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闻天坐在病床边，锐利的鹰眸认真审视着沫央的面色，余光扫了一眼伫立在身旁的希泽，强势地下令：“你出去。”
希泽抬眸，看向沫央，只见她微微颔首，这才默默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你的样子，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自从沫央住院，洛闻天只出现过一次，而现在他的口吻仍是颇为淡漠。
沫央没有回应，灰绿色的眼眸只是静静地回望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蓦然地，一丝笑意拂过了冷硬的唇角，洛闻天神色复杂难测，“你住院的这段日子，绍家的公子来过家里好几次，他是你的老师，但看那份心焦如焚的样子，不得不让人对你们的关系产生怀疑。”
刺骨的寒意自脊背间升起，沫央的神情僵住了，丰润的唇瓣不自觉地微颤。
将沫央些微的反应尽收眼底，森冷的眸光自眼底迸出，洛闻天凑近她眼前，语带深意地说：“敢耍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惊恐写满了眉间，沫央下意识地向后退，却被洛闻天一把攥住了皓腕，“希泽和绍安，你到底爱的是谁？这是我最后一次问！回答！”
肩头微微一颤，红唇嗫嚅着翕动，却迟迟无法给出答案。
沫央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但她清醒地明白，不能将绍安卷入洛家的风波中。
洛闻天冷冷地眯起了双眸，看得出沫央内心的挣扎，大掌挑起了她的下颌，笑容竟融入了几分玩味之意，“说。”
踌躇着皱紧了眉心，沫央迎上了他阴沉的眼神，掷地有声地应道：“希泽。我爱的是希泽！”
话音一出，攫住她下颌的大掌渐渐放开了，洛闻天轻挑浓眉，平静的神情让人无法辨出喜怒，“你确定吗？”
“也许在今日以前，我还会抗拒，但此后不会了。纵然我们没有结果，没有未来，我也爱他。”觉察出了洛闻天的质疑与探视，沫央莞尔浅笑，灰绿色的美眸中涌动着柔和的光影，“他可以不避生死地守在我身旁，在我最孤独的时候，在我可能独自面对死亡的时候，这就够了……”
“是吗？”高大的身影猛地站起，洛闻天居高临下地睇睨着沫央，冰冷的嗓音中暗含浓浓的威胁：“希望你不要后悔。”
这句话轻易地使沫央陷入慌乱中，未等她作出反应，洛闻天已经快步走出了病房……
见洛闻天离开，希泽重新回到了病房中。
凝视着沫央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忧在黑眸中一闪而逝，“怎么了？他和你说什么？”
沫央一把拉住了希泽宽厚的大掌，用力抱住了他的腰身。
回拥着她娇柔的身子，希泽怜惜地轻抚她的背间，“我不该离开的，你抖得很厉害。”
须臾之后，心绪稍稍平复下来，沫央靠在希泽的肩膀，轻声呢喃：“没什么，他只是在试探你我间的感情。他问我爱不爱你……”
沫央刻意回避了有关绍安的一切，毕竟她方才的做法有些自私，甚至利用了希泽。
闻言，希泽竟显得有些紧张，是因为太在乎这个答案吗？他不知。
“你怎么说的？”冷唇紧贴在沫央的耳畔，他激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