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想了想,他还是不解,问道:“你们一族就没有人,哦不,狐狸来帮你吗?而且你都一百岁了,怎么打不过一个普通人”
女子想了想,恨恨的道:“那些个狐狸,巴不得我被收了去呢,怎么会帮我?而且那个臭男人,那么高的武功和修为,怎么能算是一个普通人。”她将普通人特意加重了读音。
这个灵狐已经有千年的修为,却千年间一直被困在这里,委实也实在是可怜。
他当下于心不忍,便决定道:“好,我带你离开。”然后他又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最初遇见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过两个身穿白衣的人。”
女子想了想,“我倒是见着了这两个人,可是,我本被困在这里,在阵法中更是无法行动,所以他们两人只闪了一面,便消失不见了。然后我就看见你了,正巧是遇见了那两个人,我才可用幻术引你进来。”说完,她便得意的笑了笑。
而后她复又皱眉道:“可是我丝毫不懂这个阵法,我研究了一千年,竟然丝毫无所得,那个臭男人。”说完之后,她一想起那个男人就来气,这一千年可不是一眨眼就过去的。
沈落看了一眼解除了小灵幻术的古老树林,及时解除了幻术,这片树林也依然弥漫着重重叠叠的烟雾,依旧是成双成对的树木。只是不见了起初的他走的那条道路,不见了幻影消失的地方。他竟然有些分不清阵法和幻术了。
最近究竟是怎么了,一旦遇见花残汐,他就觉得自己便得太过于平庸。也许是他太出色,才显得他过于平庸,可是他不在意,这也是他追随花残汐的原因。
他既然已经入阵了,想要出去更是难上加难,他突然转头问这个正在凝眸思索的女子,说出了一句让他们都咋舌的话,“我也被困在阵法中了,如何带你出去?”
两旁树木郁郁葱葱,根本没有象征性的标识可以辨别路途,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若是一直走下去,也是永无止境。
他不禁皱了皱眉眉头。
这时,小灵思索道,“你们不是打算穿过这里,那么来之前一定在这个阵法中打开了缺口,那么你们再打开一个缺口不就行了?”她说的极是轻松,根本没有考虑到,她在这里呆了一千年了连半个个出口都没有找到。
沈落很想说其实并不是他们打开的缺口,而是她说所说的臭男人留下的漏洞,也或许并不是什么漏洞,莫不是引得他人故意闯了进去。想到这里隐隐有中计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在此时,弥漫天空的迷雾高速旋转,然而沈落丝毫没有感觉到有生命的迹象。瘴气从地上浑然掀起,一大片绿油油的落叶同样应势而起,溅起好大的烟尘,迷花了他们二人的眼,瞬间就看见了如此声势浩大的气场。瘴气迷雾混杂着烟尘,落叶在天空中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空洞着,散发着黑漆漆的阴暗之气。
那阴暗之气竟然生出好大的一股力道,似乎想将他们吞了进去,沈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有隐隐离开地面的趋势,他当下凝神运气,将周身的气凝聚在脚下,硬生生的想扯出一股力量来,似乎要将他扯裂开来,身子似乎都有点微微的扭曲。心下一紧,当即问着那个同样在抵挡这股气势的女子,“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
那女子面对着这一股气势非凡的力量,应付起来也略有些吃紧。她细细想了一下,这一千年里究竟有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事。
她一边运气一边道:“我记得百年前见到那个臭男人之后,远方的天空就出现了黑漆漆的雾洞,可是和这次的不一样啊,这次这个雾洞就在我的头顶上。”
沈落也是听得不明不白的,却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思索小灵的话,全身心的都在保护自己不受这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去。
小灵似乎灵光一闪,她试着问沈落道:“沈落,你说我们要是被吸进去了,会不会就离开这阵法了?”她说的时候看着那个漆黑的洞,深不见底,不知道能通往何方,心底有些不安,突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沈落听完她的话也同样觉得这件事太过于怪异,倘若真的被那个洞吸了进去,出去了还好,如果就此分身碎骨,对他来说也太过于冒险了。他还没有帮助花残汐完成他的大计,怎么可以就如此轻易的命丧黄泉呢。
但是倘若命该如此,他又有何怨?
他运气勉强移到小灵的身边,丝毫没有在意脸上的血丝片刻间全无。他攥着小灵的说道:“小灵,对不起,我没办带你出去了。”他不知哪来的力量,生生的从嘴里蹦出了这样的几个字。
小灵回过神来,吃惊的看着他。
她吃惊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少年郎说的这几个字,而是眼前的少年郎年纪轻轻,强行将自己剩余的力量渡与她,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这个少年郎仅仅二十余岁的光景,竟有如此的心境,不禁让她这个一千岁的人都心生叹惋。
可是为什么,她又觉得那么悲伤呢。
因为力道太过于强势,沈落剩下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了。
砰的一声,沈落在小灵的面前倒下了,他最后只说了那一句话,再没有其他的话,再没有其他的举动。
只是,当他想放开小灵的左手的时候,仅仅是将要松开的瞬间,那就觉得无比难受。力量完全消逝。
但是,小灵不是的无情无义的女子,她紧紧的拽着沈落的手,不让他被那神秘漆黑的黑洞吸走。
狂风四起,风云大作,小灵的脸上隐隐挂着泪滴,就连小灵千年的修为都没办法与之抗衡。
尽管小灵有沈落的功力保护着,但撑了许久,还是没能坚持下来,他们二人都失去了知觉,双双昏倒。
小灵昏倒的那一刻,没有人看到她嘴角仿若幸福的笑脸。也没有人知道她拉着那只手,未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