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人数不宜过多,因着有了开阳的陪伴,听风门其他属下便识相的并没有跟去,依仗着东方傲和开阳那通天的本事,找到井扶摇自然是手到擒来。
话说这井扶摇本还意图挣扎,可当来者说明身份之后,只剩下呆若木鸡的他,“你,你是说你的羽姑娘?”
看着这风华绝代的面容,他怎么也不会联想到此人竟是一别数年的羽。不过这说话的声音、语气以及无法改变的身形,再怎么看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如此之像。自从羽乔离开之后,逍遥楼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若不是因着他还有几分惦记着旧情,经常去坐坐,帮衬帮衬,这楼子说不定早就垮了。
羽乔看着目瞪口呆的井扶摇,不禁觉得好笑,“怎的,不认识我了?”
井扶摇的头晃得像个拨浪鼓似得,“不听你说话,还真正是认不出来了。”他放眼望去,还有两人立在羽乔身边,但俨然是易了容。羽乔不方便将二人身份透露给他,但为了消除他的疑虑,当下原原本本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其实他们就是想弄清楚这玉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明白三人的来意,井扶摇算是放宽了心,这几天他快被梦信派来的探子给烦死了,生怕羽又是其中一个。想到梦信,井扶摇心里又多了几分忧虑,三桑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却像个无事人一样,尽知道派人来骚扰自己。
看到井扶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羽乔还以为是他对于自己所询问之事有所顾虑,正欲解释些什么。只见井扶摇回过神来似得,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方才因为一些私事有些走神。”
他思索片刻,当下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对于玉砚的来历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只隐约记得那玉砚自从来到府上之后,就接连不断的发生怪事。
这事还得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说起,那夜他睡得极沉,待到后半夜时,忽被一阵吵闹声弄醒,他循声走出了房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听清,举着火把的家仆们是在追赶盗贼。他叫住一个仆役,原来是家里的藏宝阁遇到了盗贼。
还没来得急去看热闹,嬷嬷们赶紧过来哄着这几个小少爷回去继续睡觉。因着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也没有揪着不放,被嬷嬷们抱着就回去继续睡自己大觉了。
直到几天后,无意间听到仆役们的聊天,他才对这事儿起了疑惑和兴趣。原来,那日来二伯府上行窃的盗贼不止一人。但奇怪的是,几名盗贼居然奇异的死了。
经过检查,死在藏宝阁屋子里的一名盗贼被判定为溺亡,死在院子里的二人,则被判定为窒息而死。最奇怪的是,当人们赶过去的途中,远远的便看到他们在庭院中间挣扎着,面目狰狞,似乎呼吸很困难。等到大伙儿走进院子时,二人已经窒息而亡了。再说这最后一人,死在了快出府邸的院墙边,身上那千疮百孔的伤口,竟都是剧毒之蛇咬伤的。而到死的时候,他的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一方玉砚。
虽说上面的人不让议论这件事,但纸包不住火,在宅子内部,这些消息还是很快散播开来。二伯本想查清这件事情再做处理,但是眼下人心惶惶,为了稳定住大家的情绪,当下便当着一家老少的面,遣了老管家将那玉砚连盒扔了出去。
就这样,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太平,直到那一个闷热的夏日黄昏……
那日天气特别闷热,加之空气中浓浓的湿气,让人觉得十分烦躁不安。我们几个小兄弟在后山玩的正欢,浑然不觉眼看就快要下阵雨了,不一小会儿,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打到身上都觉得痛。我们这才发现天色已晚,但山路被水冲的厉害,我们几乎是匍匐着在泥地里打着滚往回走。后来实在是走不动了,大哥便拉着我们到不远处的山洞里躲避,想着雨小点再下山去。
谁能想到,正是这一时的贪玩救了我们几人的性命。那日的雨下了很久,我们奇怪为何雨见小了还没有人来接我们,在大哥的带领下,便一个扶着一个,小心翼翼的沿着山路往下走去。
才走到半山腰我们就惊呆了,毕竟是小孩,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何况都还是自己熟悉的人。只见半山腰血流成河,那血水和着雨水,越冲越多。几个胆子大点的上前查看,这才看到是家中的仆役。
他们有些死的极为扭曲,身体都变了形,有的全身都是伤口,被雨水浸泡的白花花的,看着甚是骇人。而还有的,气孔流血,看那脸部青紫的颜色,俨然是中了剧毒。
就在此刻,只闻不远处一阵阵的呼救声,大伙放眼望去,才看到是一位平时照顾我们的嬷嬷,她半跪在地上,奇怪的是,她似乎在不停挣扎着什么,手用力抓着一旁的树枝,指甲都几乎掉落,双手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她似乎全身都瘫痪了一半,只剩下手臂和头还能动,她的头不断向上挣扎着呼吸,竟似溺亡或者陷入沼泽的人一般。
几个小孩赶紧连滚带爬的过去救人,可是这下了雨的山路极为难行,虽然他们争分夺秒,可是等到了那嬷嬷身边时,那嬷嬷已经断了气。
大哥上前查探一番,发现这嬷嬷果真是窒息而亡,他鼓足勇气去掰开那嬷嬷的嘴查看,不想居然是一嘴的泥,就连鼻孔里也全部被泥所填满。几人大骇,吓傻了一般疯狂的忘屋子里跑去。
老大算是比较有经验,他谨慎的叮嘱着弟弟妹妹们打开真气护体,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