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离忻寒注意着那些潜伏着的气息,眼里闪烁着光芒,稍后,他突然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盘膝坐下,调理着自己的呼吸。
“你都不着急么?我刚刚看你不是很着急的样子么?”
“既然是无痕,必定戒备森严,若是冒然进入,恐怕会是有去无回,让自己陷入和她一样的境地,到时候还谈什么救人,而你这时候还跑了那么远去找我,一定也是确定了她暂时没有危险才对。待我晚上去查探看看再说吧!最晚明日,我的人就会到了。”离忻寒看似漫不经心,心里也很着急,可是多年的江湖生涯让他明白,只有人还在,才能救出来,若是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所以虽然很着急,他却强自忍耐着,这样的表现在有些人看来或许叫做冷血,但有的人会知道,这是真的在乎,才会费劲心机的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焰青微勾了嘴角,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从他们下山就跟在慕潇潇身后的男人,慕潇潇身边的人不需要莽夫,很显然,离天阁的阁主也不会是一个莽夫。
“我得提醒你,到了夜晚,里面的防卫会是白天的三倍,随时都有人躲在暗处戒备着,别忘了无痕是做什么的,他们的隐匿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
离忻寒点点头,他从来就不会小看这些地方。
而此时,被两人惦记着要救的慕潇潇正在这座庄园深处的一个普通院子里吃着晚饭。
黄昏的余光慢慢照进来,慕潇潇怔怔的坐着,手中捧着一个饭碗,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突然就失了神。
女人手中的筷子不停的伸向她的碗里,恨不得把自己所有认为好的东西都全部给她,“欣儿,你多吃些,这鱼是娘亲自做的,你尝尝。”
慕潇潇的碗里已经堆得满满的了,她却似乎仍旧觉得不够,只想要给她更多。
终于,在她再一次把菜往她碗里夹的时候,慕潇潇移开了自己的碗,女人脸上受伤的神情一闪而过,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饭桌上泛起一阵静谧的沉默,良久,慕潇潇才说道:“不要叫我欣儿,叫我潇潇吧!”
女人惊喜的抬头,默默的和自己的儿子对视一眼,眼里有些感动,“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潇潇。”
慕潇潇看出她的感动,蠕动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想要叫她,最终却低下了头,默默吃着自己碗里的菜。
但她只是这样的转变,似乎已经让女人感动莫名,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慈爱。
“姐,那我呢?我可以叫你姐姐么?”少年惊喜的看着她,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散发着光辉。
慕潇潇转头看他,面对他希冀的眼神,突然笑了,点了点头,相比于父母,似乎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弟弟比较容易让她接受。
距离几人相认已经过了两日,慕潇潇的腿也早已恢复自由,那个抓她过来的人只是点了她腿上的穴道而已,但是她却没有离开,虽然嘴上仍旧没有叫过他们爹娘,但心里。应该是早已认定了吧,只是,还是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者应该说是,不适应自己还是有着爹娘的吧!虽然不可思议,但她知道,这不是梦境。
吃过晚饭,女人端出了水果,慕羽天匆匆从外面回来,他似乎很忙,平时总是看不到人影,但这两天,他无论多忙,都会在睡觉之前尽量赶回来,看看慕潇潇。
“天哥,回来了?快来吃饭吧!”女人早已备好了温热的饭菜,那是之前特意留出来的。
“恩,今天没什么事吧?”慕羽天看了看这女人,温柔的问道。
“没事,对了,女儿说了,以后要叫她潇潇,可不要叫错了?”女人接过他手中的衣服放好。
慕羽天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慕潇潇,点了点头。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那日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把发生过的事复述一遍而已。
慕潇潇低着头,全身放松,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宁,风尘仆仆晚归的父亲,温柔贤惠的母亲,还有相亲相爱的姐弟,这就是她心目中的家,她,还是有家的人呢!
看她的态度已不若昨日的抗拒,慕羽天点了点头,突然说道:“潇潇,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慕潇潇抬头,奇怪的看着他,“什么?怎么了?”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无痕的训练基地,现在这座庄园的下面,就是无痕的秘密基地,这样说,你明白么?”慕羽天问道。
“无痕,那个杀手组织?”慕潇潇惊讶的抬头,她能感觉到那天那些老人的不同凡响,可是她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庄园。
“姐姐,爹可厉害了,他现在可是无痕的首领呢!”少年一脸的骄傲。
“是么?”慕潇潇为他语气里的骄傲笑了,原来爹是那么厉害的人么?
“我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这次我们之所以会找到你,其实是因为有人拿你的画像来无痕聘请杀手,因为里面的人都见过逸儿,所以把这件事报了上来,我们才找到你的,你知道是谁么?”慕羽天问道。
“大概应该知道吧!”慕潇潇勾了勾嘴角,无非也就是大长老而已。
“我们已经推掉了这件事,但是今天又有人拿着你的画像到了飘雪,我今日刚好在那边,所以跟在那人后面看了看,他好像是焰落宫的人,你是得罪了焰落宫什么人么?”
“飘雪?”慕潇潇奇怪道,刚刚不是说的无痕么?
“姐,飘雪和无痕是一家拉,不过飘雪全是女子,无痕全是男子。所以分开这样叫,久而久之江湖上的人都以为飘雪和无痕是两家不同的组织了。”少年解答着她的疑惑。
慕潇潇这次的眼神终于有些变了,如果只是江湖一半的杀手势力,她还不是太惊讶,没有想到居然整个江湖的杀手都掌握在他手里,深深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她笑着说:“您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