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到屋里面呆着吧。”白衣男子望着外面的雨,与景遥的单独相处显得有些局促。
景遥看着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白衣男子,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没有料到眼前这女子会主动,有些怔忡地看着景遥好一会踌躇地道:“在下梅墨远。”
“你不冷?”景遥又问。
梅墨远对景遥的靠近挪开了一步,点了点头。
身上被雨水淋湿了一身在这深秋的傍晚不冷才怪。景遥眼里露出狡狡黠光芒,三步并作两步冷不防地拉起梅墨远的手,梅墨远一脸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为情叫着:“姑娘……”
景遥停不转身打断了他的声音,“男女授授不亲这些我懂,可是不能因为这些死的教条把活人冷死在屋外。”待两人走进了屋内景遥放开了梅墨远的手,回首看着他,“还是你愿意在外被继续让雨水打到身上回去得病也不愿进来?”
景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后一面带着酸溜的语句,心里只是有些芥缔他不愿与自己处于一室这想法。
梅墨远定定地打量着景遥,心想:这有女子见解还真异于常人。
梅墨远刚回过神就见景遥伸手往身上的衣襟解去,惊慌地喊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暗忖自己不会是遇见怪人吧。
景遥转过脸瞟了一眼梅墨远,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你不是看见么?我在脱衣服。”
梅墨远顿时目瞪口呆,脸有异色,忆及之前茶楼上所见她夺彩球之事,暗衬:此女怪异无比,难不成是缺了根筋的又或者根本就是疯子一名?
景遥脱掉了外衣打了个冷抖走至梅墨远身前问道:“身上有没生火的工具?”
“姑娘你?”梅墨远尴尬地转过身不敢看景遥,不知这位女子到底要干什么。
“我叫景遥。”
面对景遥突然沾不上边的一句,梅墨远听在耳里却不做纠缠,决定问清楚。“姑娘脱衣是想生火烘干?”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景遥看在眼里却知道他想表达的是肯定的陈述,希望能得到肯定回答。虽有些古人的小迂腐,可脑袋也挺灵光的,人也长得好看,一袭白衣飘袂,雅逸气质……
景遥忽地意识到自己思想跑偏了,及时打住。眼角偷偷地瞥向梅默远见他正生火并末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心里悬着才松了下来。
景遥走至生起的火堆前,刚迎上梅墨远的目光,景遥把他惊讶目光里闪现的光芒看在眼里。
对于这一张脸蛋景遥是绝对的自信能吸引正常男性的目光。看着梅墨梅落落大方地问:“我脸上有东西?”
“姑娘你的脸……之前与我刚见的……”梅墨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见到的。
景遥垂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服饰没有不对劲,视线落到刚拭过脸的手绢恍然大悟,艺馆抢夺彩球时自己是刻意弄个丑陋的黑印子,而刚刚在路上又摔在泥泞里弄得脏兮兮的,才令梅墨远产生错误认知。
“这是我原来面貌。”景遥微笑道。
梅墨远回忆起艺馆招幕宾那天的情形,细细的把俩两张脸相较一番,发现五官神态都几乎一致,同时对景遥的印象又深了几分,想不到当初那聪明机智的丑女是个美人。
“姑娘可谓才貌双全。”
景遥脸露出一丝苦涩呢喃道:“真的聪明过人又怎会猜不到是谁让夜凛风掳人的,爹爹又是谁帮的?”一串疑团在景遥心里仍是末解之谜。
梅墨远见景遥眉头紧蹙,忘了她之前的古灵精怪问道:“姑娘有心事?”
景遥看着外面已停雨的漆夜,又拉回了视线落到梅墨远身上,“只是惦记着家中父母。”
昨晚夜里梦中的拥有与自己现时一模一样脸庞的女子或是景遥的灵魂,一整天压在心头隐隐的不安似乎随着这夜色的沉变的更沉。
“对了,景姑娘怎会一人出现在郊野中?”
“被掳来的。”
景遥口中云淡风轻的几个字,梅墨远却是一惊,天下有几个女子能有她这样的从容与镇定?
景遥忽地抬起眼看着梅墨远,“你的马能不能借我回家?”
“现在?”梅墨远怀疑她一个姑娘会不会骑马。
景遥对他点点头。
梅墨远站起了身,“看景姑娘应该不会骑马吧,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况且夜色已黑你一单身女子上路也不安全。”
“谢谢!”景遥感激地对他点头,话落间已急不及待地往外走去,梅墨远脸挂着一抹淡笑走在后方跟了上前。
雨后夜风冷凛,刮在景遥的脸上,心里的不安在马儿奔跑的颠簸下或觉忐忐,目视前方的无边黑夜,焦急愈烈。
“家中出事了?”梅墨远能感受到马前上景遥的情绪。
梅墨远的声音伴着马蹄声响在景遥耳边,她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知道,只是心灵里有强烈的不安一直唤着我回去。”
“别过于担忧!”梅墨远安抚着。
景遥抑脸看着梅墨远蒙罩在幽暗的夜色中脸庞,他的目光恰垂落与她的交集在一起,唇角牵起了一个微笑。
景遥忐忑不安的心在梅墨远的微笑里似乎找到了安抚的力量。“梅墨远,谢谢你!”
马背上的梅墨远笑意更浓。
马儿不断地奔驰,依稀能辨出前方远处笼罩在夜色里城镇高楼陈现出的轮廊。
终于快到了!望着前方的建筑景遥心里松了几分。
马不停蹄,道上景物掠去在眼角,天际边一片火红的颜色映入景遥的眼里,那一个方向……景遥强迫自己禁下猜想,安抚着自己,不会如此巧合的!
景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的挺直僵化,握着缰线的双手在颤抖。而她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落在了梅墨远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