两个人时,不禁一愣,她疑惑的问道:“残汐,和沈落在一起的那个女子?”
花残汐听闻,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道:“哦,我们离开时,听到不远处有些动静,看到他们正在受难,就顺手救下了他们。那女子死死拽着沈落的手,我怎么也没弄开,就一块带回来了。”
他说的时候,特别轻松,可是微雨却知道,事情却并不简单。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花残汐,确认他身上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残汐笑笑道:“我怎么会受伤?你莫要担心了。”他狂放不羁,毫不在意。
微雨没有细细的问他事情的经过,也许什么事情到了残汐的手里,自然都是轻而易举的,这个定数是她也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