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小婉还在喋喋不休,“苏夏,你是不是傻子。二十年前,每天上学的早餐才两毛钱,三张毛爷爷就可以买一台黑白电视。你究竟会不会打算盘,原价退换。亏你舅舅想的出来,一个长辈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小辈,你也不知道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小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苏夏越发笑得欢畅。
“我跟宋子轩商量过了,过些日子将妈妈转院到B大医院的的精神科,也方便我照顾。老家的房子已经挂在了妈妈的名下,如果妈妈以后恢复记忆,她想要回去也可以。如果恢复不了,我回去也没什么意义。跟舅舅的这笔账,迟早要结算,这笔钱,算是亲人之间最后的情分。从此,种种过往,一笔勾销,没什么不好。”
“也好,跟那种人打交道,想想都难受。你那个经纪人最近没联系你?”
这段时间,陈沐阳一直没主动联系自己,作为三百万的无息债主,着实有风度了些。
“你说我这样的,都能当上超模了,以后努力点,岂不是要荣登女王的宝座。以后,姐要是在娱乐圈混出来了,姐罩着你。”
小婉最近一说起她来,颇有老妈子的风范,喋喋不休。
“我去,等你混出来了再说。对了,我跟马瑞提过一嘴陈沐阳,他竟然查不出对方的背景,不过他说有一个S市最大的财团家族当家人也姓陈。他都能在宋子轩的眼皮子地下把你藏住,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你小心点啊,别被潜了。回去之后,手机时刻开机,有情况定期跟姐姐报备。”
“嗯,嗯,嗯。听见了。放心,陈沐阳那样的优质男,不会看上我这种类型的。吴晓婉,你最近怎么这么老妈子。”
“臭丫头,敢嫌弃老娘。”
“注意形象,注意形象。这么个大美女,打底裤都漏了都不顾,怎么就没有焦点的自觉呀!”
两个人闹作一团,苏夏,那个打不死的小强,终于又回来了。
学校的宿舍暂时是回不去了,放下小婉,司机直接将她送到了宋子轩的那里。
冬日已经过去,树枝上的嫩芽已经泛绿,街上的行人已经脱去了厚重而笨拙的羽绒服,换上了时尚的大衣。
苏夏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搭配一件黑色的长款呢大衣,如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腰间,少有的带着一股子柔弱凄美。
钥匙就在手里,她还是按下了门铃。
房门打开,她还没抬起脚步,就被人猛地吻住了,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顷刻间萦绕鼻尖。他总是喜欢突袭,总是霸道。
他的胡茬,让她感觉微微刺痛,竟然微微心悸了下。他从来整洁得一丝不苟,不曾这般。
可那个霸道的禽兽,还是一样的禽兽。房门被碰地一声大力关上,他将她按在门板上,紧紧地拥抱着她,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宋子轩的动作,从未有过的凶猛,与他斯文败类的形象十分不符。
每一次的啃咬和吸允,都让她疼痛。他邪恶的大掌,也顺着她的腰一直往上抚摸。
苏夏死死地咬紧牙关,阻止他进一步的侵入。他原本抵在门板上的一只手转而探上来,微微使力捏住她的下颌,苏夏吃痛,不得不张开了唇舌,他的舌灵活地趁虚而入,一路攻城略地。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苏夏想起一个词语,耳鬓相磨。
她逐渐觉得腿上使不上力气,身体软软地就要滑落下去,又被他迅速地抓紧。
她的手在他的背后一阵抓挠,他只低呼了一声,“调皮的小鬼。”接下来,反而问的更加疯狂,不放过她口中的每一寸。
他似乎还不满足,将她翻转过去,他的大掌上有一层薄茧,从她的针织衫下穿过,抚摸她娇嫩的肌肤,带起一阵酥洋和颤栗,觉察她的抗拒,继而轻轻地在她的腰间揉捏。
陌生的感觉,不断扰乱着她的神经。苏夏有些害怕,无法克制地发出一声抽泣,他才极为克制地停下了动作。
他的唇却仍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直到她不再害怕地挣扎,才逐渐软化了下来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屋里没有开灯,只能听到他重重的喘气声。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触感滚烫。
上帝啊,他的心脏强劲地跳动着,牵动着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小鹿乱撞。
“苏夏……”d
他的声音干哑,像低沉的大提琴音质,也像是一声低叹,暗沉地响在她的耳边。
苏夏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声音,可以这样磁性而诱惑,她竟然觉得很性感。
苏夏一怔,脸上开始洋溢起笑容。
“原来宋老师这么迷恋我呀,才几日不见就如三秋兮了。”
宋子轩干咳了两声,伸手打开了玄关的壁灯。屋子里依旧是一尘不染,他的英俊却沾染了憔悴。
他皱眉,盯着她空空的小手,突然眼底神色变得复杂,“怎么没带行礼?”
苏夏的手指绞在一起,垂着眼眸,“宋老师,我想过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挣钱还债,养家糊口。公司安排了宿舍,我过去住又安全又方便。”
结果当然是被拒绝,宋子轩那几天的暖男形象,一回到B市就打破了。节操,碎了一地。
苏夏窝在沙发上打电话,跟熊孩子抱怨自己又变成了大灰狼嘴边的羊肉啊,感觉自己时刻不能放松警惕。带上金丝眼镜的男人,也改变不了饥渴的本质。
那边电话里熊孩子不但不同情她,反而学着苏夏的嗓音叫嚷,隔着耳机都能听到,“来吃我呀,来吃我呀。”
宋子轩原本在书房处理文件,这些天堆积了文件已经厚厚一摞。推门出来就听到了,见她紧张地挂断电话,嘴角微微上扬。
他走过去,故意将她的长发的揉乱,愉悦说了句,“不错,觉悟很高。”
苏夏不敢去证实,他说的觉悟是自己的“小灰狼”理论,还是熊孩子的“来吃我”。
不论哪一个,似乎都是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