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和她争,那就更好了!
金子美滋滋地吃着点心,突然一阵呼喊声如雷响起,弄得她差点咽到。
“没事吧?”夜魅细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没事。”金子把糕点猛地吞下,就看向四周,想知道是什么令大家激动不已。
“随意公子!”
“随意公子……”
……
在众多少女少妇的呐喊声中,溪水之上的一个小舞台,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台上端坐一名男子,前面横着一把古筝。
男子形容俊逸,墨发简单一束,碧绿若滴的衣衫宽松飘动,衬着火红的幕布,仿佛春光中最浓郁的绿!
随着男子的出现,全场更是沸腾一片,欢叫声足以震耳欲聋!
风随意见怪不怪地看向周围激动的人们,唇边兴起一抹柔和不羁的弧度,使得俊逸的脸庞焕发一种潇洒的神彩。
瞧见他的笑容,人们直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躁动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全场也趋近无声。
风随意手腕轻抬,一丝飘渺的筝音便从指间流泻出来,如同竹林风,花前雨,天地万物都化在一片清幽之中。
心随音动,人们觉得自己漫步在尘世之间,初绽的露珠、墙角的新绿、宁静的幽寺……见过的,没有见过的,似乎都以最美的姿态呈现。
美音动人,而眼前之景更令人惊叹。
一只,两只……原本流连在花丛之中的彩蝶竟然随着筝音聚集、舞动。音高时,它们舞得轻快;音低时,它们略显微缓。奇异得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把彩蝶一放一收,把玩着这花间的精灵。
看到此情此景,金子心下震惊不已,虽然她见过夜魅用内力催发香木古琴的彩蝶萦绕,但那毕竟只是萦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意收放,随音而动!
千金难求一曲!
如此的功力,如此的神乎其技,不要说是千金,就是万金,也绝对有人舍得出!
金子眼眸连眨都不眨一下,定定地看着那些蝴蝶,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穿过蝴蝶朝她射来。那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狭眸,蓄着神秘、高深,似乎想一下子把她看透。
这种感觉令到金子很是不爽。眼眸微微一敛,再是一瞪,金子便直直地看向始作俑者,眼中夹着挑拨的意味。
风随意收到她的眼神,唇角轻轻一勾,勾出一丝玩味,“他”还真是个有利爪的小野猫!
瞪了一会,金子自觉无趣,就微一侧首看向身旁的夜魅。这时夜魅正轻敛凤眸,很是专心地欣赏筝曲。
见此,金子不禁将夜魅的琴曲和随意公子的对比起来。
夜魅的琴曲高远、大气,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而那随意公子的筝曲则是悠然、空灵,仿佛游离世间之外。
音者,心也。两种不同的境界很难辨别孰高孰低。而技法的纯熟程度,对于半桶水的金子也是很难考究。不过……
金子又情不自禁地看向那随音舞动的蝴蝶,如此独特的技艺怕是已经超乎所有的境界,所有的技法了!
伴着时间推移,筝音越是轻柔低缓,人们心头的幽寺、露珠……渐渐消散,蝴蝶的舞动也慢慢停歇。随着最后一拨,一丝颤音如同晨光划破黑暗,留下一空惊艳!
这时,人们心头萦绕八个字:
绝世一曲,动人心魄!
人们还在沉醉,风随意的身影却如绿云般隐去,回过神来,惊见舞台之上,落着一地蝴蝶,围成“花会”二字,眨眼一瞬,迎空飘飞。
随意公子,风随意么?
她金子很少佩服人,但如此的神乎其技,实在令她不得不心折。
“风随意”金子细细地咀嚼这三个字,脑中掠过他的眼神,风随意,这名字,不知是如风随意般的潇洒,抑或是连风也要随他之意的轻狂?
引泉悄悄地从长桌边走开,凝了金子一眼,再扫过周围没有察觉他下药的人们,轻吁一口气,自语道:“这下应该可以偶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