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鸣泠见手下太监困窘模样,不由微怒道:“何事不敢禀报?”
小太监双腿一抖,连忙跪向夜皇:“启禀皇上,蝉妃娘娘又哭又闹就是不肯沐浴。”话音颤抖着停顿片刻,小太监垂眼乜向蓝总管道,“娘娘她,她一直喊着要蓝总管。”
哦?夜靖禹侧目,蓝鸣泠则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
“蓝总管,朕的妃子可对你念得紧啊!”夜靖禹的黝黑双眸闪着难测的精光,随即语气沉沉道:“不管她是不是个疯丫头,蓝总管就去看下吧。”
“是,奴才这就去。”蓝鸣泠恭敬领命后随小太监迅速离开。心中却是哀叹:哎,这个疯丫头还真是会惹麻烦,难道现在是什么身份都不清楚?蝉妃,夜风国的第三皇妃,竟然堂而皇之的在皇宫里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即便这个男人在别人眼里是个太监,那也是死罪啊。
“蝉妃娘娘。”蓝鸣泠在浴殿门口刚喊了一句,门就撞开了,若一蝉冲出来直接扒在了蓝鸣泠的身上。
“鸣泠,你终于来了,他们欺负我。”若一蝉语气很是委屈,心里却很得意,还是未来夫君的声音好听,哪像那些个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又尖又刺耳。
鸣泠?无语啊!蓝鸣泠眼皮不安地狂跳。
蓝鸣泠费力地扒开自己身上的若一蝉,拱手问道:“娘娘,何事找奴才?”该死,被她这么一来,下身竟然有了莫名的紧绷。
“我不要她们给我洗澡。”若一蝉可怜兮兮的抬起被宫女追着擦干净的脸,柳眉弯弯,秋目盈盈,杏鼻小巧,樱唇红润,虽不是绝色,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其间。
若一蝉见蓝鸣泠眼中的怔然,连忙撒娇道:“鸣泠,你帮我洗吧!”娘说感情需要培养,既然他们是天生注定,那一定要好好加油。
“娘娘千斤之躯,奴才怎敢冒犯。”蓝鸣泠闻言真是万分后悔,悔不该带她回宫。这丫头疯得太厉害,压根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不嘛,我就要你帮我洗。”若一蝉抱着蓝鸣泠的腰继续撒娇,爹不是也常帮娘搓背擦身嘛。
夜靖禹人还未近便听到新封妃子竟说出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顿觉龙威受损,疾走几步沉声道:“爱妃,你再说一遍呢?朕没听清楚。”话音虽缓,却冷气毕现。皇上的突然驾到令地上趴跪一片,贸贸然不敢有声音发出。
若一蝉显然不知道夜靖禹在对自己说话,正奇怪自己未来的夫君怎么又给那人下跪了。
“鸣泠,你不可以老是跪,我们都是有尊严的。”若一蝉脸上闪动着纯洁的光芒,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夜靖禹听罢,眼神俱寒,冷声道:“爱妃,你把朕放到哪里去了?”说着一把拽过了若一蝉,强迫她直面自己。
“啊,你刚是对我说话?”若一蝉终于明白这个凶巴巴男人口中的爱妃就是自己,真是后知后觉。
“若风尘养得什么女儿,一点规矩也不懂。”夜靖禹怒气顿升,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
若一蝉吃痛龇牙,不由气愤说道:“爹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厌,在未来夫君面前就这样搂着她,鸣泠,这不是她自愿的,你可都看见了。
“好个授受不亲,那你还让蓝总管给你沐浴,你要知道你是朕的女人。”夜靖禹不屑撇嘴,原来若风尘还知道教她妇德啊。
若一蝉慷慨激昂的替自己辩护:“鸣泠不一样,他会是我的夫君。”这句话的威力犹如战场上千军万马同时呐喊前行,大地都震得一晃再晃,似要崩裂。
“你说蓝总管将会是你的夫君?”夜靖禹侧身,发现蓝鸣泠也满是疑问,不禁大笑道:“朕的总管太监怎就成了你的夫君了呢?”
若一蝉抬起头正视夜靖禹阴晦的目光,朗朗说道:“因为我们是一见钟情,命中注定。”哇,这话的威慑力更胜先前,大地再震。
“一见钟情?”见面就钟情,乃至私订终生?夜靖禹不免又疑惑喊道:“蓝总管?”
“奴才冤枉!”蓝鸣泠实在觉得冤枉,从头到尾他就没动过这份闲心,这丫头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啊?
“你是不是怕他,男人应该不畏权势,要敢于反叛……啊。”若一蝉还没发表完长篇言论,头就被夜靖禹压进了怀里。
夜靖禹积怒挥袖道:“蓝总管,随朕回寝宫。”这放肆的丫头,封她为妃,不旦不思感恩,还散布逆反谣言,再这么下去,就该马上宣告天下,蝉妃因病故去,大赦。
蓝鸣泠心下舒了口气,看来皇上还是护着她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若风尘,才不想她早死。不过,蝉妃也实在太胆大了,公然说到“反”这个字。
玉坤宫内殿。夜靖禹与蓝鸣泠两个大男人像是听天方夜谭一样,单看着若一蝉的小粉嘴巴张张合合,唧唧哇哇冒出一大堆莫名奇妙的字词。
“你说因为你们相互触电,所以是一见钟情,所以就要克服一切困难在一起了?”夜靖禹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眼中渗笑,邪邪的看向挚友鸣泠,这样的小丫头也能触电,八成是吓晕的吧!
蓝鸣泠更是懊恼无比,若是当时知道丫头有这样的想法,打死他也不会说头晕了。
“爱妃只相信一见钟情?”夜靖禹还是把娇小的若一蝉圈在怀里。一见钟情,原来这天底下还真有这种感情,他心中不禁冷笑。
“恩!”若一蝉回答坚定,自信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不时瞄向俊逸的未来夫君蓝鸣泠。
夜靖禹蹙眉,霸道地扭过若一蝉精致的脸,不爽的说:“爱妃可知你已经是朕的妃子了。”虽然她尚小,但还真看不惯这种无视自己的轻微举动。
“可你没得到我同意,那就不算。”若一蝉再一次把眼光移走。
夜靖禹郁闷道:“朕是皇上。”怪了,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连个小丫头都吸引不住。
“哦!”若一蝉点点头,懒得理会。皇上是什么意思?
夜靖禹额上又开始冒黑线,先朝鸣泠示了个歉意的眼神随后提醒若一蝉道:“他是个太监。”说完,大手很明确的指向蓝鸣泠。
“哦!”若一蝉再次点头。太监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他是太监,我是皇上,你是我的妃子。”夜靖禹眉宇成“川”气急败坏,难道他堂堂夜风国圣明无比的国君连太监也比不上?
蓝鸣泠只是奇怪的看着夜靖禹,怎么皇上又将称呼改用“我”字了。
若一蝉挑了挑秀眉,觉得这个凶凶男真呱噪,于是嘟着小嘴不满道:“我和他是一见钟情,所以他是我注定的夫君,你说那一大堆干什么啊?”爹啊,娘啊,这个人说出的话好奇怪,她都听不懂耶。
“夜,她好象没听懂你的话。”蓝鸣泠看若一蝉的表情,意识到她的脑子里没有一点君臣概念。
夜靖禹缓了神色安慰自己,大概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于是对鸣泠说:“把她交给太傅,全部给我学会弄懂。”
若风尘,在你乖乖回来之前,朕就帮你好好管教她--朕的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