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遐想时,凤敏捏着她的鼻头,笑着说:"熙儿都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啊,哈哈…"
上官月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几下,无限悲哀她这有些八卦的母亲。"没说什么,母亲你别开女儿的玩笑了行不行。"
"哟,还害羞啊,娘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嘛,只要你真的喜欢他,娘保证等你及荓就让你的皇帝舅舅为你们赐婚。哎呀,长公主的绝色郡主配皇帝最儒雅的儿子,啧啧,真是金童玉女丫。"凤敏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已经看到他们拜堂成亲似的。
顿时,月儿的额头滑过三道黑线。她简直有点受不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娘亲。真不知道是民风开放还是这个长公主个性使然。
"母亲,月儿才十三岁,还有很多路要走,很多东西要学,不想这么早就谈儿女私情,对于熙哥哥,我也只限于兄妹之情,对他和对其他几位皇子表兄都是一样,并无分别。"
凤敏有些惊疑地看着女儿,以前的月儿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这样冷静理智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和独立,再也不是那个娇滴滴的郡主了。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根本从来不了解这个女儿,或者说,她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于是凤敏选择了沉默。
进了相府,已是申时二刻了。刚进松兰院,异于常人的敏感就让月儿得知有客到访,因为正厅内有不属于父亲和哥哥的气息。进得客厅,上官烁上前揽过月儿,指着座上的几人道:"月儿,这几位是为父为你请的师傅,从明日起教你琴棋书画和武功。你快给几位师傅敬茶吧。"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几位准师傅,惊诧于父亲的开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几位师傅是无一例外的青年男子,各个清逸脱俗。天啊,一个八卦的母亲,一个过于开明的父亲,这。。。传出去,还不说她月郡主放浪形骸,周旋众男子之间?还有,这些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真的造诣很高吗。心下虽然这么想,可是也不能当面给父亲和几位师傅难看。
"月儿,来,还是为父帮你引荐吧。"上官烁看出女儿的犹疑,"这位是慕容公子,名号九华居士,琴技高超,三年前皇宫一曲《广陵散》,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可谓天朝第一琴师。"
"月儿见过慕容师傅,师傅请用茶。"月儿坦然行礼,恭敬地双手奉茶。
"能得月郡主如此乖巧灵慧的徒弟,是在下的荣幸。郡主莫要多礼。"慕容清风接过茶,迎上月儿散发着清冷如月辉光华的双眼,不禁失神。他性本清高,虽然三年前曲惊四座,却不肯留在皇宫专为帝王后妃抚琴,浪迹天涯,他宁愿在山间松林,对着冷冷月光,弹奏出自己的心声。然而,昨日进京办事却听闻右相府为郡主请师傅教授琴棋书画,心中迷惑为何会有人家给未出阁的女儿请师傅,还不惧男子。今天,看着这如月高华的女子,他似乎明白,根本不能用世俗的尺度来衡量她,因为,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她的与众不同。她的眼中完全没有普通贵族小姐应该有的温婉羞涩,有的是一种淡泊大气,大若相府怕也装不下她那自由的灵魂。
无视慕容清风的失态,月儿继续给几位师傅敬茶。教围棋的师傅是御封的棋博士,名曰罗显扬,打扮却像个剑客。书法老师苏慕天,国画老师姬翔都是人中龙凤,青年才俊。月儿暗自佩服相府的名望,短短两日就能召集这么多才子,仅仅是做一个小丫头的师傅。
"爹,怎么不见教武功的师傅?"其实月儿非常想学古代的功夫,今后闯荡天下,不说独步武林,自保的功夫还是必须的。
"月儿,有你二哥我在还需要别人来教你武功吗?"听闻月儿回府匆匆赶来的上官轩,走上前来,又不由分说习惯性地把月儿抱起,让月儿坐在自己的腿上,好似没有发现客厅中其他人的存在。
"二哥,这么多人在呢。"对于上官轩这种习惯动作,月儿也感到非常无奈,当这么多人面,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轩儿,这些都是月儿的师傅,你快把月儿放下,这样成何体统!"上官烁厉声斥责道。
本来,看到父亲请了这么多青年男子做月儿的师傅,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这些人都要和他分享自己和妹妹相处的时间吗。刚才这一抱是一种宣示,让几人知道自己是多么在意和宠爱这个妹妹,闲杂人等不要窥视他的宝贝。但既然妹妹和父亲都发话了,轩也就依言让妹妹自己坐着,随后默不作声地冷冷扫视一遍座下四人。
以慕容清风为首的四人莫名诧异,这兵部侍郎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好似抢了他的钱一样。
只有此刻站立一旁的上官烁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他是过来人,轩儿对月儿的占有欲已经远远超出了兄妹间正常的情感。他为月儿找这些年轻男子做师傅,有个原因也是想让轩儿明白,月儿不可能永远属于他,他也许最爱月儿但却最没有资格得到她。
拜师的仪式结束,月儿已和几位师傅商量好,每逢单日,上午习琴,下午学画。双日则上午学棋,下午习字。至于武功,则在晚上,反正二哥做师傅,也不怕晚上瓜田李下的谣言。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师傅和学生都放假,学习也要有张有弛嘛。
是夜,月儿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天的跌宕起伏和忙碌充实的未来,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