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市,流离耀目的虹霓,往来欢快的男女,趁着这难得一遇的自由日子,纷纷出来相聚。有情人的,在月上柳梢之后,和所爱之人在清辉下相约;单相思的,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向倾慕之人传达着爱恋;顾影自怜的,把自己隐身在点点灯火后,等待蓦然回首的缘分。
然而我前面因为这难得的自由而雀跃的女子,却不能得到这种简单的幸福。纵然有沉鱼之貌,落雁之容,只可惜,命比纸薄啊。
衾萼在一处猜灯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依裳依裳,我考考你,你过来呀!”不停向我招手示意,让我看那面前的灯谜。
我走上前去,但见红色的纸卷下写着长长的一串灯谜
“天鹅鸟分飞,
甘死心相随,
美女西边遇,
相亲不离嘴,
情人耳边伴,
新月盼团圆,
若恋你无意,
爱如河逝水,
伊人是朦胧,
相逢只落泪。”
我一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如此简单的谜语又怎么会难得了我呢。不就是每句才一个字吗?不过为了满足眼前这个女孩今天难得的雅兴,我就装装傻,让别人威风一下吧。
“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天鹅鸟纷飞,然后又死了?那岂不是变成了烧鹅?”我故意装傻道。
旁边的衾萼果然被我逗得咯咯直笑。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迎来了众人的侧目。
“哦?好笑吗?这个灯谜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怎么看不出来好笑的地方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手摇纸扇站到衾萼面前。
灯光下肤如白玉的脸,长长的睫毛在灯火下折射着点点暧昧的星火,一对双眼皮明显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勾勒着古代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尤其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月牙黄的衣裳,把整个人更加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估计潘安在世,也要比下去了。
不过,帅哥了不起啊?智商那么低。连那么简单的灯谜都猜不会。鄙视,鄙视。最鄙视仗着一张小白脸,顶着一个木脑袋招摇过市的人。
“哈哈,这都不懂,只是个傻瓜。”衾萼戏谑地回过头,对着旁边俊秀的男子一字一句地揭开谜底“我可以亲你吻你吗?”
但见俊男双目带着浓浓的笑意,双手一伸,把身边的衾萼一下子搂入怀中,“不可以。不过,我愿意亲你。”说完低下头,在我和衾萼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在衾萼唇上点了一下。
怔了几秒钟,我一个忍不住,走上前去。从他怀里抢过我的衾萼,然后一挥手。“啪”的一声响,往那个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淫贼脸上甩了一巴掌。
正对上那双含着怒意的眼睛。我把手躲到身后甩了甩,原来甩人巴掌那么疼的。建议以后女孩子还是少学这个为好。还是往人家脸上泼水,然后毁掉他阿玛尼西装那招比较经典实惠,而且没有副作用。
在我身边的衾萼却轻轻笑了一下。
“大胆丫头,竟敢对我们家公子动手?不想在京城呆下去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从旁边闪出来四个一脸凶相的家伙围在那个色狼身边。
糟糕!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吗?羊公子?明明是披着羊皮的狼嘛!公子了不起啊,公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啊!哼!
我勇敢无畏的站在羊公子面前。
色狼脸上怒色突然瞬间全消,扇子潇洒地一甩打开,故作姿态地摇啊摇。“有意思,有意思。两个人都那么有意思。”
说完收起扇子,来到我面前,轻率地挑起我的下巴。一米六零的我抬起头,对上一米八几个头的他,俯身,低头,还没知道怎么回事,嘴角先是一热,发现那张色狼脸在我面前不断放大。然后瞬间离开。
“哈哈。现在公平啦,不用吃醋了。”说完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我的初吻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送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火大啦!可是嘴角残留的那一丝余温,为什么却让我这样久久回味呢?
双手扬起,还想再一次给这个自恋的家伙来一一招(其实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泼水的,但是没有找到酒杯啊,算了,疼就疼吧,不打不解恨)。
对面的人早就已经有了防备,抓住我的手,停在了半空。
“啊,先别打了,依裳,他们来了。”衾萼拉着我的手,就要拽着我走。
我回过头,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天香楼里面的打手。
“哼,下会在找你算账。”我挣脱羊公子的手,边跑还边愤愤的说着。
杨柳岸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仓皇而逃的两个女孩。呵,原来她叫依裳。不错的名字啊。摸摸刚刚因为那一巴掌打得生疼的脸,自嘲地笑了笑。以自己的武功,想避开一个弱女子的掌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可是怎么就轻而易举被偷袭了呢?
因为就在刚刚,那双黑夜里比所有灯光加起来还要亮的两双眸子震摄住了他。看过的女人无数,阅过的美女不少,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对那双眼睛如此着迷。
尤其是自己第一次亲吻的那个女孩,只消一眼,便已经让他沦陷。哎。你说要哪个好呢?杨柳岸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个难题。
什么?你怕他找不到?哈!天底下有他天下第一钱庄的儿子杨柳岸做不到的事情吗?等着吧。我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