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两个愿望,一个是学习天门之技,一个是要求知道关于易卿之事,两个都是违反天门门规,你还想怎样?”垂直的鱼线微微一动,天机老人轻轻一甩,一条鱼就落到竹篓,动作很是闲适。
经他一提,夜魅想起前两次的情景。第一次他要求学习天门之技,他的所谓外公只是给他几箱书籍,十天时间,十天一到,书毁愿尽。第二次他要求知道易卿之事,他的外公告诉得可真“详尽”,详尽到他要花费那么多功夫才找到易卿,详尽到他都不知自己知道的有没有一成。
深深地凝了天机老人一眼,夜魅缓缓开口:“无论是与天门之外的人相亲,抑或是泄露天门秘密都是违反门规之事,你为什么如此镇定?”
“这算不算第三个愿望?”
“不算,你可以不答。”
“难得我今天心情好,我就告诉你,我镇定的原因是四大长老也犯了错误。”天机老人单手抚了抚白色的长须,眼角泻出些笑意,虽然四大长老犯错是他一手策划,但事情重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不是吗?
今天心情好?夜魅听到这,俊美的眉不禁蹙起,沉吟了一下,他又问道:“易卿的处置当真是逐出天门?”天门之外的人想进入天门就必须破天阵,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但破天阵对于本是天门中人来说,却是门主候选人必须经历的一个考验。
天机老人抚须的动作不停,慢慢地说:“易卿当年的确是被逐出天门。”不过逐出的时间只是五年,现在时限已过而已。
像易卿这么好的棋子,自己又怎会放手?想到这,天机老人眼中闪过一抹锐利,快速而逝,难以觉察。
夜魅听到他甚是肯定的话语,秀眉却皱得更深,心里也不由得掂量其中的真实性。
“说吧。说出你第三个愿望。”天机老人慢慢地收起鱼线,拎起装满鱼儿的竹篓,大有满载而归之势。
“保她,保易卿一条命。”夜魅一字一字地说。
“好,我答应你!不过只能保她一次。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随着言语飘散,天机老人身形一闪,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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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清晨,天机老人站在一个小院子里,指挥着天门子弟搬着石头,布阵,布天阵。
院子是一个很普通的院子,没有假山流水,炫丽繁花,有的只是几株修竹,几盆盆栽,很简单,很朴素,镶在一间同样普通的府邸里,不知情者根本想不到这里竟然是天下第一门门主的落脚之处。
“门主,不知您这是意欲何为?”站在天机老人数步之遥的玲珑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天阵,恭谨地问道。虽然她的表情,语气都很是有礼,很是恭谨,但本身这样的问话,对一门之主来说已是有些不敬。
哼,四大长老的人可是越发嚣张了!天机老人心下不满,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关注着天阵的布置进度,他轻轻地说“玲珑小娃子,你看不就知道,何须多问?”
被他一句话堵住的玲珑咬了咬唇,又问:“门主您说经您亲自试探,易卿并没有恢复记忆,但……”
“玲珑小娃子,难不成你怀疑老夫的判断力?”天机老人转头看向玲珑,脸色有些不善。
“玲珑不敢!”虽然她听命于四大长老,但门主还是不能得罪。玲珑话落,就识趣地退到一旁。
“玲珑你可真胆大啊!”站在她身边的雅琴冷声地说,显然是因为她这种不敬行为而生气。
“彼此彼此,我也忘不了琴姐姐在四大长老面前的‘英勇行径’哦!”玲珑看着雅琴甜甜一笑,笑容中却是讽刺连连。
“你!”雅琴一甩衣袖,两人沉默之中,眼中火光闪闪,火药味浓重。
分属之人尚是如此,天门门主和四大长老之间似乎已经达到剑拔弩张之势。
经过半个时辰的布置,天阵已是完成,和金子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天机老人大掌一挥,玲珑和雅琴就身形一闪,闪到隐秘角落,毕竟现在还是不能让金子知道她们的身份。
其他天门中人却是一瞬间分开,天阵左右各一列。
金子由着一名天门弟子带领,进到院子,和那一脸慈祥笑容的天机老人打个招呼,就看向院子中央。
高低不同的石头,围成只有直径大概四五米的圆圈,中间也零星地点缀着些石头。
这就是传说中天阵?那个天下第一的阵法?怎么这么简陋?
金子小眉头皱起,清亮眸子定定地看着不知是不是天阵的布阵,脑里升起一个大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