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痛楚沿着她的脖颈缓缓蔓延,纵然洛闻天已经松了手,那份强大的钳制感仍隐隐浮现。
费力地撑起身子,扬起手背,冷冷地抹去了唇边渗出的血迹,沫央甚至不屑于多看洛闻天一眼。
肉体上的折磨,无法撼动沫央坚定的反抗决心。
阴鹜的鹰眸半眯起,洛闻天神情复杂地注视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掌心,顿觉胸口烦闷。
双手扶在地上,沫央挣扎着站了起来,挺直了脊背,冷声地问:“我可以走了吗?”
瞬间,骇人的神色再次覆上了双眸,低哑的嘶吼自喉间迸出:“贱人!你竟然勾引他!”
荒谬而毫无根据的指控让沫央连辩驳的欲望都没有了,她径自地朝书房外走去。
“给我站住!”洛闻天彻底被激怒了,他不悦地皱紧了浓眉,厉声地警告:“他是什么人,你别忘了!”
闻言,沫央脚步一滞,讥诮的笑蓦地浮上唇畔。
“我当然没忘……不过为了逃开你,我可以委身给任何一个男人,乞丐、犯人、恶魔也无所谓!”凄然地低吼,凌厉的言辞间隐隐透着一股愉悦,澄澈的眸底闪动着倔强的光芒。
“你……”洛闻天暗恨地攥紧了大掌,努力压抑着即将失控的情绪,“滚……给我滚……”
沫央飞速地冲出书房,刚推开房门,差一点撞上了伫立在门外的希泽。
冷峻的脸庞上不带一丝表情,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么陌生。
希泽早已将书房内的谈话听了个满耳,沫央的那番言论刺痛了他高傲的自尊。
虽然已经知道,那一夜,沫央委身于他不过是个巧合。
但亲耳听她出说,希泽的心头仍是涌起了浓稠的妒意与不甘。
殊不知,起初两人间单纯的情欲吸引竟悄然地在希泽的心中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淡淡的、涩涩的,有些微妙,却让人无法忽视。
“让开,我要回房休息。”沫央没心思去照顾他此时的情绪,态度冷硬地说。
伟岸的身子岿然不动地挡在回廊中,锐利的黑眸望着沫央脖颈上隐约的红痕,希泽勾起冷漠的笑,无情地嘲讽:“你还真是浪荡!”
感伤在灰绿色的双眸中一闪即逝,沫央抬起头,故作平静地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大掌粗鲁地攥紧了沫央的肩头,希泽猛然将她揽入怀中,愤然地凝睇着她的素颜,“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哼……和一个男人亲吻是浪荡的话,那同时和几个舞女交缠在一起,算是什么?”沫央挣脱开了希泽的控制,从容不迫地质问。
清澈的眸光大喇喇地落在希泽仍然敞开着的领口,看着那些烙印其上的鲜明唇印。
希泽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浅薄的笑纹爬上颊畔。
他不禁怀疑,沫央是在吃醋吗?
躲开了他犀利的探视,沫央偏过头,奔向了回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