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蓝真心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总觉得自己活在世界上少了什么。虽然她天赋极高,修炼很快,即使她已经用尽所有办法压制修为的提升了,可是每次一喝酒,源气还是慢慢增长,然后压制得不能再压制的时候就顺利突破。又作为一个公主,几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些宠爱是她的皇姐们想求都求不来的,即使现在尉迟蓝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还是明白这些都不是尉迟蓝想要的。
尉迟蓝这次到御书房,只有尉迟仁一个人在龙椅上坐着,正在处理一堆奏折。虽然尉迟仁年纪才五十多,奇珍异宝服用过不少,可是威严的外表看起来还是带了一丝沧桑,唇上的一抹胡子,看起来竟有些小老头的感觉了。尉迟看着尉迟仁仔细批阅奏章,想着权势什么的果然是累人的,可很多人还乐在其中,为此用尽手段,甚至最后丧失所有。
“父皇,歇息下吧,喝口茶。”尉迟蓝沏好茶,端到尉迟仁身边。
尉迟仁抬起头,看着这个平日冷淡的女儿竟然也会体贴地给自己端茶倒水,心里生出浓浓的愧疚,他终究保不住眼前这可人儿的幸福。
尉迟仁接过茶碗,压下心中的郁闷,慢慢地喝茶,他觉得今日这茶有种别样的味道。是高兴,亦是无奈。
尉迟蓝看着尉迟仁无意识紧皱的眉头,觉得这父亲到底有多爱自己?可是她真无法回应,她不懂得这些感情,从生来就不懂。虽然老师教导了一大堆的礼义孝廉,可是嘴里虽然叫着父皇、母后、皇姐、皇兄的,都只是老师教导应该这样做,从她的心里并没有感觉。
三皇兄说她是个无心的人,她信了。
“蓝儿会埋怨父皇吗?”尉迟仁喝完茶,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一脸平淡的尉迟蓝,拉着尉迟蓝的手让她坐在身边,总希望她美丽的脸上能生出一丝真心的表情,可是这么多年即使一切都给她最好的,得到最多的宠爱,都没能让这个女儿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表情。
“父皇,能为平和大陆祈福,算是儿臣的福气,不是吗?”尉迟蓝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这一笑让尉迟蓝看起来绝美无双,可是更多的是不真实。
“蓝儿总是这么让人心疼。”尉迟仁拍着尉迟蓝的手,那种对她的心疼,让尉迟蓝几乎无所适从,只好转移话题。
“父皇可选好了为儿臣加冠的人?”
“不用选。蓝儿出生的时候就有人预订了,相信他马上就会出现。”尉迟仁想着当年尉迟蓝出生时,那个一头红发,一身红衣的男人,又看着尉迟蓝平淡的脸庞,也许这个男人会带着尉迟蓝找到她失去的东西,那时候尉迟蓝才算真的活着吧!
“父皇能答应儿臣,在儿臣接受血祭圣女后平日能周游大陆吗?”周游大陆是尉迟蓝唯一的希望,希望在大陆的某个地方能找回原来的自己,不必用礼义孝廉的教义来对待这些亲人,伤他们的心。
“好,朕答应你。等你接手后,父皇就布告天下。”尉迟蓝难得提出一个要求,今日提出,虽然可能会遭到其他几国的反对,但是尉迟仁愿意为女儿去争取到这个机会。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得到尉迟仁的首肯,尉迟蓝就走了。
尉迟仁看着尉迟蓝远去,那背影落寞又孤寂,仿佛蒲公英随风而去,看似风轻云淡,却不知处在哪里。
“父皇,您跟蓝儿说了那事?”一个温润的声音打断了尉迟仁的思绪。
来人正是三皇子尉迟瑾,是和尉迟蓝一母同胞的哥哥。平日里纨绔的形象,此时这么正经的跟尉迟仁说话,尉迟仁硬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尉迟仁看着这个玩世不恭的儿子,长的人模人样的,可平日里就会用他那张犯桃花的脸做些让他头疼的事情,今日这么正经,想来是门口碰见了尉迟蓝。
“瑾儿来了,蓝儿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尉迟仁看着大剌剌坐在一边卧榻上的尉迟瑾,本想训斥几句的,一想起尉迟瑾的要求,瞬间变得无奈。
“蓝儿果然是个无心的人,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没有一点表情。”尉迟瑾想起刚刚碰到尉迟蓝时,她那冰霜不化的表情,没好气地损了一句。
“不得胡言乱语。蓝儿是你妹妹,不过性子淡了些,你何苦这么损她。”尉迟仁一听尉迟瑾的话,怒火瞬间点燃,一边教训尉迟瑾,还一边拿起桌上的镇纸仍向尉迟瑾。
“蓝儿本来就是无心的。当初那人不就说了么,现在的蓝儿只是一具躯壳,让我们不要责怪她的无情。”尉迟瑾轻松地接过镇纸,压下心中的疼痛,继续他的高谈。
其实尉迟瑾是最心疼尉迟蓝的人,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一定要给尉迟蓝送一份,可他也是最讨厌尉迟蓝这么平淡的人,面对尉迟蓝,尉迟瑾觉得你就是付出再多,把心掏出来摆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动容,这样的尉迟蓝让尉迟瑾觉得很是无力。
“混账。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妹妹,不好好疼爱她,倒来揭她伤疤。你以为蓝儿这么过着舒服?今日从来不曾提过要求的她,要朕答应她接受血祭圣女后,可以周游大陆。”尉迟仁被尉迟瑾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也许妹妹是该出去走走,兴许能……”尉迟瑾说出这句话,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半响,尉迟瑾才想起今日到御书房的目的,“父皇,那人怎么还不到?不会不来了吧?要不咱们准备个备用的?您觉得儿臣怎么样?”
“滚!”尉迟仁实在不想多看到这个儿子,就没一次能让他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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