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快走啦,今天第一天去柳园报道,若是迟到了,会被少爷骂个狗血淋头的。”说话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貌美姑娘,正双手掐腰,一脸挫败的望着莜儿。
“怕什么?他会吃人不成,难得今个天气舒爽,晒会太阳,又不是偷懒。”
“怕呀,你的嘴越来越会说了,见了少爷你若还是不怕,我才真服你。”
“你说的,二个鸡腿,我的要求不高吧?”
“成,四只都没问题,得了,姑奶奶,咱快着点,在少爷午睡前赶到,不然又要枯站二个时辰了。”
白莜儿撇了撇嘴,没在说什么,脚上的动作快了许多。
柳园是柳家大院最幽寂的院子,鲜少有人出入,府里的人都知道,少爷喜静不喜闹,平常都不在府中,这次突然回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入了拱门,满园梅花开的正茂,哪有半条垂柳呢。
“想什么呢?”
“没什么,快走吧杜鹃,我还等着吃鸡腿呢。”
“就知道吃。”杜鹃很是羡慕的唾了她一口,继续向前走,估计走了长长的绿荫道,穿了二条回廊,又过了一座石桥,柳家大少的起居室才出现在白莜儿的面前,柳家公子长的如何,她没兴趣知道,只想着做好分内的事情,不能让王妈难做人。
抬眼望去,藏珑轩三个大字印入眼帘,字体苍劲有力,很是圆滑,没有多于的累赘,屋门敞开着,那个传说中的少爷此刻正躺在屋外的一张摇椅上,轻缓的摇曳着,摇椅旁有张小方桌,桌上有茶,热茶在阳光下蒸腾着热气,男子此刻正左手拿书,看的端详。右手的方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很是轻松惬意。
白莜儿很是错愕,好个悠闲的大少爷,他哪可怕?
杜鹃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先上前行礼。白莜儿无奈又拧不过她,只得答应,来到近前,打了个万福,“少爷吉祥,奴婢小白和杜鹃前来伺候您的起居生活。”二人那么福着,没得到许可一时无法起身。
白莜儿等了许久,也瞪了许久,约莫有了一刻钟,身子有些乏,耐着声音道:“少爷,奴婢们是管家派来照顾您起居生活的,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男子手中的书被放回了桌面,“都回吧,这里不需要人照顾。”疏远人世的男音很是清冷,他说的平淡,听的人却是一颤,好个不容置疑呀。
杜鹃腿有些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白莜儿闻言抬身,对上了一双漆黑幽冷的眸子。
男子美的不可方物,双眉间一轮弯月,为整张脸添了几许阴柔,直挺的鼻梁,红润如朱的双唇,刀削似的的侧脸,淡定疏离的表情,竟是比澈阴上三分,比哲柔上七分。不知不觉间她把他和心中最爱的澈和最厌的哲做了对比。眼前男子在阳光下像是一道电光,狠狠的在她心尖爆开,不觉看他看到了忘我。
男子张开了双眼,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悦,白莜儿只觉得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头脑变得晕眩,迷蒙的双眼从他的身上移开,脸上早已绯红一片,芳心凌乱一团,难以在继续思考,为了掩饰慌乱,跪在了地上,头低垂,“奴婢鲁莽,请少爷责罚。”声音丝丝颤音,是心虚,还是慌乱,害怕?
男子面上闪过满意的笑意:“确是该罚,小白留下,杜鹃回吧。告诉管家这座柳园再不许任何人进出。”仍是平静无波,声音低沉,微显沙哑,让听者说不出的舒服。
“奴婢告退。”杜鹃担忧的偷瞄了眼跪在前面的白莜儿,心里不禁为她担心,少爷的性子忽冷忽热,喜怒无常,很是难测,府内的丫头都倾心恋爱在心里,嘴上自是说不得的,少爷是少女们在府内卖身生涯中最佳的梦了,想着他,身上再累,心里也总是充实的,若说在少爷身边服侍,没一个人敢越雷池半步,惊慌的退了下去,希望小白不要被少爷折磨的太狠。
白莜儿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僵直着双肩,一双小手缩在水袖里握的紧紧的,借此给自己寻些不逃的勇气,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过了很长的时间,仍是没等到下文,她跪的已是双腿发冷,酸麻。
偷偷的用眼睛余光瞄了眼前面的男子,这人哎,居然是睡着了,可真会享受,阳光下她看他入迷,总觉得他好熟悉,想来想去仍是无果,摇了摇头,不想在去伤脑筋,午后有些起风,夹带着些红梅花香,似浓郁似清淡,搔的她心里痒痒的。
双手轻轻的敲打着麻疼的双腿,想来好笑,这段日子来她都把自己是妖的身份淡忘了,觉得做人的生活很是新奇,那夜过后她再未用过妖术,中规中矩的做起了凡人,一切顺其自然。
他这是罚自己跪呀,好样的,等姑娘我玩的够了,定要整治你一番的,樱唇无奈的撇撇,心道,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