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轩辕世天的来历,知道他是来报仇雪恨的,舒启儿不仅没有着急,反而显得更加轻松了。
当日作案,她乔装改扮过了的,虽然在他面前被拆穿过女扮男装的身份,但是并没有让他看到过她的真实面目。现在,她来个死不认账,他能如何?大不了就跟他厮杀一场,谁胜谁负还没个准儿呢!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这般不识好歹!”舒启儿冷哼。
轩辕世天蹙眉:“你说什么?”
“本姑娘见你被人围攻,好心来救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激,还恩将仇报!”舒启儿义正词严,话落,貂毛制成的长袖随手一甩,直甩向他头部。
他反射性地转过头去,使得头部成功逃过一劫,可手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一根根细细的貂毛似尖锐的利刺般锥在他的手臂上,刺得他的手臂又痛又麻。
这女人当真厉害!招式古怪不说,内劲还不容小觑。轩辕世天看向舒启儿的目光中多了些谨慎和提防。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匪,这么快就忘了琉璃街抢亲之事?”轩辕世天恨恨地提醒。
“哦!”舒启儿恍然大悟。
轩辕世天怒火滔天:“记起来了?想要命就跟我走,不然一把掐死你!”
舒启儿佯装小生怕怕地缩了缩脖子,夸张地打了个冷颤,满口无辜:“难怪你大雪天逃到这里,原来是朝廷钦犯?你说你抢谁不好,去抢太子爷,你不是作死吗你?”
“满口胡言!”轩辕世天听得头大。
舒启儿满脸同情地道:“啧啧啧……现在知道急了?急也没用!要是你刚才口气好点儿,求求我,说不定我会救你一命。可惜你算盘没打好,想抓我去做替罪羔羊,给你背黑锅?做梦去吧!我现在就将你交给那帮官兵,让你死无全尸!”
说罢,她轻便的身子飞掠过他,直奔崖壁上的一颗大树。只见得,她双脚往那腰杆儿粗的树干上一踏,瞬间地动山摇,崖壁上的积雪和石块,还有那棵光脱脱的大树齐齐往下坠落,动静之大,弄得崖壁乌烟瘴气。
轩辕世天只顾着闪避飞石和大树等障碍物,一时不察,竟让舒启儿给溜了!
“可恨!”轩辕世天欲再上崖顶,却因功力不够,只能望崖兴叹。况且,刚才经她那一通折腾,崖壁上的那串能够指引他上崖顶的脚印已经灰飞烟灭。不得已,他只能无功而返。
刚才几个回合打下来,他确定她是个难缠的对手,虽说武功可能不及他,但轻功绝对在他之上。他要捉她,恐怕还得费些力气。
“殿下您还好吧?”
一落地,童贯等人慌忙冲过来问候。
轩辕世天没有回应下属,只是半眯着眼望了望眼前这高不可攀的望月崖。
那女人不承认就是当日抢亲的祸首?可是,她能攀上望月崖……
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女匪,只要她在望月崖活动,就一定与那女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回宫!”轩辕世天终于开了金口。
众侍卫一听,高悬的心这才放下。这望月崖太凶险了,刚刚两次雪崩,还连带着滑坡泥石流,倘若太子殿下有个万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回宫,连水都还没有顾得上喝一口,承德宫的宫女流月就过来传话,让轩辕世天去一趟承德宫。
轩辕世天暗黑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大步朝承德宫而去。
承德宫里,皇后已然等候多时,脸色不太好。
“天儿,母后听说你出宫捉女匪去了?”皇后淡淡地开口,但眼睛里藏着凌厉的锋芒。
轩辕世天危险地眯了眯一双鹰目,问:“是谁在母后面前嚼舌根?”
“你先甭管是谁,你回答母后,是或不是?”皇后看来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轩辕世天答:“是。”
“这种事,为何不让禁卫军去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卢国公府稳定你岳父和妻子。”皇后语气一冷,申斥道。
轩辕世天显得有些桀骜不驯:“儿臣与卢澄碧尚未行嫁娶之礼,男女授受不亲,不宜去卢国公府见卢澄碧。”
“现在你倒在乎起礼数来了?”皇后那双凤目也危险地眯起,嗤哼道:“若非有人从中作梗,你和卢澄碧现在已是恩爱夫妻。即便经此劫数,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身为未婚夫总该去安抚安抚受惊的未婚妻吧?”
“被劫之人是儿臣,是儿臣历经生死大劫,即便受惊也是儿臣,她何曾受惊?”轩辕世天拔高了嗓音,不等皇后反驳,又道:“父皇母后让儿臣娶卢澄碧,儿臣不敢抗旨。可如今,上天不许这桩婚事才招致此劫,儿臣不想逆天而行。”
“你!”皇后气急,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冷笑道:“你这会子倒是中规中矩了,你逆天而行的时候还少了?甭在我面前耍花腔,我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就是不想娶卢澄碧是不?本宫将话撂在这儿了,这个卢澄碧是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母后若不惜破坏我们母子间的感情,那儿臣无话可说!”轩辕世天说罢,转身而去。
其实,他们母子间没有什么隔阂,平常关系也挺融洽。只是,在太子婚事这件事上,皇后决心太强,不曾问过轩辕世天的意愿。之前,她见儿子乖乖就范还暗中松了口气,没想到婚礼当天出了状况。当下,她其实也怀疑是儿子从中做了手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来人!”皇后轻唤了声。
承德宫外的侍卫鲍腾冲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去,暗中留意太子,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来禀报本宫。”皇后吩咐。
天儿啊天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母后的一番苦心呢?那卢国公府如今可是块肥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竟这般不懂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