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此时到了大典的前一天,所有应该重新建造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剩下一些道具的摆放了。看着几十米高的祭台,全部用楠木搭成,长长的阶梯有种直到云端的感觉,尉迟蓝知道她的任务就是在祭台之上行祭天礼。
在周围走了一圈,尉迟蓝才发现这个祭台竟然有八道阶梯,占地面积肉眼估计达到了900平方米,少说有60米高,除了八条阶梯直达祭台,其他都是奠基,阶梯入口之间成直线地平均分布着侍卫,和整个祭台组成了一个八边形,每排侍卫的对面大约30米处,又有一个高5米左右没有台阶的方形祭台。
尉迟蓝走到一队侍卫边,侍卫们赶紧跪下行礼,面上的紧张和害怕尉迟蓝看在眼里,却不明白。尉迟蓝想着自己不是洪水猛兽,平日里深入浅出的,也没有和侍卫们打过交道,更没有为难过,如今这么害怕自己是为什么?
“大司祭在哪里?”尉迟蓝想不明白原因,决定无视,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一干侍卫听到尉迟蓝不带感情的声音,齐齐呆愣了几秒,才一起伸手指向了主持席方向,尉迟蓝顺着看过去,百米开外的主持席上一身雪白祭祀服分外亮眼,尉迟蓝道了声谢,抬步而去,留下一众侍卫面面相觑:老大不是说憬蓝公主很厉害么?为什么会说谢谢?
尉迟蓝离主持席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她的到来,于是聚集在一起的十来人齐齐对尉迟蓝一番行礼,尉迟蓝面无表情地走近,才发现除了皇宫的侍卫队长和天南国的大司祭,还有七个身着祭祀袍服的老头子,尉迟蓝暗想一下就知道肯定是其他国家来的大司祭,想来那八个小祭台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众人面色不一,尉迟蓝蓝色的眼睛状似无意地一一扫过,只是眼神每到一个人身上,这人定会有个小程度的僵硬,尉迟蓝也懒得理会,直接道明了来意,就慵懒地坐在一张就近的椅子上了,等待他们讲解祭天大典她要做的事情。
等到几人都没有什么补充的了,尉迟蓝起身伸了个懒腰,直接离去,未留下只言片语,一群人对视了半响,均摇头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等到尉迟蓝出了广场,门口的细儿一下就奔到尉迟蓝跟前了,急急道:“公主,内殿失火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尉迟蓝一听,就觉得奇怪,好好的内殿怎么就失火了,炎不是在里面么,难道没有来得及救火?尉迟蓝不作多想,施展昨晚刚刚明白的凤翔九天步法,朝憬蓝宫赶去。
尉迟蓝刚到憬蓝宫外面,就见浓烈的黑烟从内殿往外四处翻滚,呛人的味道使得周围一干奴仆婢女们都不停地咳嗽,一个个脸上身上跟花猫似的,还有不少人已经挂彩。
“怎么回事?”尉迟蓝冰冷的声音响起,一干奴仆婢女的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不知道啊,奴婢在厨房准备晚膳。”
“奴婢在偏院浣洗。”
“奴婢在偏厅打扫。”
“奴才在吩咐人修剪外殿园子的草木。”
……
尉迟蓝听了众人的话,也不多说,感觉大细儿到了身后不远,无视了一众人地提醒就要进废墟。
此时火已经扑灭了,只是冒烟厉害,呼吸不是很顺畅,所以尉迟蓝没有直接走外殿进内殿,而是从园子的灵泉湿了手帕捂住口鼻再从外殿进入内殿。
此时的内殿已经一片狼藉,烧掉下的木头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嘶嘶的声音,冒着黑烟,和着灰烬的黑水一地。尉迟蓝从夹缝中穿过,来到她本来的卧房,床的位置如今只剩一滩黑色水迹,周围的桌椅基本都没有一个看得出原型,在内殿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炎,尉迟蓝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尉迟蓝这才把注意力从内殿转移到外面的园子里,只见那棵里内殿最近的梧桐竟然好好的,竟然连熏黑的痕迹都没有,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向梧桐,才发现顶端斜倚着一个红色身影,此时并没有注意到尉迟蓝的仰视。
尉迟蓝提起源气飞身到炎的身边坐下,才发现炎此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静静的,棱廓分明的俊美脸庞不染纤尘,红色的长发连蓝色发带都没有松动,一身红色锦袍更是一尘不染。尉迟蓝无法想象这刚刚经历了一场火灾的人。
尉迟蓝静静地看着炎,感觉很平静。好在梧桐树没有收到丝毫影响,这可是她两岁那年花了很大劲儿才载好的,当时尉迟仁交给她的是一颗种子,说等她长大了再种下,可尉迟蓝回来就种下了,虽然每次照顾它都把自己折腾成泥娃娃,好歹种活了,如今看着它长得高大魁梧,成就感油然而生。
“你,你……这是哪里?”正在尉迟蓝为种活梧桐树神思成就感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听起来胆怯而低沉,又有些不可思议。尉迟蓝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是炎开口了,只是磁性的男中音不见了,这感觉更像第一次开口讲话。
尉迟蓝这么一想,加上之前坤说封印会影响记忆,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炎不会记忆停留在刚刚能口吐人言的地步吧?尉迟蓝觉得纠结了,该怎么解释?
“这是天南国皇宫的憬蓝宫。”尉迟蓝决定只说明事实,听不听得懂就是炎自己的事情。
“你,你,我认得你的气息,你是玄冰峰与我日夜相守的那头冰凤凰。”炎的声音有些嘶哑,语气却是极为肯定。
天啊,这怎么解释,虽然失忆前的炎说自己是冰凤凰,可是玄冰峰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好好的一个人要用“头”来说?尉迟蓝此时深感无力,两个本来相识、相知甚至相爱的人,如今都失去记忆,怎么沟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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