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看见心情颇好的少主,忙快步走上前,见少主那张酷似丞相的脸,老坏安慰,“少主,今日景王爷这样刁难咱们,要不要……。”
说着,李茂就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咔嚓”的手势;莫乱心里一惊,忙看看四周,发现都是自己人的时候忙一把拍下李茂的大手,沉声厉色道:“李尚书,你老糊涂了;景王爷乃是封地之主,且先不说有自己的军队,身边保护他的人也不是少数;怎么说宰就宰,你以为杀猪呢,烫烫毛就能刮了。”
翻了个白眼,看着已有半头白发的李茂,莫乱心里一阵惆怅;看来这尚书老伯应该是梁山好汉看多了,血气方刚啊。
“少主,景王爷没将我们莫家看在眼里,尤其是在老主子驾鹤西去之后,更是联合裴太傅想要排挤我们;皇上虽然年幼,但却明白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的道理;如今我们也算是内忧外患,该如何是好?”
吏部尚书周瑾上前商量,那双精明的豆豆眼不停地转啊转的,当真是神奇的紧。
莫乱也因为周瑾的一番话陷入沉思,扫眼看着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的家臣,一时也是心酸;不管怎样,就算是老爹为富不仁,每天想着翘君主主义墙角,但这群跟着莫家闹革命的人也算是忠心耿耿,不顾身家性命的跟着他,一心辅佐他这个每天想着吃里扒外的少主;就算是不得已,就算是不想当国家的蛀虫,他这个时候也要好好想想身边这些真心待他的人;唉~要不常说这人情债是最难还嘛!
“各位大人,这次爹爹突然驾鹤西去,让莫家上下差点毁于一旦,要不是各位大人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帮着乱儿操持莫家,恐怕现在我也站不到这里;所以大家的恩德我会记住,将来更会加倍偿还。”扫眼看着因为自己这席话而露出欣慰表情的家臣们,莫乱接着装小绵羊,一如既往的温柔贴心,“所以大家就放心吧,莫家我的手里绝对不会倒的;虽然老爹壮志未酬身先死,但他的精神永存。”
说到这里,莫乱还做出了一个敬礼的动作,惊得周围那些老家伙们都一愣一愣的;眼角看见李尚书欣慰的笑意,瞧见周尚书老坏安慰的模样,瞥见家臣们默默点头的放心;莫乱终于放下小手,“这段时间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西宫月想要出什么贱招,逞着这个空当我们再好好布置莫家的人力,以不变应万变,来个守株待兔。”
现在,关键是要稳住家臣们浮躁的心,然后在想办法进行后期教育;告诉他们其实谋朝篡位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国家安宁,只有国家安定了他们才能继续进行着为虎作伥、欺压良民、打击忠臣的不法勾当。
听见莫乱这一番高谈阔论,众家臣虽然有些疑虑,但最后都点头附议,尤其是李尚书那颇受赞赏的眼神,让莫乱总是有种被狗盯上屎的错觉;俗话说,恶人看恶人,越看越对眼;瞧着众人看他的眸光,似乎已经将他这良好的少年归为一类了。
莫乱嘴角抽搐,看了一眼周围的家臣,觉得自己就似一只小羊羔,赤果果的在这里任人宰割;而身边的这群大灰狼,绝对不是善茬,一个个眼冒绿光;哆嗦着一身的冷汗,莫乱揉了揉太阳穴,装作有些不适就找了个理由离开这贵气逼人的皇宫;招手叫上站在一边的小鸽子,莫乱双手抄在宽袖中,一步一摇曳,嘴巴还哼唱着:“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别看我只是一只羊……。”(^o^)
小鸽子跟在公子身后,忍受着公子那荒腔走板的歌曲,再一次告诉自己,忍下来吧,能唱成这样的人也活的不容易!
裴倾跟着父亲从侧殿走出来,老远就看见莫乱离开了那群佞臣的队伍朝着正午门走去;远远看去,他好似十分惬意,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唱歌;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唱的出来,难道他就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让他夭折吗?
“倾儿,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老谋深算的裴天裴太傅瞧着跟在身后的儿子,宠溺的眼神里流露出慈父的光辉。
“月想要利用皇上让莫家人难堪,却不想到最后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父亲您卷进来了;以孩儿看,莫家的那些老臣恐怕是要反击了吧?”
“景王这孩子虽然是很不错,但脾气暴躁了点,可就是这一个缺点让他今日惨败在一个奸臣之子的手中;倾儿,有时间常劝劝景王,告诉他成大志者不必计较一时荣辱,关键是要沉得住气;莫胡是死了,但这个莫乱,绝对不好对付。”
裴天说道莫乱,就下意识的转身朝着正午门看去;就看那清瘦华丽的身影渐渐模糊,长叹一声,双眼微敛,遮掩住眼中的光华。
体会到父亲的用意,裴倾稍稍点头,然后转头顺着父亲的眸光朝着那远走的小人看了一眼,轻笑过后,居然跟着莫乱的身影走过去;而从头到尾,裴天连阻止的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从来不做无用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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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正午门,却不想常瑜急急忙忙的赶过来,那猴急的样子就像是老婆被人抢了一样。
“我说小祖宗,你终于出来了。”
瞧见这孩子气喘吁吁,半条命快要挂掉的样子,莫乱就贴心的从袖子里拿出丝绢,扔给他,说了句:“咋啦?你家后院着火了,还是你的哪俩个小妾掐上了?”
“呸,少在这里诅咒我;是你出事了。”
“我出事?我不是好好的吗?”斜眼瞪了一眼前言不搭后语的常瑜,略有所示的看了看身后的小鸽子,出言要挟,“你再敢乱说话,我就让小鸽子踹的你断子绝孙,从此永垂不朽。”
常瑜听见这话,立马捂着自己的裤裆,后怕的看了几眼暴力的小鸽子,陪着笑嘿嘿两声后,就凑到莫乱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顿时,莫乱惊天一吼,就差翻白眼憋过去。
回忆,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莫乱这一辈子最后悔的那个下午。
细查,要莫乱这辈子最害怕的人,就当数号称战场骁将的宫似锦;而这个宫似锦,不光是莫乱的克星,更是莫胡的克星;只不过这只克星在五年前,就带兵出征,守卫边境,甚至在临走之前放下豪言壮语,对着那时连胸都没有长出来的莫乱,道:“等你到了十五岁,我就回来验货;丫头,要守身如玉,不能给我戴绿帽子。”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露出威胁的意味,还有嘴角,也是薄唇紧敛,似乎只要听见不满的答案,这个男人就会用手里的长剑捅下去,然后再自杀殉情。
娘之~他咋把那恶魔想象的如此纯情,还殉情呢,三流小说家凉拌韭菜都不屑写这种肥皂剧。
宫似锦,你这妖孽,为毛连战争都要不了你这狗贼的小命,为毛你要活着回来蹂躏他?
想到那个笑的贼坏贼坏的少年,莫乱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手臂无力的垂在两侧,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小鸽子担心的上前搀扶,眼神里满是着急。
莫乱抬头,看着初生的旭日,不着调扯着嘴角,说了句:“蛋疼。”=_=^
在这个世上,放屁也是种会呼吸的痛;==忧伤啊,要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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