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你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的可怕,阎王见了你都要怕上三分的。”哲在他对面的石凳上落座,不怕死的直撮他的痛处,澈连眼都没抬一下,手指来回敲击着石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派出去的人都被打发了回来,有些事情人力不及。”
“我要的是什么?”
“哼哼,现在才知道问自己想要什么吗?权利,财富,美人,你都唾手可得,你在尘世苦苦挣扎,蝇营狗苟,彼此伤害,你想要什么呢?”不仅是澈难解,他也难解。
“除了那些,我还有什么没得到的吗?”
“要不你去寻她回来吧,不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不用了,她心里有我会自己回来,如果没有,强留她何用?”等面纱掀开的那一天一切都将真相大白,忽略心中隐隐的悸动,忽略内心隐隐的作痛。石桌咔嚓一声,四分五裂开来,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在四肢百骸串烧。
不理会澈的举动,轻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过后,你的心情也许会好过些。”
澈闻声抬头,莫名的望着挚哲,其中意味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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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阵阵,封住了所有的出口,陷在绝地中的白莜儿绝望的喊叫,就是没人听见,猛然惊醒,才发现是一场梦,身上竟全是冷汗。
“小白,快开门,小白,小白。”门外响起了阵阵的敲门声,白莜儿随手穿了件外衣,穿上了鞋,也顾不上提,小跑到了门前,将门打了开来。
“王妈妈,有事吗?”门外站着的是一位五十出头,身着朴素的妇人。
“没事,就是路过门边,听见你的哭声,想是又做了噩梦,就过来看看,快进屋,大冷天的也不多穿件棉袄,你身子本就单薄,要是再受了寒,就该瘦没了。”王妈忍不住碎碎念,双手揉搓着她冰凉的双手。
白莜儿心田划过丝丝温暖,忍不住钻到了王妈的怀里,撒起了小娇,“有疼我的王妈在,小白怎么会生病呢。”
“你就滑头,又做了同样的梦吗?听王妈一句劝,过去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不要总费心去想,瞧你年纪轻轻的,总是皱着眉头,满脸的愁容,太不该了,过些日子,少爷就该回来了,府内的丫头人手不够,我向老爷推荐了你,侍候少爷总比在厨房做粗活来的好。”
“谢谢王妈妈的照顾。”白莜儿淡淡的笑了笑,未施脂粉的小脸虽然苍白,但仍难掩其天生丽质。
三个月前的雨夜,她在黑夜中迷失了方向,只知道一定要摆脱一切忧愁。
天亮前走进了一个大的城镇,因为天未大亮,街道上空荡荡的就她一人,突然觉得累就昏了过去,全身湿透,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相府,后来听人说是王妈探亲回程的路上发现了她。
当时她全身发烫,梦呓声不断,三天后才慢慢转醒,醒后她还是忆起了一切,不过她选择当一个缩头乌龟,简简单单的过几天人的生活就好,所以她告诉大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表现的惊慌失措,加上她本就多愁,演的更是入木三分,王妈见她脖子上的玉佩刻了一个字,请教了旁人,才知是个白字,也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小白小白的叫了起来,当时她听着很亲切也就没在反对。
“小白在想些什么呢?”王妈见她又陷入了沉思,不禁问了问。
“王妈,我看我还是在厨房帮忙好了,至于少爷那里让小云去吧,她似乎很敬仰少爷呢。”
“府内的丫头没有一个不倾慕少爷的,但少爷的脾气,哎,不说了,你进府也有三个月了,对少爷虽未见过,耳闻也该清楚少爷的性子了吧。不说旁的了,王妈让你去伺候少爷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才几个月,手就粗了这么多,只要你记住别对少爷动了歪心思就行,总得来说少爷还是一个很好相与的主子,行啦,你好生休息,我也要去厨房看看了。”王妈帮她裹紧了被子,很是怜爱的抚摸下她略显苍白的脸。
白莜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勉强挤了个笑容,目送王妈离开,重躺回床上,双眼怎么都闭不上,心里乱糟糟的,想了些什么,她不知道,没想吗?思绪又乱的可以。
“我是谁?为何他们都在我身上找婉卿的影子,有谁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澈的音容相貌再次在脑海浮现,笑的好和蔼,他明明是在意她的呀,宠她,照顾她,包容她,逗她笑,他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的吗?是他骗了她,抑或是她会错了意,他说她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女人不是吗?现在又将她丢离他的怀抱,他怎么忍心。
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一寒,突觉得身子好冷,拥紧绣花棉被,瑟缩到了床的最角落,咬唇的贝齿终是松开了,低低的哭了出来,想将自己的委屈一股脑的全哭出来,酸涩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寒入骨髓。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是伤是痛都是必经的,人生百味,苦辣酸甜,等你都尝尽了。泪在流不出来的时候,你就会从绝处逢生,豁然开朗。
你要体味的不仅仅是男女私爱,爱有大爱,小爱,前生你为爱走进了死胡同,十年生死两茫茫,何况是千年光阴,永恒即是刹那,而刹那却是毁灭,不要在钻牛角尖,白莜儿就是胡婉卿,胡婉卿也就是白莜儿,咱们为一体,只是我活在千年前,你活在千年后,就如同你一年多来的改变,都是及其自然的事情,过好眼前就是福,至于他人的追逐与已无关,有缘自会续前尘,无缘相见不如不见,留一丝念想,少一丝伤害,比什么都好,莜儿,振作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