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宇漂亮美眸滴溜溜一转,吩咐管家道:“徐管家,给我把小马牵来,我要亲自去城外看看。”蝉姐姐说会来看他的,既然都到了阳州了,不可能不来泉州,一定是在路上耽搁了。
“这个,少爷……”管家面露为难之色,他就是害怕少爷会单独去寻,所以才紧紧跟随的,再说了,人要是不来,就算少爷一口气冲到阳州去也找不着啊,他们可是逃犯呀。
“不去我自己去,不用骑马我照样行。”骆宇真是等不及了,施展内力就往城外跑,他好想蝉姐姐的。
“少爷--”徐管家高喊时,骆宇已在百米之外,“唉--”管家无奈摇头,长衣束在腰间,灰色身影竟如鬼魅穿梭而去,原地虚化淡影,周边行走路人丝毫不知刚才有无人站立与此,当真是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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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蓝鸣泠所驾马车与骆宇刚好相对而来,虽有千米之遥,却在两方的极尽加速下越发接近。
马车里的若一蝉咽呜着,她不小心偷偷看了眼亵裤内的布巾,又全是血,她真就要流血而亡了么?看着鸣泠焦急的身影,她反倒沉静了。
“鸣泠,要是我死了,你一定不要老想着我,娘亲说人死后会升天,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的。”若一蝉小心钻出车厢从后面突然将蓝鸣泠环抱住,惊得鸣泠赶紧停车。
他急忙将蝉儿送进车厢,神情格外忧虑焦灼,“蝉儿,不许说死,你不会死的,到了城里马上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看。”蓝鸣泠实在是不清楚蝉儿为什么会突然流这么多血,梅妃与夜一起五年也没见着出什么意外啊?天那,究竟这是为什么呀?
若一蝉还紧着蓝鸣泠叽歪着所谓的遗言,冷不防空中传出尖啸的鹰鸣。
“糟糕!”蓝鸣泠探出头一看,头顶处正盘旋着一只巨大黑鹰,莫非其余的黑鹰已经追了上来?
“蝉儿,好好待着,我马上送你看大夫。”此时此刻蓝鸣泠也顾不上身后有多危险,反正蝉儿是不能继续流血了,否则,她真有可能离他而去。
鸣泠驾车疾行,身子不由半立在车位上,他要快,更快,最快!
小小白色身影从鸣泠车旁一飞而过,突然间又急急停步。
好奇怪的马车?骆宇诧异着回头望望漫天飞尘。总觉得车内有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却揪住他不放。没错,是蝉姐姐!
骆宇顿时转身,憋气提步狂追,换气时还不忘高声呐喊,“蝉姐姐,蝉姐姐,若一蝉,丑侍女若一蝉--”,乖乖,他还真能喊得出口,也不怕被若一蝉修理。
若一蝉哀怨地躺在车内,耳旁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貌似有人在喊她。
精致小耳竖了竖,哎呀,在喊她丑侍女,还有谁会这么大胆子,除了,“死骆宇--”若一蝉起身掀开车窗朝外大喊,敢骂她,不想活了。
蓝鸣泠一心驾车,忽略了身后的呼喊,但听若一蝉喊出,才隐隐听到清脆的童声。该不该停,黑鹰随时会出现,但眼见若一蝉将头都探出窗外,看来是非停不可了。
“蝉--”儿还没喊出口,蓝鸣泠就听到更响的声音。
“若一蝉你个丑侍女--”呼呼,骆宇弓腰满头大汗的扶住高高的车厢,口吐粗气,这算是他有生以来跑得最远最吃力最没形象的一次,还好,他才九岁,“想死你了,蝉姐姐!”随后他起身准确亲上若一蝉窗外惊异的小嘴。
他是真的好想好想若一蝉,自她走后他招了好几个侍女,还特意选丑的,希望有跟若一蝉一样的感觉,谁知,他恶心的吐了好多次。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若一蝉一人可以丑得让他喜欢,让他舍不得。
蓝鸣泠一脸错愕,骆宇,就是那个想蝉儿做女人的男人,泉州首富,才这丁点大?他真想好好修理下欺骗他感情的若一蝉,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时候。
“快上车,有人追来了。”蓝鸣泠催促骆宇,他静下心就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定是黑鹰没错。
“呃?”骆宇这才看到赶车的蓝鸣泠,竟是这样一个俊美男子,莫非他就是夜风的蓝相国?难道是他带着蝉姐姐从皇帝那跑出来,所以商会才要求保护他们?
可恶,被他抢先一步。走了个柳云,又来个相国,他骆宇情敌不少,幸好个个容貌都差他一点点。
“到了我泉州地界,谁敢伤害蝉姐姐,蝉姐姐别怕,有我保护你!”骆宇胸膛一挺,潇洒站到蓝鸣泠面前,显示他的自信与威严,不过,在见过世面的蓝鸣泠看来,总觉得太过幼稚加可爱,再想他一来就亲了蝉儿,俊美的面容布上一丝醋意。
“骆宇,你来得好巧,我要死了。”若一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此话一出,得到鸣泠和骆宇的同时回应。
“蝉儿,不许说死。”鸣泠眼神伤感,焦心焦肺。
“蝉姐姐,什么死,不要吓我。”骆宇拍拍胸脯已经蹿上马车。
“呜呜,我下面在流血,好多好多,止不住,呜呜--”或许当骆宇是小孩是小弟,若一蝉老实和他说着,小手还抹了抹忽然滚落的眼泪。
“怎么伤的?”骆宇大眼面露焦灼,白嫩小手欲掀了往里看,却被蓝鸣泠黑着脸在旁打下。这骆宇年纪轻轻相貌出众,也不能公然打他宝贝蝉儿的主意啊,何况他又不是大夫,看了也没用。
“就是就是……”若一蝉哭着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就是突然来的啦。”
“蝉姐姐是来月事了么?”小骆宇貌似知识比较丰富,一听蝉姐姐说是突然来的,而且还是下身,马上想到了月事之说。
“月事?”蓝鸣泠望望若一蝉,若一蝉瞅瞅蓝鸣泠,两人均摇摇头,不懂。
骆宇瞧着两人傻愣的神情就知道对此毫无所知,猛地一拍脑门道,“连我九岁骆宇都知道的事,竟然还有人不懂。”这话中不知藏了多少得意。
其实他也是在若一蝉走后才苦学女人经的,他认为要做个好男人,必须对女人多多了解,所以喊管家找了一群老女人给他讲授知识,其中就有关于女人月事的内容。
蓝鸣泠心中忽的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觉得蝉儿肯定不会出事,更不会死,不过,片刻面色又变了,倏地拔出腰间软剑。
果然,周围叶片离树,狂风吹尘卷带着浓重杀气,却传出悦耳女声,“什么不懂,要姐姐来教教么?”
十余道艳美身影徐徐降落在马车周边,围住蓝鸣泠三人,赫然是黑鹰的云儿秋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