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后的眼光跨过镇定自若、淡雅高贵的禧贵人流云,最后把眼光停留到了我的身上:“风家二小姐风花落宅心仁厚,乃是难得一遇的好女子。所以,哀家决定,把花落封为安麟郡主,封赏边疆十城土地,其位与临疆郡主天麟紫枝齐平。而且,哀家还想做个媒人,将她许与二皇子麟王为妃。”东后淡淡扫过一脸漠然的麟王,说道:“麟王,你可愿意?”
不顾我们的目瞪口呆,麟王冷冷看了我一眼,眼光里面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好像我就是透明的空气一般。对着东后微微点头:“谢东后隆恩。”
把风落落扶上皇后宝座,就有了一个稳定后宫的保障,赐予禧贵人贵妃,表面上是给足了武丞相面子,升了禧贵人的地位,实际上是把她架空了。而我得了个安麟郡主的封号,得到了边疆十城的土地,这样子,东后又可以把归属于武丞相管辖的一部分边疆之城的权力回收到了自己的手里。高,实在是高!
聪明人早就已经猜到了东后此举的意义,但是为什么,要把我赐予麟王?是为了用我那边疆十城的身份来安抚她最强大的敌人吗?
我还以为,东后会是如同我的唠叨妈妈一样,把我疼进心中的人,没想到也是如此的现实势利,不过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放在了她早已经设计好的棋盘上。
可是,我花依裳不乐意!我不会甘心做你的棋子的!
“我不愿!”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得到了意想中的回应。在我身边的五五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和我一起说出了这句话。
东后表情复杂,但是仍然镇定非常,仿佛我们的反映早就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东后只是坚定的看了我们一眼,朗声说道:“此事已定。休要再议!你们,接旨吧!”
说完手袖一挥,别过脸去,丝毫不管我们歇斯底里的抗拒。我正想要大声喊出抗议。却不想背上某处一麻,却是不知道背谁点住了我的穴道。动弹不得,也说不出半句言语。
难道,真的要把自己毕生的命运,交给别人的一句话了吗?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所爱,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自己心生抗拒的男人?可笑!可笑!我花依裳怎么可能如此屈服?我睁着大大地眼睛,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着那个背对着我的高贵的女人。
姑姑,你不是说,我是你最疼爱的花落吗?为什么你明明心知我是喜欢太子五五的。为什么你却狠心地把我推给了一个冷漠无心的陌生男人?在你拥抱我的那个夜晚,我甚至把你当作了我挚爱的母亲。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是恨你对我的爱情地夭折,而是为什么把我一个如同女儿般依赖信任的感情撕碎了撒在风雨里?
可是东后只是给我一个冷清的背影,什么也不解释。
五五走到东后身边,开口欲言。东后斜眼看了一下五五。把五五的手牵住,放到自己另一只手的腕上。
五五脸色一变,满腔话语被禁在了口中。因为,他隔着那薄薄的绸缎,感觉到了下面坚硬冰凉的刀刃,正对着自己母亲的手腕。
“如果你不应承,你的母后就会对你去死!”这就是东后对儿子无声却致命的威胁。
五五转过脸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无奈,想要得到却不能得到的辛酸,想要放弃却不可能割断的悲凉。
我的心好像跌到了最低谷。如果你对我露出悲伤的表情,那就表示,你对这段感情出现的阻碍已经低头认输。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以为你会多坚定地把我留住。我以为你会与众不同,尽管我早就知道你会是天下的帝皇,你不属于我一个人。我却不知道,你连为了我抗争的勇气都没有。
我失望了。五五,我对你失望了。天麟珏俽,我看错你了!
旁边的西后却是走到我的身边,笑着握住我的手,魅声说道:“还真是可人的孩子呢。”然后走到麟王身边,拉住麟王的手,把麟王冰凉的丝毫没有温度的手搭到我的手上,笑着对我和麟王说:“陌儿真是好福气呢。妹妹真要谢过姐姐了,谢谢姐姐为我们家皇儿安排了那么称心的一门喜事。”
西后转头对着一脸平静的东后满脸笑意地说道,她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好像东后这步棋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她只是胸有成竹地接受着东后的任何出招。
武丞相此时也走到东后面前行礼说道:“谢东后对吾女厚爱。”虽然是感谢的话,但是丞相的却是满声生硬。
全场原本热闹的气氛降到了最低点。嬉闹谈笑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紧张地注视着席上剑拔弩张的两帮人。
良久,东后才把冷冷威慑的目光从西后的脸上移开,淡淡说道:“妹妹不必多礼。各位请继续就座,我们的节目继续吧!”
各人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各怀心事地等待着所谓继续的节目。我却被定住了,继续站在东后的座位边,脸朝台上看着,心里万千思绪,却是什么也不能言语。
台上出现了一个杂耍团,正在卖力地表演顶碗的杂技。突然之间,台中央的一个人脱下了外面的衣服,露出了纹着凶恶鹰像的壮硕身躯。同时拿出了一条血红色的小蛇,约拇指大小,长约半米。在上面耍了起来。
全场的人都呆住了。不是因为这个节目有多么的震撼,而是那个人身上的鹰的标志,表明他们是被驱逐在外的边荒族人,而那条蛇,也是边荒享负盛名的毒蛇之王——赤蛇!。边荒族人不是被命令禁止进入中土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朝中如此重要的宴会上?
难道是?现在武丞相管辖的对于边荒族的管辖和禁令已经形同虚设?他们是故意把他们放了进来。意思是在告诫,如果东后不乖乖让出边荒的军权,他们就会让蛮横暴戾的边荒族,再一次踏入中原的土地!
除了骁勇善战的武相军,没有人可以给凶残好斗的边荒族军造成任何的障碍!离了军队,少了武相军,你天麟朝不过是一个随人可以进入的领域!
就在东后甚为恼火的时候。台上那个边荒族人手中本来乖乖听话的赤蛇这次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径直向着看台这边飞来,扑向了东后。
蛇在半空中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转了个弯,向着东后侧边坐着的麟王飞去。
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有一个人影飞身扑到麟王面前,想要为他抵挡飞来的危险。
那个人正是禧贵人流云!
“不要!”傻女人!不知道这般扑身过去等于是送死吗?我忍不住喊出声音来。同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突然能够动弹了。
于是我越身到流云面前,在赤蛇飞到流云面前之前,飞快地伸手抓住了蛇的尾巴。蛇感觉到了我的接触,迅速转过头来,张开有着两颗利牙的血口对着我的面门扑来。
我只是闭上了眼睛。
空气和时间都在那一刻凝固了,等待死亡的恐惧让我暂时忘却了刚刚亲人带给我伤害的疼痛。
也许只是几秒钟,但是我却好像过了几万年。
等到我睁开眼睛,已经是另一番场景。
两个极为相像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两人同时抓住了那只蛇,那只赤蛇在两人大力抓取之下,早已经死去。但是天麟珏俽和天麟霁陌两个人只是用充满火药味的眼神冷冷对峙着。台上,武丞相已经抓住了那个放蛇袭击的边荒族人,把他当场抹了脖子。
良久,才听到天麟霁陌冰冷的声音,掰开五五紧握着我的手:“谢谢太子对臣妻的关心。”
我被天麟霁陌抓着手生疼,随着他退到了一边。我在期待着,我面前那个成长起来的男人能够像以前那样笨笨地把我抱住,撒娇地跟我说:“花花是我的。”
随着东后一声低低地喊叫:“皇儿。”
那个我寄予了全部希望的男人回过了头,绝情的走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却连把我从别人手中夺回来的勇气都没有了?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花花,我是你一个人的花花吗?为什么我现在被另一个男人抓着手,你却什么也不说,只会沉默?
西后拿起那条蛇,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钉上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原来就是这根针让原本扑向东后的毒蛇转移了方向。
西后得意地和抓着边荒族人尸体的武丞相来到东后面前,笑着说道:“姐姐,你看我们只是保护不周,让你在寿宴上受了惊了。不过姐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已经铭记在心。会竭力守好边荒,为朝中安全尽力的。这次是个意外,就请姐姐原谅吧!”
“如果没有我们武力的保证,别说边荒,就是你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这就是潜台词。可以明显地看着,这次行刺就是西后和武相安排的,意在告诫东后,即使她的儿子重新变成了那个聪慧的天子,即使他就要拥有这个江上,但是没有兵力在他们手上,要想天麟颠覆,只是他们简单的一句话而已。他们自导自演,却是让你抓不住任何把柄。
东后铁青着脸,面对着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冷冷说一句:“宴会就到这里,回宫!”
我看着随东后一起离去的五五,失落地守着自己的心,站在原地里,找不到我在这的哪怕一丁点的意义。
旁边那个冷冷的男人远远望着依依不舍离去的流云,却是忘记了松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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