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头体重至少有三百斤的黑母猪甩着满身的肥肉,抖着通身的黑毛毛,迈着粗短的脏腿在他眼前转悠,他就恨不得立即伸手宰了它,然后再宰了始作俑者!
黑母猪像是发现了新郎的不善,气呼呼地将扁平的猪鼻子凑近他的脸庞,“呼呼”地嗅了嗅,吹出夹带着猪屎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新郎终于咆哮了。只可惜,他体力不支,底气不足,咆哮声没了气势,听上去像是求饶声。
舒启儿扁扁嘴,不赞同地“啧啧”道:“我该说你宁折不屈,还是该说你不识好歹?懂不懂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都成了我的阶下囚,俎上肉,你还敢嚣张?你该好好儿地求我,求我放过你?”
“求你就行?”新郎虽不会这么天真,但他想借此了解舒启儿心中到底打什么算盘。
舒启儿脱口而出:“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
“那就是行?”新郎半眯着眼,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邪火。
“看心情。”她满不在乎地道。
新郎闻言,直觉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上头顶!本身就中了毒,药效蚀骨难忍,弄得他浑身冒虚汗,脸上最夸张,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绵延不绝的,像条小溪似的。现在还得忍受母猪的挑拨,以及舒启儿的打击,新郎觉得又羞又恼,奇耻大辱,恨不得将舒启儿碎尸万段。
舒启儿怎会看不懂新郎的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喜新厌旧,另结新欢时,可曾有半点可怜?就是不久之前在琉璃街上,他不是也挺风光神气的?当时还敢扯着她的领子轰炸她,他可不可怜?再说了,她若不整得他哭爹喊娘,李小姐又怎么会有趁虚而入,施展美女救英雄的机会?
“啧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挑剔?能凑合着用,你就凑合着吧,好歹人家母猪也大小是个磁性,与你一公一母正好配一对儿。我可告诉你,错过了这机会,你后面可就麻烦了。”说着,舒启儿的脸变得绯红,脑袋中立即浮现出不和谐的画面来。
新郎知道舒启儿在想什么,可他阻止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你还打算怎么折磨我?”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认了。
“谁说我要折磨你了?我可没那么闲,舍得花功夫在你身上。”舒启儿撅嘴不屑地道。
新郎强忍着想要掐死舒启儿的冲动,问:“那你掳我来是为何?”
“我不掳你,之前在琉璃街你就掐死我了。我只不过不小心扰了你的婚事,你就发狠想置我于死地!”当时那些官兵的架势,以及他那满脸的煞气,确实有可能将舒启儿的小命儿给弄没了。
真是这样?听着虽说合理,可新郎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倘若真是她为了自保才掳走他,以他为筹码逃生,那么她现在就该将他扔在荒郊野外不管,自个儿逃命去。再说了,在琉璃街时,她随手就撒出药粉,还有那串鞭炮……
他完全可以相信,舒启儿绝对不只是个普通的看客而已。他这会儿虽然全身无力,燥热难耐,可还不至于丧失思考力。
“你到底是何人?”新郎努力在脑中过滤着有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可始终无法将他们跟眼前这娘娘腔的怪小子联系在一起。
正说着话呢,黑母猪狠狠地在新郎脸庞嗅啊嗅,好像对他这一身红衣服挺敢兴趣的,围着他就不走了。
他嫌恶地将脸别过一边,黑母猪也将大鼻子凑过去,来来去去就是不放过他。
“哈哈哈!”舒启儿笑得太张狂,忘了掩饰声音,悦耳清脆的笑声就毫无预警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你是女的?”新郎眯缝着危险的一双鹰目,用着低沉魅惑的嗓音质问。
嗯?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刚才是太得意忘形了,不过此情此景的确是太、太好笑了!
“是啊,是又怎样?”舒启儿懒得否认。就算他知道她是女人,可她也是经过乔装打扮的,他根本就没看到真实的她,以后要找她麻烦都困难。
新郎嘴角浮现恶魔般的诡笑,强撑着虚软的身子,打算往舒启儿扑过去。真是饥不择食了,也不管舒启儿长相如何,身材如何,反正先解毒再说。
舒启儿躲都不躲,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凉悠悠地道:“想爬起来行凶?别做梦了!刚才不是提醒过你,让你抓紧时间跟它办事,过时不候,你不记得了?”
说话间,她还朝那头得意忘形的黑母猪方向努了努嘴。
该死!他这会儿体力更加不行了,不管他如何逞强,都无法站起来,更不用说……
舒启儿见到新郎懊恼困窘的样子,好心提醒:“软筋散的药效是越来越强的,所以我好心在你还能动的时候找了黑母猪给你……呃,不过你不识好歹。现在药效增强,除非你有办法让这猪猪主动强你,不然你就等着慢慢熬吧。”
“我要杀了你!”新郎气急败坏,可威吓的话语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舒启儿微微拢了拢被化装得粗短似毛毛虫一样的眉毛,遗憾地道:“啧啧啧……我真是同情你。搞不清楚状况,都这个时候来还咋呼什么?还嫌自己的遭遇不够过瘾?好吧,那我成全你!”
于是,她一把将他拖起来,拆下猪圈的木栅栏,将他当货物一样绑在栅栏上,又往栅栏的前头套了条长绳子,拉着绳子将他拖到了城边儿上最高档,据说姑娘最漂亮的青楼!
“好了,他就交给你们了。记住,他有病,不能真做那事儿,只能远观懂吗?”舒启儿清了清喉咙,压制住爆笑的冲动,严肃认真地对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吩咐。
“远观?”姑娘们不懂耶,哪有来这儿的爷们儿不干正事,只过眼瘾的?
舒启儿道:“让他过过干瘾就行,不然要是你们跟他……额,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可要吃人命官司!”
“啊?可惜了,可惜了,这么俊的一张脸……”
“那可不是,如果真能跟他……”
“别嘀咕了,开始吧,如果让他爽歪歪了,我一人给你们一百两银子。”舒启儿豪气万丈地发话。
一百两?这么多?真是个肥差呢,寻常他们得接多少客人才能挣够这个数啊!
有大钱赚,姑娘们岂能不尽心竭力?接下来,就听得“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声音,妖娆多姿的姑娘们争先恐后地露出雪一般的肌肤,曼妙的身材,个个如妖似怪地在新郎身边跳起了大尺度的火辣热舞。
同为女人的舒启儿,尚且看了这些火辣辣的舞蹈面红耳赤,差点儿流鼻血,就甭说新郎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了。更何况,他还中了要命的媚毒!接下来,有他好受了的。
舒启儿怕长针眼儿,准备回避,留下一句:“你们慢慢玩儿,我在外面等。”
说完,她瞥向火燎火急的倒霉新郎,正好瞥见新郎眼中浓浓的复仇色彩。
舒启儿嘴角轻扬,好心地走到新郎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床的新郎,不怀好意地道:“实在没办法,你身体不允许,所以只能抱着纯欣赏的心态,慢慢儿欣赏吧,花了我好几百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