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这样,又该如何解释现如今的羽丝毫没有受伤,而她一出来居然引爆了所有的火山,比起巧合,这一切更像是毁尸灭迹。神秘的老鼠、石门就此再也没有线索。
在担心羽的同时,身为王者,他也不得不防这可能是魔派的陷阱。所幸羽并没有受伤,否则,他捏了捏拳头,他绝对会让他们死的很难堪。虽然有意追查,但是显然从羽这里是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了,加之他并不想让羽更为劳累,所以只能派人再去合虚山暗中调查。
而这趟回到王宫后,氐澈对她倒是更加的呵护,由于很快就要开始对诸犍魔派斩草除根的行动,所以宫中的防卫,又特别是对于她的保护,更加严密了。
还好这一计划本就早早提上了议程,经过多年的努力,六大长老早已秘密换上了风族神派的人,他们都是对王室死忠的氏族首领,之前要跟着王假扮魔派蛰伏那么久,现在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就连一向被人视为老顽童的二长老尾无绪,现在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回。
就在羽还在被变相“软禁”休养的平静夜里,诸犍国最年轻的王氐澈,终于彻彻底底的建立起了一个只属于他的王国。原以为会杀得血雨腥风,满城皆知,却没想到竟然就在王城的车水马龙之中,诸犍国便换了天日。
在以后千万年的时间内,人们都依然铭记着这位年轻有为的王者,因为诸犍的和平与复兴,从那一日,便开始了。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那些看得清看不清的真相和事实,最终都消散在弥漫的阴霾之中。这一切是结束,却也是起点,似乎都按着它原本的轨迹,默默的展开了画卷。
在这段时间里,羽虽被氐澈强令要求在王宫中好好休息,但他自是不会禁止她在诸犍王宫里自由行走的,甚至是对于所有人禁止的地方,他也从没有刻意回避她。
同往常一样,羽独自一人来到了专属于诸犍王的藏书阁。她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的浏览着那些她觉得有趣的故事,可当她无意间将某本书从书架里抽出一半之时,旁边竟弹出一个小方格,想不到澈哥哥的书房还有如此有意思的机关,她瞅了瞅四周没有人,当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格子里放着的册子拿了出来。
看这册子似乎有些年月,羽一时更有了窥探的兴趣,她急急忙忙的打开册子,那贼眉鼠眼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谁能想到,才一行字,就完全将她惊呆了。
‘古有四尸王,僵尸魔星真祖后卿;吸食僵尸真祖赢勾;吸血僵尸真祖将臣;尸气僵尸真祖旱魃。’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那两字——后卿!那日他们误入龙鱼泽遇到的人居然就是他,羽赶紧接着读下去。
‘世人皆传赢勾,乃是帝女女魃尸体坠入冥海之中,以其本身与女魃尸体上残存的僵尸血融合而成的僵尸先祖。
又闻,女魃丧失神力之后,久居多旱之北疆,遂成尸气僵尸真祖旱魃。
然世人皆愚而不知,女魃乃诸犍上古天神,居于赤水之北的古诸犍西部,着青衣而头无发,长二三尺,走行如风,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想不到这僵尸王还和诸犍有这么大的关系,羽一边回忆着那日在龙鱼泽所见之事,一边急忙继续看下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青色光芒的痴木狂澜从一面席卷至里,羽大骇,当即下意识的使出真元护体之气保护自己。就在羽准备唤出炼妖壶之时,却看到来者正是氐澈。
“羽儿?”氐澈转身看到是羽,硬生生的斩断了自己当即使出的另外一招法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就伤到了自己的心头肉。
原来方才氐澈误以为里面是偷偷溜进来的奸细,所以这才使出杀招,却没想到进来照面后才发现是羽。
她有些尴尬的一笑,那棕色灵气的大眼睛一个劲儿的转,一看就是在找借口,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澈哥哥,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有些好奇,那个,对不起。”
氐澈此时关心的却是自己是否有伤到她,在对她进行了仔细检查后,这才放下心来。
“下次记得告诉我,对你,我没有秘密。”氐澈双手抓住羽的双臂,牢牢的禁锢着她,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羽想要挣脱,可是氐澈的力气太大,反倒是弄疼了自己。“就算是气我偷看你的小秘密,也不能趁机报复吧?”她示意氐澈弄疼了自己。
氐澈这才松开了自己禁锢着她的手,拿起刚刚羽还在偷看的册子,笑了笑道,“嗯,让我看看你偷看到哪儿了。”
羽打开他的手,瞪大了双眼,反倒多了几分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我哪有偷看,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窃看,窃不算偷!”
氐澈哈哈大笑几声,眼中闪烁着光芒,“是孔乙己的故事吗,我还记得,最后孔乙己说——读书人窃书不算偷,哈哈。”
羽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孔乙己。”其实她还是挺好奇的,只不过当下被抓个现行一时间要狡辩一番罢了,大眼珠子一转,有些讨好的靠近氐澈,试探的问道,“其实我还是挺好奇的,那个书后面还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看到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中却充满了好奇的光芒,氐澈低低的一笑,“后面自然就是说,无论尸王多么厉害,他们的后代有多么厉害,但是终究还是会城府于我诸犍王脚下,哈哈。”
羽真是受不了他这自大狂的模样,瘪瘪小嘴,“你是说你吗,啧啧,还真没看出来,就连没脑子的僵尸都能听你的?牛皮可不要被吹破了才好。”
氐澈佯装出一份严肃的模样,“你看看,这里面可说的很清楚,诸犍会诞生一位金棕圆眸,通体黑色的新王,此王乃天命所归,帝女女魃亦听其令也。”
羽侧着身子一看,还果真是这么说的,她是看过氐澈的真身,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当下晃了晃氐澈手里的册子,“澈哥哥,你说这书不会是你故意做旧的吧?”
氐澈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的一笑,“我有那么无聊吗?”
羽点点头表示肯定,氐澈眼中透露着无奈,“想不到在我的小羽儿心中,我竟是个这般不堪的形象。”
羽忍不住大笑道,“看我画你的漫画就知道了,难不成你还以为你在我的心中会是一个风度翩翩、风流倜傥、智勇无敌的大帅哥?”
“难道不是吗?”氐澈反问道。
羽瘪瘪嘴,“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氐澈一边将册子放进密柜,一边拉着羽往外面走,“算了,反正我被你欺负习惯了,你若真心夸了我,我还真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
“对了,澈哥哥,你刚才反应那么大,难道曾经有人偷偷溜进来吗?”羽一想到刚刚氐澈的狠下杀招,不禁问道。
氐澈也不瞒她,当下点点头,“而且是一个很麻烦的家伙,索性她没有我的羽儿聪明,所以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羽神秘兮兮的看着他,“是谁呀?”
氐澈知道她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想当年,羽因为无意间看到他练习气吞寰宇之法,硬是缠着他问了整整两个月。
可惜师父不准羽学习法术,否则他无论如何都是情愿传授给她的。所以眼下,他一想到羽以前的种种,当即决定还是坦白从宽,“是离珠玛尔。”
羽有些诧异,“她不是你的妻子吗,为什么要偷偷看这些东西。”
氐澈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羽儿,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她不是我的妻子,第二、即使她是我的妃子,但是并不能代表她心中没有别的图谋,甚至是不利于我和诸犍的图谋。”
羽似懂非懂,“可是她很爱你呀。”
氐澈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她爱我。”
“别人说的呗,而且她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的嫁到这里,这难道不是很爱你的表现吗?”
氐澈却并不回答,“那你爱我吗?”
羽别过头去,用脚踢了氐澈的小腿一脚,“少转移话题。”
他低低的笑了笑,这么多年都等了,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看到羽并不答话,他才正了正颜色道,“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探听更多关于我的消息,我都是容不得她的。”
羽本来下意识想说一句,什么叫容不得,容不得你又为何娶她,但是为了避免惹火上身,她当下还是理智的闭了嘴。
“我说,澈哥哥,如果你真那么厉害,就不应该再派这么多侍卫保护我。那个,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哦。”
氐澈知道这丫头是不喜欢有人监视着的感觉,即使这些人是为了保护她。当下道,“之前不是特殊时期吗,如果你不喜欢那么多人,我撤去便是了。”
羽露出奸计得逞的一笑,“那在我回去之前,我要那些人都消失掉,包括那些在暗处的人,他们的气味交杂在寝殿里,都快熏死我了。”
谁叫她的嗅觉如此之好,即使那人隐藏的再好,身体的气息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氐澈连声应好,对于这个小师妹,他实在是没有丝毫办法逆她的意,只能凡是依着她,顺她的心意。
话说现如今后患已除,几人便都无后顾之忧,羽算着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启程了,正好去玄冥的路上会经过钜鹿泽,若是女湘妃的伤势好转,他们便可以尽快上路。
壁墨自是同意她的安排,反正他现在俨然已经心甘情愿的成了她的侍卫,羽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而氐澈这边,知道羽不会久留此地,也知其中渊源,但是既然已决定了一生相随,他也自然不会就此放了她离去。所以他一边拖延着她启程的日子,一边也在筹划着诸犍的内务,好放心的陪着羽上路,毕竟,寻找上古十神器之路必定重重艰险,自己亲力亲为,都要更安心一些。
羽自是不想拖累氐澈,加之氐澈已经知晓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以她的性子更加不愿意氐澈以身犯险。这日,她和壁墨商量好,借晚宴之时一定要与氐澈说清楚他们的离意,毕竟由着壁墨开口,是比她要好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