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男人啊?村里人——”胡楠抓头发,充分表示自己的意愿。
“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人活一世总要让别人说点什么的,要不然多无聊!”容易不以为意,笑道。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好朋友来,为了名誉面子甚至放过了自己真正心动的男人,到后来见天的跟她说后悔。
“那我现在就去问,师父今儿就住过去吗?”
胡楠回头看了眼张先义一家三口幸福模样,他早上也听族长说了张先义非逼着自家师父进城的事,突然看到他们如此恶心拥抱气不打一处来,决定就算师父还要在张先义家里住,他也不允许。
“明天!”
容易听着耳旁张奶奶要张先义小心伤口的话,也知道张奶奶很满意自己这个即将过门的未来儿媳妇,那她就更不能留下妨碍他们。
“额,不用明天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看,若是可以等会儿就搬家!”
“好!”胡楠喜笑颜开,他就知道师父是个当机立断的主,哼,张先义你就抱着你媳妇好好过日子吧,什么道德良心都不要了!
胡楠的家在旺夫村的中间,在一个小山坡上,而胡楠说的银子家就是胡楠的邻居,银子家说到底也是胡楠家的亲房,两个人的爷爷是弟兄,早年修房的时候,没想过院落小,现在银子家几个弟兄成了家,突然发现地方太小,娶了媳妇以后个个修了新房,可没一个在原地基上修因为地方着实太小,就黑乎乎的两间低矮的平房。
胡楠说明了来意,本来银子就要接他爹娘住新房,一听是容易要住,还有银子拿当即答应。
胡楠屁颠屁颠的跑到张先义家给容易说了,头一次觉得自己真是实实在在的纯爷们,红光满面。
容易听了胡楠的话,趁着院子里帮忙抬人的还没走,二话不说的吆喝着一并让把苟驸马抬到银子家的房子。
等张先义一行人回来的时候,见着众人都在搬东西,着急的张奶奶急忙小跑着回来,还未进院,在门口着急道:
“容易,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搬到哪里去?”
容易看着张奶奶回来,从小房子里出来,笑道:“奶,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张先义未婚妻来了,我在不在这里不好,银子的旧房离这里不远,奶奶若是想容铁,就过来!”
张奶奶怎么可能看不出容易到底跟她生分了,也怪她儿子不争气早上那样说,可在怎么说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真跟儿子断了母子之情她万分不舍。
“容易啊,先义不懂事,你不要——”
“胡楠,大蘑菇给奶留上十个,其他的包好了装上,我们不是买了十床棉被,也给奶留上五床!”容易从开着的门看进去,胡楠压根没打算给张先义家留东西,连忙说道。
这样不经意间容易果断的打断了,张奶奶想要替张先义道歉的话,容易其实是故意的,看到张奶奶如此为难,却还是要替张先义开脱,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的同时一瞬间感觉压力很大,莫非教育真要从娃娃抓起,她家容铁,哎!
“好!”屋里胡楠虽然不满,但是想到张婶子对师父的照顾也就自发的解开包袱,生气似得往床上扔了五床白花花的棉被。
“这——”不好吧!
张奶奶刚要出口的话硬吞了进去,上好的棉花被在冬天可是最暖和,最舒服的,娇生惯养的玉兰才来怎能让人家睡盖过的被子。
“娘,怎么把东西往外拿,那一箱箱看着可真沉,要搬到哪里去啊?”刘玉兰扶着张先义进了院子,一边体贴的帮爱人拉拉衣裳,一边高声笑道,丝毫没有第一次到人家家里的陌生和胆怯,她这一声娘可是叫道张奶奶心窝窝里去了。
“呵呵,玉兰,快把先义扶到屋里去,等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张奶奶微笑着看着体贴入微的刘玉兰,心里乐开了花,
可一想到好吃的她就犯了难,野猪肉是容易从山上背回来的,现在吃的那一袋子好米也是族长送给容易的,更别说她家连像样的菜油都没有,怎么做好吃的?
容易现在虽然搬家,可是也没什么能吃的,要真的将那些东西也搬,她真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到此,张奶奶急急忙忙的走进小房间,挨近了容易小声说道:
“容易啊,你看玉兰刚来,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野猪肉你能不能留给我,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是——”
“奶奶,我当是什么,那些本来我就不会搬,你就放心用着吧!”容易无所谓的笑道,有种赶快让她离开这里的迫切,她就知道再怎么相处不是一家人就不是一家人!
容易看着张奶奶还不走,笑着把包着灵芝的包袱塞进张奶奶手里,小声说道:
“奶,这东西是我给你的,可不是给张先义的,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不要拿出来,知道吗?”
“好,好,好!”连着三声,算得上叹息,张奶奶顺手把包袱藏到了床底。
“奶,好——”容铁伸长了手,让张奶奶抱抱,一边轻轻的拍着张奶奶的肩膀安慰似得笑道:
“奶,乖乖,乖乖!”
曾经有人说过,孩子的每一个善意之举都能让看护他成长的人高兴半天,容易此刻也有这种感觉,并且她觉得她家容铁一定比张先义要有出息,自然高兴了很多,连着接下来混乱的整理做起来也周身有劲。
“奶,有空找我来玩!”容易抱着容铁挥手告别自己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容易心里确定,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个院子!
只等容易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刘玉兰和张先义也没走出过正厅,张奶奶情绪低落的开始准备晚膳。
没来得及好吃懒做,没来得及充分发挥恶劣本性的容易,下一段生活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