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谢坤右小心的靠近,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这样轻声问道。
“够了,不准靠近她。”凌焰嘶声怒吼着。
第一次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擒住的时候,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会那么快拥有可以打败他的实力,尽管当时自己已经中了毒。他一直就知道大长老的野心,只是他以为,作为焰落宫的大长老,就算再怎么想要宫主之位,也只能是焰落宫内部的事,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借助外力,和千羽门的人合作,而他们的目标不止是宫主之位,还有焰落宫宫主世代传承的血玉蚕,这只可以让人瞬间拥有它的万年功力的蚕蛹,是焰落宫宫主才知道的秘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只有拥有焰落宫宫主令的人,才能够让这只血玉蚕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的万年生命,其余人若是想要强行掠夺,只能在顷刻间被血玉蚕本身所带的剧毒毒死,没有其他的可能。而这只血玉蚕每年会产出一些蚕卵,那是焰落宫宫主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后,可以在自己传位后瞬间达到天级巅峰,进入幻灵宫的根本,若不然,又怎么可能留到现在,怕是早在第一任焰落宫宫主得到它时就已经用掉了。
谢坤右却对于他的怒吼声理也不理,他知道此时的凌焰拿自己毫无办法,一步步的走到了慕潇潇身前,终于看到了那张自己在梦中见过一次又一次的脸,只是此时,这张脸上满是痛苦的痕迹,显然,她的身体正在承受着痛苦的折磨,而慕潇潇的身前,放着那个木盒,盒子打开着,谢坤右知道,那就是他们此次最重要的目标,只是此时,他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将目光定格在了慕潇潇身上,眸子中含着焦急和心疼。
慕潇潇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她知道有人到了自己身后,也知道那人是谁,她想要起身,只是身体里的情况却不由她做主。蛇影终究只是一道虚影,能够帮她压制寒冰树已是极限,若想让它再做什么,也是不可能的,好在自它的口中知道了进入自己体内的到底是什么。她明白,如今的她只能靠自己,努力的想要稳固自己身体里之前的封印,却发现那似乎有些徒劳无功,因为那股能量越来越充沛,不停的冲击着自己的筋脉。
筋脉间肿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那些狂暴的能量渐渐开始不听她的指挥,慕潇潇额角的汗水越来越多,她的浑身不停的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骤然间,一口鲜血自喉间溢出,又被慕潇潇含在嘴里,强行咽了回去,只是依旧有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尤其明显。
突然间,她的嘴被掰开,很快,一股诡异的药味在嘴里化开,居然渐渐压制住了身体里的能量,然而,慕潇潇发现,那不是压制,而是在逼迫,身体里,那只血玉蚕分明在顺着它进来的道路退去,慕潇潇手掌心突然一软,一只软软的生物在她的掌心停留着,慢慢蠕动。
慕潇潇睁开眼,却突然有些愣住,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担忧和焦急那么明显,却在看到她睁眼的那一瞬间化作了惊喜。慕潇潇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只是她不明白,自己和谢坤右,好像还没有熟悉到需要这样为彼此担心的地步吧!何况,此时的谢坤右,可是焰落宫的仇人,自然也应该是她这个焰落宫少宫主的仇人,他现在应该做的,就算不是一掌杀了自己,至少也应该马上将自己抓起来,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应该是此时的表情啊!
“你醒了?怎么样?”谢坤右关切的看着她,这一刻他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双眼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贪恋着她的容颜。
慕潇潇皱着眉站起身来,手中握着那个木盒,她却看着谢坤右,表情有些复杂,无论如何,他刚刚救了自己,这是事实,只是这仍旧不能改变,他抓了师父这样的事实。
“谢师兄,别来无恙,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焰落宫地牢见面?”慕潇潇的眼神复杂,她并不明白他的心思。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们不要见面。”至少,不是在此时此地这让他尴尬的气氛下见面,因为那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见到这样肮脏的我,虽然在你的心中,也许我从来就不曾干净过。
“谢师兄,还没有恭喜,成为圣使,坐在昔日宫主的位置上的滋味如何?”慕潇潇突然说道,她的眼光定格在旁边的凌焰身上,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口,在提醒着他这个男人的狠辣,即使他今日救了她,也并不是可以被信任的存在。
谢坤右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无从反驳她的话,他知道了从那次比武台上的争锋相对开始,两人就是对手,这不是他不愿意就可以改变的,他不想告诉她,凌焰身上的伤口与他无关,那会被认为是借口,他虽然出手抓了他,却没想过虐待他,因为他是慕潇潇的师父,只是,千羽门的人却不会轻易让他好过,也是因为,他是慕潇潇的师父。
“我从来不愿意与你为敌,也永远不会伤害你。”他说着话,眼里的深情灼烧着慕潇潇的眼,只是她却并不相信他的话,因为这个男人,可是曾经在比武台上骄傲的说过他对自己很有兴趣,甚至伤了自己的人。
慕潇潇手中的簪花落雨剑挥出,“少废话,你有什么目的?”
“从头到尾,我惟一的目的只有你,只是可惜,如今也成了永远不可能的奢求。”谢坤右的笑容苦涩,不是因为你有了离天阁阁主,而是如今的我早已不堪得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