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喜悦还是不自在的挂到了脸上,容铁见着也嘿嘿的笑了。
因着所有的东西都搬来,乱七八糟的放了一地,连着那中间没生火的小灶台上也放了箱子,走进了容易才发现银子也是个利落的,居然连个破茶壶破锅子都没给她留。
屋里倒是比先前住的大了不少,因为门是侧门,最里面有一张放过床的白印子,可是床却是不见的,地上散着一个铺床的破烂草甸子,正好苟驸马死死地躺在上面。
“容铁,你先在这里玩会儿,我现在就开始整理,等会儿让胡楠给咱先管个饭!”
容易把容铁放在棉被包裹上,一个人用上全力,使劲儿挪着箱子,直到把所有的箱子堆好,腾出了一大块地方,才精疲力尽的坐着休息。
“容嫂子,娘说让我来请你到家里吃饭!”村花抱着孩子在门口吆喝着进来,瞅见破烂的男人神色立刻一变,道:
“嫂子,这人是谁啊,怎么在你屋里?”
“我家一个远房表哥!”容易真要佩服自己,猛然想到自己先前说不知道那里人,这会儿在这里咋可能有亲戚。
村花对容易的话心领神会,怕是远的不能再远的表哥吧!却不敢说,随着毯子哥的腿彻底康复,现在村里人都把容易当神仙一样供着,自家婆婆更是亲自让她来请到家里吃饭。
“嫂子,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让春生过来给你帮忙,好不好!”
容易见着村花诚恳,也想着不就一顿饭,她也不会让别人吃亏。
“好,那嫂子就不推脱了!”容易说这话,从箱子里拿出一两银子来,揣着,等会儿吃了饭给饭钱。
村花自然是看到了,心里有些埋怨容易让她看到银两,想到什么双眸突然放光,脑子里可活泛起来,没曾想这个容嫂子还真有钱,刚来时候明明一穷二白她哪里来的钱?
这么不想还好,这么一想村花下意识扫了屋里一圈,心里恨极了容易的阔绰,白花花的棉被,极大包袱露出来的崭新衣裳,被放出来的米、面,甚至够十几个人吃一个月的大馍。
村花眼眸流转之间,已然数清了八个箱子,莫不都放的是银子?
“嫂子,这都是你昨儿买回来的?”村花用羡慕的声音笑着说道,神情越发的亲热。
“是啊,明天还得找人帮我做床,家具什么的,村花有什么好建议,或是知道谁有手艺介绍来工钱什么都好说!”
容易在村花家吃了饭,抱着容铁回来,叫上胡楠,碰的关上门,将一众人的好奇关在门外。
“胡楠,我今儿亲自教你一遍,往后有这样的病人,你都自己处理!”
容易弯下腰,摊开用具,用温水把盐化在碗里,胡楠立刻也蹲下容铁趁着胡楠发愣,已经挣脱怀抱来抢容易手里的碗儿,嘴里一边还吐着泡泡。
“第一步用干净的布盖住伤口,先清洗伤口外围,直到外周干净!”容易一边说,一边拿着棉巾蘸着盐水擦洗,容铁像模像样的学着也擦,胡楠看师父不介意容铁捣乱,也跟着容易做。
“第二步,取过盖着伤口的布,换另一个干净的步从内到外清洗伤口。”
擦擦擦,我擦,容铁使了吃奶的劲,很认真的擦。
“第三步,倒上烈酒,向我这样准备缝!”
容易看容铁听的认真也给他一根针,还是穿了线的,胡楠手忙脚乱早忘了要管容铁。
“这些布,工具,用前必须在锅里煮后蒸半个小时才能用!用力,深伤口只有缝合才会愈合,你也不要担心,像他正值壮年,恢复能力特别好,七天伤口应该能长好,老人和孩子,你要特别注意干净!事后用些活血化瘀的药,基本都可无事!”
容易一边看着胡楠有些笨拙的缝,一边鼓励道,看清他额头上的细汗,满意一笑似是补充。
“胡楠,你做的很好!”
然后容易低头看着儿子明显兴趣不减的小脸,一本镇静的抓着他的小手开始从头教起,清洗、撒酒、甚至是缝,一板一眼认真非常。
胡楠砰砰跳的心越来越稳,心间隐隐升起一股自信,不经转头看到相似神情下手严谨的母子,更加觉得自己要好好学习。
“师父,可以了吗?”约莫半个时辰过去,胡楠基本上将这人的伤口包扎好,厚厚的衣裳也湿透了,才擦着汗淡问。
“可以,这样处理之后,病人可能发烧,我来生火煮点柴胡汤给他喝!”容易笑着出门,正好门口有一堆银子没来得及搬的柴火。
胡楠一下瘫在地,师父身上好重的压迫感,单师父这一分娴熟笃定都够他学个几年。
“咯咯,咯咯!”
容铁打着哈欠,一脸兴奋的手舞足蹈,被冷落了的小松鼠伸了伸小腿儿,这个男人还真弱,还不及一个小娃娃镇定呢!
“去!”翻翻白眼儿,不屑的瞪眼,眼神傲慢的和主人如出一辙。
胡楠抬头容铁仿似嘲笑的小脸儿入心,生出一声虎父无犬子的叹息,连忙从地上起来,自嘲的看了眼门口,还好师父没看到自己的傻样。
“胡楠,你还愣着作甚,快到你家里拿个陶罐儿来!”啪啪折柴,容易故作不耐烦的笑道。
胡楠不知道站在外面的容易嘴角上扬,差点儿笑翻,可自知得给徒弟留个面子。
另一方斗室,一番战斗方歇,柔魅嗲音响起,“我说死鬼,你倒是看见了没?那个容嫂子可真是发财了,单是那一箱子一箱子的财宝,就够我们花一辈子呢!”
“看到了,那也是人家的!”男人咕叨着转过了身,这个臭婆娘不会要他冒险,也步薛神仙的后尘!
“真是没用,老娘怎么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妇人不满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