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时找他还能有何事?想必又是为了娶卢澄碧的事情!轩辕世天轻轻地拢了拢眉头,一脸阴沉着出了太子宫,往皇帝的乾仁宫去了。
皇帝老儿一见到轩辕世天,立马抛出一句话:“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近来朝中太平,儿臣无甚大事,都留在宫里看书歇息。”轩辕世天回道。
皇帝冷哼一声,满口怀疑地反问:“是么?”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轩辕世天知晓父皇此番用意为何,也清楚望月崖的事情怕是早已落入了父皇的视线,毕竟自己这回闹出的动静够大,又有承德宫和卢国公府两股势力搅和在一起,很难不引起父皇的注意。然而,他并不担心会被父皇责罚,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皇帝拂袖斥责:“满口胡言!你说说,你好好的太子不做,竟然管起烧窑炼药之类的芝麻小事!你怎配做一国储君?”
“父皇所言,儿臣不敢苟同。古人云,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儿臣近来所管之事虽然比不得父皇每日在朝堂上定夺的军国大事,但也关系民生安康。这些行当或多或少都有毒,对人的身体有所伤害,若由商贾们自行随意圈地烧制,会破坏不少的好地,也会损害百姓的健康,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现在儿臣将他们集中到望月崖附近,那里本来就杳无人烟,正好适合这些行当。”轩辕世天不卑不亢,娓娓道来。
皇帝听了,觉得儿子的解释确实无懈可击。然而,此事当真这么简单?他依然不信!
“朕怎么听说,你闹出这许多动静就是为了一个女人?”皇帝也懒得遮掩,更懒得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
轩辕世天不认账:“父皇是了解儿臣的,父皇觉得儿臣是那种色欲熏心,不知轻重之人?”
“你实话告诉朕,那望月崖上女人究竟是不是当日掳走你的女匪?”皇帝直接问道。
轩辕世天摇头:“儿臣不知。”
“朕明白了。此事你不用再管,朕会替你找出答案。”皇帝不想让轩辕世天继续被婚礼被劫一事伤脑筋,希望他将精力放到卢澄碧身上去。
轩辕世天随即追问:“不知父皇准备如何找出答案?”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皇帝讳莫如深。
轩辕世天不得答案誓不罢休,再问:“这件事跟儿臣有关,还请父皇将此事交给儿臣自行处置。”
“让你处置?你只会纵虎归山!”皇帝不太高兴地斥责儿子。
轩辕世天这牛脾气也真是够大,听罢自家皇帝老爹的话,一脸不爽,坚持要问出个所以然:“不知父皇如何收治那些猛‘虎’?”
“朕……”皇帝刚要说下去,立马就觉得不对劲儿,是以改口道:“朕会一把火烧了望月崖,不愁那女匪不出来!你平常做事挺狠一人,怎么这会儿倒啰嗦起来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父皇真是一句话就拨开云雾。
的确,这是个好办法。
只是那望月崖当真能烧得起来?那可是一座不小的山峰,山崖上长的大多为野草,这个时节还青绿如春,并不多见什么枯树枯草的。可若当真烧起来了如何是好?他尚且不能确定那女子是否为当日作恶的女匪,如若错杀无辜之人,岂不可惜?
“父皇此举万万不可。”轩辕世天一口否定了皇帝老爹的狠辣办法。
皇帝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问:“有何不可?”
“那望月崖乃是世人甚少涉足之地,保留了诸多珍贵药草和野兽猎物,倘若父皇一把火烧过去,损失将难以数计。”轩辕世天完全一副为国为民的正义凛然模样。
皇帝仍旧坚持己见:“我堂堂乾域国,飞鸟走兽数之不尽,药草山珍应有尽有,何须在乎区区一座山崖?你不用劝朕,朕意已决。你的婚事闹得朝野沸腾,朕这么做也是想尽快平息此事,以免伤及你在百姓心中的威名。你若知好歹,便不要再过问此事。”
说罢,皇帝强行遣退了轩辕世天。
轩辕世天回到太子宫,心里那个急啊!脑中一幕幕地闪现当日在望月崖与舒启儿交手的情形,一遍一遍地回忆着舒启儿留给他的每一个细节。可是,他始终无法判定舒启儿是否为那个可恶的女匪。父皇这一把烧过去,那望月崖上的生灵还有活口么?
本想遮掩过去,让自己私下了结此事,却弄到现在无法收场,轩辕世天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在望月崖附近制造熏烟毒气是否不妥?可是,若不如此,怎能逼出望月崖上之人?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父皇已然插手,只能别寻他法。
侍卫杨光进来见主子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关心道:“殿下为何事发愁?”
“父皇已下令烧山,你看此事可还有挽回余地?”轩辕世天有些心绪不宁,仿佛自己犯下滔天大罪似的,这种感觉真是陌生,让他很难适应。
杨光惊愣在场:“烧山?殿下说的是望月崖?”
“除了那里,还有何地?”轩辕世天说话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问杨光:“有什么法子能事先通知崖上之人?”
“那山崖殿下您不是已经攀爬过了,凶险之极,根本上不得巅峰。”杨光否定了主子的提议。
轩辕世天却不甘心,非要想出个法子先放出风声,不然崖上女子一死,那就……
“爬自然是爬不上去,可也不定没有办法。”轩辕世天喃喃自语片刻,忽然目露兴奋之光:“对了,快把青峰叫过来,他的箭术不是炉火纯青么?让他用箭捎一封信上崖顶!”
“青峰虽说是箭术高超,有百步穿杨之能。可那望月崖高不可测,恐怕青峰的箭头也上不去。”杨光道。
“你别管,让青峰来,我自有办法!”轩辕世天笑得很是灿烂,比捡了金子还开心。
这笑容看在杨光眼里那简直就是奇观,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得。杨光不由忖度:殿下到底怎么了?想到了什么良策?兴致这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