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咙是夜靖禹弄伤的么,把她交给我,我会替她医治。”夜燮天的古铜手臂已经伸至若一蝉面前。他深入密林是有目的的,却不料发现林中八卦阵开,于是赶去观探,才发现他悬心许久的小女人在夜风蓝相国的怀抱。她没死于沙漠就好,她爱的不是夜靖禹就行,曾以为自己不会对女人动心,但为了她,他愿意破次例。
--夜靖禹,你伤害我的女人,我会让你伤得更彻底。
蓝鸣泠望着不知所措急得快掉泪的若一蝉,将她的脸贴入自己怀里,坚定的说:“蝉儿是我的妻,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夜燮天对此话不屑一置,深沉目光直直探进若一蝉的眼内,他要的是她的答案,“你呢,跟我走,我就带你们离开,否则,你们就困死在阵内。”
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残忍,她才刚刚和心爱的鸣泠在一起,就要他们分开么。
“你到底是谁?”蓝鸣泠打掉夜燮天的手,怒与羞同时纠结。
夜燮天漠然的说:“你没有资格知道。”他本是夜风太子,遭受宫廷巨变心性大改,除去他的救命恩人红胡子,原本温柔多情的他已不再信任何人,他需要的只是可利用的帮手,他可以不夺回夜风江山,但他却要夜靖禹一生痛苦。
“如果不愿意,那我走了,我相信你是追不上我的。”夜燮天说完后留给蓝鸣泠一个冷漠背影。
若一蝉已从鸣泠身上下来,她怯生生的靠近夜燮天。
“蝉儿--”蓝鸣泠拉住她的手臂。
若一蝉轻轻按住鸣泠的手背,示意他不用担心,随后她点点夜燮天结实的背。
夜燮天感受到身后小手指的触碰,一股电流直击心底,这个笨蛋女人答应了?他蓦然回首,却在一刹那怔住了。
若一蝉双腿微蜷,小手相握抵住下巴,两眼圆睁,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还努力不让它们落下,这份伤感与执著着实惹人怜爱。
唉,夜燮天一把将她搂住,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叹息着,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他算是被她吃定了。
蓝鸣泠看着蝉儿被别人拥在怀里,摸摸自己的胸,一阵阵刺痛。
若一蝉挣脱出夜燮天几欲让她窒息的拥抱,“咿咿呀呀”比划了好久,就见夜燮天一会皱眉一会嘘气,一会摸鼻尖一会望着蓝鸣泠。
终于,夜燮天抱起若一蝉走到蓝鸣泠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蝉丫头先交给你,若是你无法保护她,我会随时把她带走。”
若一蝉一开始还满是幸福表情,她就知道小天天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才扮可怜博取同情,果然成功,不过听他话,他还是有机会把自己带走的,不由瘪瘪嘴。
“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蓝鸣泠的怀抱朝若一蝉敞开。
嘻嘻,鸣泠最好了!若一蝉双臂挥挥,可小天天抱得好紧呐,她回过头朝夜燮天一脸讪笑。
突然的一吻印到她光洁的额头上,夜燮天把若一蝉直接送进蓝鸣泠的怀抱,赶紧又背过了身。还真是舍不得这丫头,毕竟她是自己重生后第一个牵挂的女人。
“快走吧,有个地方你们肯定很想去。”夜燮天感觉到背后射来的感激目光,真是受不了。
“出发了蝉儿,抱紧我哦!”蓝鸣泠的笑充满爱意,不管这个男子是什么身份,至少他对蝉儿的心意是好的。
*
夜燮天与蓝鸣泠不间歇的奔跑很快就到达密林边缘,若一蝉窝在鸣泠怀里身体都僵硬了,可怜兮兮的扭动屁股,好麻呀!
等等,等等,为什么这路这么的熟悉呢?若一蝉使劲揉了揉迷蒙大眼,真的,这突然冒出的小路,路边的记号牌,还有那树上的鸟巢都没变,啊,这是她回家的路。
若一蝉来了精神,小手乱扑。
--鸣泠,鸣泠,我要下去。她张嘴说着谁都听不见的话。
“蝉儿,怎么了?”蓝鸣泠缓顿步伐。
前面的夜燮天停下来,扯出极淡的笑容说:“让她下来吧,这里是‘秋水情长’的范围。”
“那不是蝉儿的家。”蓝鸣泠放下若一蝉,看她兴奋地跑到路旁摘着野花。“秋水情长”他也来过,但明显不是这条路啊,莫非他记性太差?
“算是吧!”夜燮天这句叹息里藏着莫名的深意。
蓝鸣泠若有所思的望着这个年轻颇具气势的男子,他似乎知道很多的事情,而且,蝉儿的家在密林之外,这绝不是巧合。当日他是往北,而冷宫位置偏东,怎么都想不到会走到一起去。
“啊,呜,呀--”若一蝉在前边捧着五颜六色的花蹦跳着朝两人挥手,好开心好开心,她可以回家了。
她也不再等鸣泠他们,自顾往前飞跑,这里的每条路她都熟悉,回家真好!
“等等。”蓝鸣泠想到“秋水情长”附近都有夜皇的人监视着,可若一蝉哪里还听得到。
“不用紧张,这里没有夜靖禹的人。”夜燮天看到欢快写在脸上的若一蝉,心情也好了很多,不再老沉着个脸。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么?”蓝鸣泠对他的无所不知实在抱有太多怀疑,这个男人似乎存在于夜皇知晓范围之外,难以置信。
“我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夜燮天仰头望天,如此清澈的蓝色,这般飘逸的白云,“我是夜燮天。”
什么,夜燮天?记忆深处的一扇门轰然打开,好久远的名字,记得三岁后就再也听不到了。夜燮天,夜风国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蓝鸣泠轻喃出口。
“夜风太子在火灾里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夜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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