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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典帮秦舒掖了一下被角,想着刚才大夫说的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秦舒苍白平静却依旧精致的面容,轻轻的叹了口气,“怎么会有你这样傻的人?”明典将秦舒耳畔的头发拢到耳后,喃喃道,“我是男人被撞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看看你,哪里有点女人的样子,都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老是让自己受伤,秦舒,你受伤了我也会心疼也会难过,自从他们走了以后,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外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是环顾四周,还是一个人,我很庆幸我身边还有你,如果你再出事的话,我就真的一个人了,秦舒,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有一个像贺澜一样真心待你的男人,只是,那个人却不是我。”明典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脑海里闪过一张清丽可人却有些模糊的脸,那是他在现代的未婚妻。
明典苦笑一声,时间真的是最好的遗忘药,以往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形影不离,现在只不过是刚来异世两个月,便连那张脸都快忘记了,这两个月秦舒的陪伴和一次次的示好相救,再硬的心肠也会成绕指柔,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对秦舒的感情究竟是什么,还有看似对他一往情深的秦舒,真的是心里有他吗?最开始的交集便是因为秦舒看中了他的美貌,秦舒不也是因为看中了一个唱戏的戏子的美貌才去学习的杂耍吗?这样看似多情温柔实则无情又不懂情爱的秦舒,真的是喜欢他吗?
明典自嘲的笑笑,或许连秦舒自己都不懂得,他又何苦要执着呢?
因为秦舒看病几乎花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明典不得不想办法开始挣钱,原本杂耍是要他们两个人才能表演的,他一个人也根本就演不来,临城的商铺又不接受外来务工人员,这让明典一下子犯了难。
就在明典犯难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怀中林宇息留给他的《机关简要》,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慢慢成型。
既然学到了一些机关术,便用这些拿来练手好了,做几个工具的模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干就干,明典找来了一些木棍,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开始制作模型,夜间秦舒醒来一次,明典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秦舒,刚开始的时候秦舒并不答应,因为害怕万一被人认出来他们可就完蛋了,可是明典认为是秦舒太过小心,没有人会把小小的玩具当成真正的机关的,秦舒见劝说不动明典,便放弃了,反正明典愿意做的事情,秦舒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一整夜明典都是不停的制作玩具模型,一夜奋斗的成果也很可观,虽然熬成了兔子眼,可是明典做出了六个玩具模型,除了一些常见的小弓箭和投石器以外,明典还将现代的飞机也雕刻了两个,明典虽然觉得秦舒太过小心,可是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木头飞机在这些机关里面就能够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一大早,明典就先帮秦舒煎好药,吩咐秦舒记得吃药之后就背着那些玩具模型上街去了。
不出所料,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玩具模型,所以明典的玩具模型卖的相当好,还有人特别喜欢那两个玩具飞机,问明典还有没有,有的话明天再来买,明典看着预定的人笑着说当然有,那人付了定金便离开了,不一会儿,明典摆出的几个玩具模型就被人一扫而空。
明典看着手中的银子,开心的手舞足蹈,没想到玩具模型在古代这么受欢迎,早知道就应该早出来卖这东西了,也不用当时那么辛苦的玩杂耍挣钱。
拐角处有人看着明典走进客栈,嘴角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来,正是刚才向明典预定飞机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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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中年男子静静的把玩着手里的木偶玩具疑惑出声,那个玩具生有两翼和尾,头部并没有常见的嘴巴和眼睛,只是简单的一个半弧形,并不是一只鸟,兵器谱上并没有记载这个东西,中年男子好奇不已:难道这是神机门的秘密武器?不过这个武器实在奇怪,难道是用来飞的?不过这个东西飞的起来吗?
中年男子看向旁边的人,那人正是向明典预定飞机的人,那人道:“那个小子说这叫什么‘飞机’,是可以飞的。”
“可以飞的···”中年男子轻轻的重复了几遍,忽然他眸光一闪想到什么似的,“昨天小姐说在外面骑马撞到了人,可去查那些人的身份了?”
那人答道:“老爷,查了,说来也巧的很,小姐撞的就是和这个小子在一起的那个丫头。”
“哦?”中年男子眉毛轻轻挑了挑,“竟然会有女子?你可知那女子的身份?”
那人道:“不知,不过看样子两个人像是夫妻,但有时候感觉上又不太像,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看了看手里的飞机,道:“明日那小子再出现的话,让小姐去会会他,告诉小姐,这件事情可千万别弄砸了,行了,你下去吧。”
“是。”那人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中年男子看到那人离开后,眉头皱的更厉害,“女子,竟然会有女子,神机门门规规定不收女弟子,难道林宇息连师门规矩都不顾?这有些不像是林宇息的为人啊。”中年男子不解的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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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明典看望了一下秦舒,随便的吃了些东西,在软榻上倒头就睡,他现在要好好的养足精神,然后继续弄木偶玩具,多挣些钱,秦舒才能用上好药材腿才能好的快一些,当然这些话明典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未说出来。
秦舒见明典在软榻上睡着,微微动了下身子,被撞的腿伤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秦舒猛地抽了一口冷气,疼的龇牙咧嘴,秦舒深呼吸了几下,才稍稍忍住那股让她差点叫出声来的疼痛,她抬起有些泪意的眼睛,静静地看了明典一会儿,低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