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忻寒双眼微眯,看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云幻晨挠挠头,看看手中的药,说道:“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清理一下。”
离忻寒挑眉,脱衣服?他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同样的男人,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他身上的伤口确实应该好好的清理一下的,而且,他需要打听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以及他们的身份,来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自己找了十年的人,现在看来,他只能勉强的忍耐一下了。
微微叹息一声,离忻寒走到旁边,没有让云幻晨看见,他就已经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说道:“好了,来吧!要怎么清理?”
云幻晨看过去,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腹部,一条巨大的伤口还微微的渗着血迹,胸前也有一条,只是比腹部的伤口要小一些,而且已经在慢慢的结痂,身上带着这样的两道伤口,他却似乎毫无痛觉,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清理。
“你……你受伤多久了?就让血这样一直流,不怕它流干了么?”因为惊讶,云幻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抹过止血的药,可是似乎不太管用,可惜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带太多的药。”离忻寒摊摊手,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身上的伤。
“你不怕痛么?”云幻晨手里拿着药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身上的伤口。
“不怕痛?”离忻寒的语气微微带上了自嘲,当然会怕,是人应该就没有不怕痛的吧,只是习惯了,也就无所谓怕不怕,而这伤,也不会因为怕就不会发生,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心疼,痛又有什么所谓。
云幻晨奇怪于他的语气,看了看他的神情,不再说话,专心的帮他清理着腹部的伤口。
离忻寒微微靠在墙壁上,这个骄傲的男人即使是清理伤口,也不喜欢倒在别人脚下任人摆弄的感觉,“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怎么会在这里?”云幻晨手中一顿。
“不知道,之前也不需要知道。”本就只是逃命从这里路过而已,这里是什么地方并不重要,只是现在,他微微转头,看向山洞外的慕潇潇。
“这里是焰落宫的后山,我们都是焰落宫的弟子,今天是焰落宫弟子比试的时间,所以才会有人,平时是不会有人的。”云幻晨给他的伤口洒上药粉,包扎好。
“焰落宫?”离忻寒轻轻念道。他知道焰落宫,他们从不承认自己是魔教,却因为善于用毒,而被江湖大多数人定义为魔教,但他们从不滥杀,有着自己的原则,所做的事又和真正的魔教不同,这是一个矛盾的门派,但是,和他很像啊!
“对了,你既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肯定不是从这里进去山里的吧,那你怎么会在这座山里面啊?难道,你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云幻晨瞪大眼睛看着他,长老们可是说过,里面很多危险的。
离忻寒摇头,“没有,我是从侧面绕过来的,并没有进入这座树林深处。”
“哦,那就好,里面可是很危险的。”云幻晨点点头,“已经好了,穿上衣服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离忻寒本不想告诉他自己现在的名字,想了想,却很期待慕潇潇知道自己名字时的反应,所以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离、忻、寒。”
“离…离…离…离什么?”云幻晨瞪大双眼,应该是他听错了吧?是吧?
“你没有听错,就是你听到的那个名字。”离忻寒嘴角微勾,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喜欢穿白衣,脸上永远挂着笑,你…你…”云幻晨颤抖着,这样说来,他真的是那个,他的嘴张开,良久,传出一声尖叫,拔腿就向外面跑去,“啊……啊……”
慕潇潇本来正在给凌瑄看天芯草,然后告诉她怎么分辨,谁知道身后骤然间传来一声尖叫,她慌忙转身,就看到云幻晨从山洞里跑出来,飞快的躲在她的身后,身体似乎还微微的发着抖。
慕潇潇一愣,他的衣服因为刚刚弯下腰给离忻寒清理伤口,本就有一些凌乱,再加上帮他包扎伤口时没有布,他就撕下了自己衣服下摆的布,这会看去,衣衫凌乱,整个人因为恐惧颤抖着,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凤尘羽抱紧自己的剑,站直身体,和慕潇潇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古怪起来。
凌瑄看清云幻晨的样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小晨子,怎么了?怎么回事?”手还拉着云幻晨东看看西看看,像是在检查他哪里受伤了。
云幻晨还没来得及说话,离忻寒缓缓从山洞里踏步而出,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就像是在自己家散步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凌瑄看到他出来,再看到他脸上的笑,一时间忘记了反应,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师姐。”云幻晨拉拉她的手,低声叫道。
凌瑄回神,懊恼刚刚自己的反应,再想起刚刚云幻晨的尖叫,愤怒的冲过去,“喂,你对我们家小晨子做过什么?”
“这位姑娘,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离忻寒故作迷惑。
“哼,你别不承认,如果你没做什么,他为什么叫得那么恐怖?还有,你一个人在我们焰落宫的后山干什么?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凌瑄一顿乱吼,云幻晨使劲拉着凌瑄的衣袖,却还是没能阻止她的问话,不禁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位姑娘,我真的没有做什么,这位小兄弟好心帮我包扎伤口,我怎么会伤害他呢?”离忻寒不慌不忙的为自己辩解。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小晨子,你干嘛一直拉我,快说,他怎么你了?”凌瑄瞪他一眼,转头看向云幻晨。
云幻晨捂住自己的嘴,他本来就什么都没做,自己说什么啊?乱说的话,会不会被他杀了?他抬头看一眼离忻寒,正对上他的微笑,不禁颤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