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美莺上前一脚踢向他的下身,瑞王捂着裆部蹲下身,脸上失了色。鲁美莺恨声道:“我先听姐姐讲完故事,回去再找你算帐。”钟无艳笑道:“你这一下当真废了他,以后难过的还不是你?”
鲁美莺拉着钟无艳上楼,冷笑道:“他能先负姐姐在前,后又娶我,老娘废了他,就不能再去找个好的?”钟无艳掩口而笑:“真真是将门虎女,你这性子倒直率,这会子不恨我,倒叫上姐姐了?”
鲁美莺在原来的坐位坐下,叹了一口气:“我跟寿哥哥呆的时间长,他倒没怎么处,他总是冷冷的,做什么事都淡淡的,就算在宴席上见了,也只是远远的一眼,他又长的好,我自然倾心于他。跟我这几个月又净捧着我,不像寿哥哥只会笑话我没家教。”
钟无艳笑道:“我要说他爱你,你又要不信了。”鲁美莺喝了口茶:“我信,只是没姐姐在他心里的地位重就是了。他伸手接了你,却是拿眼觑了我一眼,这一眼就够了,总算老娘没白跟他睡这几个月。”
钟无艳愣住了,她想了很多种鲁美莺的反应,却独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她大闹婚礼的事听连翘说了,本以为要知道了自己在瑞王心里根本不是第一的位置,也一定会闹的不可开交,却意外的是这种情况,不由一时无话可说。
鲁美莺笑道:“姐姐要讲的故事呢?我猜的不知对不对?想是要说你们在北夷的时候相依为命的事罢?”钟无艳摇了摇头。
“这可奇了,难道还有别的?”鲁美莺瞪大了眼睛。钟无艳回道:“你即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说废话了,如果你能助我,他日你当是他唯一的王妃。我决不与你争位。”
鲁美莺的眼迷了起来,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笑道:“你们果然图的是这个。”钟无艳心里一紧,有点怪自己太莽撞,她虽说嫁了瑞王,心里向着谁却是不一定的,这一招能不能拿住她,她心里突然有点没底了。
“老娘把他兄弟俩比较了很久了,寿哥哥意不在此,又放荡不羁,不值得托付终身,明瑞以前不理我,你妹妹一死,他倒上杆子追我了,我心里明白他为什么,只是不愿意相信,我是真被他迷了眼,所以才不顾后果嫁了他。”鲁美莺道。
钟无艳干笑道:“你倒不像世人传说的那样是个胸无点墨的无知大小姐。”鲁美莺冷笑道:“我父亲不是单靠裙带关系就能做上太尉这个位置的,我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只是,也许我心高了点,不想嫁个凡夫了却一生罢了。寿哥哥不肯娶我,不单单因为我是个母老虎罢?他倒是怕我激起他向上的心罢了。”
钟无艳的额头渗出冷汗:“那我刚才一举岂非多余?”鲁美莺笑道:“那倒也不是,起码灭了我心中一直不愿承认的事罢了,我一直想为了心中真正的爱才成亲,现在不过知道,爱可算个狗屁,你要没有价值,长的再美,男人看来也不过是一支花瓶而已。”
钟无艳瞧着眼前这张惊艳的脸,她的美与无霜不同,无霜是那种风扶弱柳,一脸娇俏的美,她却是柳眉入鬓,凤眼高挑,一种霸道的美,让人窒息却不敢轻犯,心中暗叹,明瑞,治不住她罢?
鲁美莺却又笑道:“你只放心罢,我即嫁了他,必定是他的人,我倒是好奇你们在北夷的经历,他对你不单单只是情爱那么简单罢?”
钟无艳吐了口气:“我不想说以前的经历,只想告诉你,我无意与你争地位,其实我根本无意嫁他。”鲁美莺饶有兴趣的瞧着她:“这倒奇了,难道你另人心上人不成?”
钟无艳点头。鲁美莺冷笑一声:“你要敢说出那人是谁来,我敢保证明瑞不会让他活过明天的。”钟无艳笑道:“你早晚会知道,只是到时候不要笑话姐姐的眼光世俗就好。”
鲁美莺站起来笑道:“但愿你不是编故事骗我,就算骗我也罢了,我自己选定的男人,我不会这么轻易认输,只是姐姐你可要想明白了,你即说了不喜欢明瑞,我就不管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只当真话听了。”
钟无艳有点懊恼,这女人比她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威胁不怕,失爱能忍,究竟是人倒嘴不倒,还是真的有如此心胸气量,怕是要过几天见了瑞王才能确定。
鲁美莺走到门边,却又转身淡淡的道:“如果姐姐把我算到你们这边,其实说到底,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在他心目中,明瑞就算做再多的事怕也抵不过寿哥哥的位置,怕只怕就算我们俩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我还要细想想,这么做究竟值不值。”
“怎么样才叫值?”钟无艳笑道:“两个皇子,一个无心于此,一个有意为之,若是你你选谁?才刚你也说了,不想嫁个凡夫俗子。”
鲁美莺笑道:“有时候无谓要比有意更得人心,更何况你知道无谓的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听父亲说起过姐姐在北夷时的一些事,那时心中就想,如果姐姐不是心中有大抱负,又怎能忍辱偷生,像无事人一般活到现在,嫁与明瑞前,我也想过,真有那一天,我是不是会被弃如敝履,有时候,感情真的能折磨人,谁让我被他看了一眼,就上了瘾,迷上了他呢。”鲁美莺踩着门槛,一手叉腰,一手甩着手帕,欲走还留的站着。
钟无艳叹了口气:“你倒听出你的意思,到那时候如果他真抛弃你而选我,你倒能让那些流言都变成真的,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罢?”
鲁美莺笑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叫筑月小居。还偷偷去瞧过,当真是幽雅不俗,那才是姐姐真正的品味。”
钟无艳一头黑线,心中只有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