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典轻轻的笑了笑,秦舒蹭的从明典背后跳下来,动作干脆利落的将明典吓了一跳,明典急忙扶住她,有些气恼道:“不是腿疼么?再不老实一点你的右腿真不想要了是吗?”秦舒讨好的摇摇他的手臂道:“知道了,以后不敢了,消消气啊消消气。”明典忍不住笑了笑,心道:真是一只母猴子。
明典扶着秦舒走向破庙,这座庙真是当之无愧的破庙,除了有半堵墙是完好无损的,其余的墙都可怜的只剩下几块砖在孤零零的摆在那儿,屋顶更不用说,站在里面都可以直接抬头赏月了,庙里供着的不知道是哪个人物,外面的金粉不知道早在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刮走了,只剩下看不清面目的黑乎乎的泥土坯子,破庙里面倒是没有多少蜘蛛网,就是人有点多。
他们两个刚走进破庙,就有十几个人齐刷刷的看过来,明典和秦舒对着里面的人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就看见他们又齐刷刷的把头转过去,好位置自然都被这些早先来的前辈们占据了,秦舒看了看,又看了看,最后由明典扶着走到一处砖头最少看月亮最好的地方坐下。
明典将旁边的稻草拿了一点铺在地上,两个人刚要坐下,就听见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道:“小伙子,你可是拿了我的稻草。”
秦舒急忙站起来,鞠了一躬,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掐的两眼含泪声音哽咽道:“对不起啊大叔,可是我们这边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先将稻草借给我们,明天我们找到了就还你。”
那中年男人看了看秦舒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还能与你一个小姑娘计较不成,这稻草啊你们就用着吧,只是晚上还是寒的厉害,你们穿的这样单薄怕是受不住。”他看了看只穿着中衣的明典摇摇头。
秦舒看着明典也有点担心,明典朝她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自己,他看向那个中年男人问:“大叔,我看临城还是挺繁华的,怎么这庙里还这么多人?”
“我们不是临城人,”那中年男人道,“我们是江城人。”
“江城人?”明典惊讶,江城发生什么事了?夏觞当时就是因为接到来自江城有事的消息才赶往江城的。他看向秦舒,秦舒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也很好奇。
那中年男人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他摆摆手道:“这个事情啊跟你们没关系,别问了。”
“谁说的,我······”秦舒急急说道,却在看见明典的一个眼神后闭了嘴,道,“大叔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那中年男人似乎是一个好相处的,他拿了一件外衣递给明典,笑道:“小伙子收下吧,这不是什么好衣服,别嫌弃就行,夜寒露重,还是当心身体的好。”
明典也不客气的收下,“谢谢大叔,小生明典,这是家妹,不知大叔怎么称呼?”明典温声的套近乎。
那中年男子笑道:“你叫我林叔就行了,你们怕不是兄妹吧,莫不是家里不同意你们的亲事偷偷的跑出了私奔的?”
秦舒刚要辩解,明典拉了拉她的手露了一个羞涩的表情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林大叔,因秦妹妹家贫,母亲不愿,我们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林大叔笑道:“小伙子要惜取眼前人······”
“林大哥,时辰不早了,不要一直和小娃娃聊天,早些休息明日好有精神。”更远处有一个汉子粗着嗓子道。
明典笑了笑:“林大叔早点休息,我们便不打扰了。”
明典和秦舒回到自己的稻草旁坐下,明典将林大叔送的衣服穿上,衣服的料子虽然比不得夏觞,但是也看的出来是绝好的布料,明典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已经和衣躺下的林大叔,心里的疑惑愈发的浓重,这林大叔绝对不是普通人,为什么要屈身睡在这种破庙里,而且,看这样子怕是最少也睡了一周左右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群人来到临城躲在这破庙里,难道夏觞去江城与他们就有关系?
秦舒往明典身边靠近了一点,明典回头担忧问道:“怎么了,伤口又疼了?”秦舒摇摇头,靠近明典耳边低声道:“这些人是一伙儿的,林大叔好像是他们的头领呢。”
明典心里为秦舒的观察入微点了个赞,秦舒不说他还真没发现林大叔是他们这群人的头领,他一直以为睡在最好位置的人才是这群人的头,可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秦舒在他耳边又道:“他们为什么在不会有人来的破庙里还要这样处心积虑的保护林大叔?”
明典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秦舒郑重的点点头。
秦舒将头靠在明典肩上,明典没有拒绝,秦舒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笑容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中愈发的甜美动人,秦舒轻轻问:“你说毛毛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到破庙了?”明典笑了一声:“那只驴简直快成神仙了,它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不用担心了,快点睡吧。”
秦舒又道:“以前在李家村的时候,我一个人上山睡在外面都不安心,老是担心会不会半夜睡着了就被野狼叼回去给吃了,就像那天李大海死了以后我和毛毛一起在山上过夜,狼王竟然来了,如果我睡着了肯定就被狼王吃了。”
明典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酸涩,在现代他家里虽然算不上是富豪,但好歹他还是有能力开个跑车的,父母恩爱家庭和睦的他就是一个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十几岁的年纪他仍旧和朋友全世界各地的旅行,睡觉都要住三星级以上的宾馆,哪能想到今日竟然落魄到睡了破庙,也没想到秦舒没心没肺的外表下竟然吃了如此多的苦。他拍了拍秦舒的头,哥哥似的哄她:“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舒在他肩膀上找了一个好位置,舒服的叹了口气,明典不是那种强壮的人,让人看着有些清瘦和单薄,可是他的肩膀却可以托住她的重量就像是托住了她的整个世界,让她可以放心的毫无顾忌的睡觉。可是秦舒却不想睡,她不想忘记这种感觉,也许明天醒来之后她连拉明典的手都很困难,秦舒睁大眼睛看着黑暗道:“我没有觉得难过,真的,我没有觉得生活很苦,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了明典,”她将目光转向他,深夜里她的眼睛炯炯发光,亮的如同最璀璨的星子,“明典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谁都比不上,我半路爹爹常说以后嫁人就要找自己喜欢的,这样才会幸福,虽然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可是我在看到你的时候会觉得开心,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这样才会得到半路爹爹说的幸福。”
明典好脾气的跟她解释:“幸福是要两个人都互相喜欢才可以,一个人单方面的喜欢与穷追不舍会给另一个人带来困扰的。”
秦舒小心翼翼问道:“我给你带来困扰了?”明典摇摇头:“没有,还没有给我带来困扰。”
秦舒拍拍胸口道:“那样我就放心了。”
明典打了个哈欠拍拍秦舒的头:“好了,快睡吧,吵醒了林大叔他们就不好了。”
秦舒点点头,看着明典闭上眼睛,很快就呼吸均匀的睡着了,秦舒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她实在是睡不着,这样近的靠近明典让她的心跳一直跳的特别快,快的她心口都有些发疼,秦舒摸了摸胸口,疑惑:胸口没受伤啊,为什么会有点疼呢?她又悄悄的摸了摸明典的胸口,感知到里面缓慢却有力的心跳,秦舒的心跳更快了,她的脸微微发红,连鼻尖都微微地冒出汗来,她赶紧的又深呼吸几次,才让自己平复了一下,秦舒喃喃自语:“明典的心跳怎么那么慢我的怎么就这么快?难道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
正当秦舒疑惑烦闷自己意淫自己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的时候,对面的砖上开始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以缓慢的速度前行靠近,黑点映在砖块上的投影越来越大,经过砖块投射到地上形成一个完整的形状,赫然便是一个人。
秦舒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的黑影,黑影在对面那么那人应该就在她身后,想到这儿,秦舒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会些微的皮毛功夫,对付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可是明典在这儿,她不可能不去管明典的死活。
秦舒抓着明典衣袖的手都有些微的冒汗,不过好在那人在她身后待了一会儿就慢慢走到其他人的地方去了。
秦舒刚舒了一口气,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什么人?”黑影听到喊声倏地不见,然后原本睡在好位置的流浪人唰的就起来了,转身朝黑影追去。
秦舒刚要追出去,明典拉了拉她的袖子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