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景亦自然清楚,现在还不是他出场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说:“景清,去找个大夫瞧瞧她,有什么不舒服的。”
此话令毕景清大喜,他的心思早就随着司马名澜的离去飞走了,一听到皇帝发话,马上就站起来说道:“是,皇兄。”
坐陪的颜玉筝以为皇上夸奖了自己,那个皇上的女人不高兴了,她以此沾沾自喜,她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现在天下炒得沸沸扬扬的司马名澜。虽然她长的漂亮,可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么?早知道如此,她当初还不如进宫,当了皇帝的女人呢,看这样子,皇帝定能宠爱自己。
景亦能想向的到他皇弟撞墙的场面,自从他听她与子轩说的此生绝不二女共侍一夫,他就知道景清没戏了,他一切都得仰仗上郡城主,哪敢将颜玉筝休掉。
“嗯,皇上,臣妾敬您一杯。”颜玉筝鼓起勇气举起杯,轻声说道。
景亦心中虽然看不起她,但还是举起杯说道:“王妃客气了。”
颜玉筝虽然喜欢皇帝但她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在心底想想就罢了,若要让她勾引皇帝她还是做不出的,她心里清楚明白的很,皇帝是绝对不可能要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所以这顿饭没有下文,吃完了就各自回房休息。
再说毕景清跟着司马名澜回了房,司马名澜上来就冷声问:“你已经有王妃了?”
毕景清知道司马名澜是吃醋了,心中暗喜,名澜果真还是喜欢他的,他忙保证道:“然儿放心,我绝不会负了你,我会立你为侧妃,全心宠爱你一个人。”
司马名澜唇边泛起冷笑,当初在澜谷殿她是问过的,清没有结婚,也就是说他出了澜谷,在给自己承诺之后娶了另外一个女子,如今还让她做侧妃,他真以为自己就会铁定嫁给他吗?她的爱是这样由他糟蹋的吗?
“然儿,你是不信我吗?你忘了我们在澜谷的那些日子了吗?”他存心刺激她一番。
提起澜谷她的气更盛,她清澈明眸盯着他问:“你在澜谷对我说了那些情话后,转头就娶了另一个女人?”
毕景清凑过来笑道:“然儿别气,我娶玉筝只因她是上郡城主的女儿,我的心思你最清楚,娶了她,无论哪方面对我来讲都是极有利的。”
“哦?那你想娶我,她能同意么?”她反倒镇定下来。
“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要娶妻她还能拦着,再怎么说我也是瑞王。”他说的一本正经。
这个男人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那好,你先让她同意了再说吧。”
毕景清以为她默许了,他着实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容易,他的然儿是最温柔体贴的人了,而更让他高兴的是,娶了眼下最受热的司马先生之女,他离那个位子更近一步。一想到这里,他就想尽快把她娶进门,匆匆地离去找颜玉筝去了。
景亦没有休息,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瑞王刚离去,他就到了司马名澜的屋中,景清的表情他看的清楚,兴高采烈,显然没有遭受打击。
进了房,他看见她木然的表情。
“澜儿,你真要如此委屈自己?”此刻他有些害怕,怕她跟子轩说的那些话是假的,怕她的感情已经超过一切,哪怕他有妻子,她也要奋不顾身的嫁过去,那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自作自受了。
司马名澜很平静,她唇边泛起一抹笑,她往常的那种笑,“景亦,我还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
“可是景清他……”他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这种没有将所有权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想娶我,先看她那个王妃同不同意吧,世上哪有齐人之福?就算有,他也享不了。”她的语气满含讥诮。
他从没见过她的这一面,忽然他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讲有些残忍,如此美好的女子被爱情折磨的尖酸起来,他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澜儿,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景亦对她的好更让她感到现在的可笑,她处心机虑、费尽心思摆脱皇帝就得到了这些?她幽幽地说:“我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心死的更彻底。”
这一刻,景亦心里大受震动,只有这样,她才能完全忘记过去,她才能有追求新感情的希望,然而这样对她太残酷了,他根本不想让她受此折磨,“澜儿,你怎么就不会善待自己呢?”
司马名澜轻轻挣开他,后退一步,她用着惯常的微笑看着他,淡定地说:“我就是因为要善待自己才这样做的,景亦,不用担心,我能承受。”与其日后时刻想起他,还不如现在痛个彻底,永远遗忘!
他最讨厌看她镇定的样子,她受伤、中毒,都是这副模样,可他知道,一切苦都被她咽在肚中,自己慢慢品尝,“澜儿,干脆朕下旨让景清休了王女娶你如何?”这句话虽是冲动,却也衷心,他真是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
“景亦,你怎么不道善待自己呢?我不会利用你的一片深情达到自己的目的,更何况,他能为了权利娶颜玉筝,就同样会因此娶另一个女子,我不想自己的下半生都在这种痛苦中度过,所以景亦,让我自己过这关好么?”她说的平静,看起来却让人感觉悲从心中来。
这一刻景亦心中泛起了无限的酸楚,他为她做的一切,这么长时间折磨他的爱情一切都变得平淡无奇,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他能得到她的爱,穷尽一生,他都会守住她,不再有任何一个女子,也不会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