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心有丝钝痛,好像有把小锯子在来回凌迟着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丰神俊朗,淡定从容的三殿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患得患失,不顾尊严?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回过头去不看他。努力不让眼底的泪流下,慢慢转回头,轻轻地拥抱着凤熙。
感觉他的气息不似刚才那样狂躁,方才抬起莹玉般的脸庞,看进凤熙通红的眼中,“熙哥哥,月儿以为你是最理解月儿的。”
“月儿,”凤熙感受到她的拥抱,惊喜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月儿的玉指堵住了嘴唇。
“熙哥哥,月儿并不是要离开你。应天还有我的双亲,有我上官一家,还有你,有琳哥哥。月儿只不过要外出一段时间而已。很快就会回去。”月儿轻轻地将头靠进凤熙的怀里,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熙哥哥,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他日更加美好的重逢,你明白吗?”
凤熙浑身一顿,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注定要分别的事实让他的心中无比的失落,月儿刚才那轻柔的安慰又像蜜糖浸润了他的心田。那苦涩和甜蜜交织的味道,让凤熙久久无法言语。他知道自己没法留住月儿振翅飞翔的心,他明白月儿的生命中会出现越来越多优秀尊贵不亚于自己的男子,他想放月儿飞去,就站在原地无悔等待。可是他是多么想参与到她的生活中,点点滴滴,他不是皇子,她不是郡主,由他陪着她实现她所有梦想,每一个梦里都有他的笑容和关爱。
二人你侬我侬的画面刺痛了所有男子的眼睛。无论是慕容兄弟二人还是柳玉堂的脸上都写满了落寞。难道想要抓住一丝温暖人心的月光必定要忍受长久的黑暗?柳玉堂看着月儿轻轻地靠在凤熙——他的师弟怀里,心中的无奈只有自己知道。如果注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多几日的黑暗又算得什么?多想成为那追月的彩云,陪着她,不管她的光芒是为谁绽放,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他愿意。
也许,他们是最合适的一对吧,慕容秋洛在心里说到。他们身上都有谪仙的气息,身份相当,青梅竹马,又是亲上加亲。天作之合,不就是说的他们?
月儿,这样的情形我早就料到。能拥有琳琅阁内那十余个美妙的清晨就应该满足。手上还残留着你玉指清香,还记得每次纠正你的指法,你故作镇定却难掩羞涩的神情,是我温暖我一生的记忆。不论是柳玉堂,还是凤熙,都是比我更加合适你的良配。
该死的丫头,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和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等我回宫就像父皇请旨赐婚,以后你只能抱我一人!凤鸣紧紧地握着冷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想要将月儿从三弟手中抢走的冲动。
仙子,你是不是专程从天上来这里为祸人间的?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像他们一样为你伤神为你心碎?好像,我连这样的资格都还没有?明致远竟然有点羡慕自己的两个师弟,起码他们有理由嫉妒,有权利吃醋。自己,只是路人甲而已。
月儿轻轻地放开凤熙,看向秋洛“洛,你帮我把琴取来好吗。”
秋洛欣然离去,月儿看着这诡异尴尬的场面,端的是苦涩和无奈,自己不想招惹任何一个,却是伤了所有人。
接过琴,月儿飞身坐于山崖边,将琴置于膝头,昔日明媚的双眸此刻只剩哀愁“众位哥哥,月儿何德何能,得你们厚爱至此。月儿口拙,不知该如何言明心中的想法。就请哥哥们听月儿一曲。”
那闻所未闻的曲调响起,月儿如泉水滴落玉潭般清脆悠远的歌喉就这样飘进众人的的心里:“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能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
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有隐形翅牓
把眼泪装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
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
用轻快的步伐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
像往常一样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放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绝对会到达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有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有隐形的翅膀
把眼泪种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闭上眼睛闻到一阵芬芳
就想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
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用轻快的步伐
沮丧时总会感到孤独的重量
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去的地方怎么在半途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摘自范玮琪:最初的梦想)
琴弦的最后一丝颤动已经平息,然而那歌声却深深地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就连云顶大师,都无法不被这清越激昂的歌声所传染。他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己,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一步一步,站在了这云顶之巅。月丫头,你真的不是平常女子啊,师傅看啊,他们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你全心依附。无论你想去做什么,师傅都支持你,就像你歌中所唱,每个人都应该追逐自己最初的梦想。
“清风,秋洛,熙哥哥,还有玉堂。”月儿抱起琴,站在崖边,裙裾纷飞,长发飘扬。“月儿借曲明心,还希望你们莫要辜负月儿的期望。天宽地广,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