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畅饮正酣,美姬在人群中穿梭,各种颜色的裙裾飘摇,更使人眼花缭乱。
刚刚出去的小福子,此刻正匆匆走进来,步子有些跌撞,皇帝不悦的撇了他一眼,他顾不得许多,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神色大变,一下子站起身,也没对使者打招呼,便疾步走了出去。
使者此刻美人在怀,美酒在手,早已顾不得什么皇帝。
殿外,冰天雪地,皇帝一出了殿便迫不急等怒吼:“怎么回事?名澜在哪?”
“有刺客,对方人多,姑娘被带走了,现在下落不明!已经派人去寻了。”负伤赶来的隐卫说道。
“一群蠢货!”皇帝咬牙。
“皇上恕罪!”隐卫心里一个哆嗦。
“要是她有半点意外,朕饶不了你们!”景亦怒道。
隐卫没敢做声。
“加派人手,宫里宫外,给我搜!就连各宫妃的寝殿,也搜!”皇帝下了死命令。
“臣遵旨!”隐卫应声后,快速退了下去。
一群刺客,名澜右手不能用,如何能抵的过他们?一想到这里,景亦的心里便如刀割一般痛了起来,他只将期望寄托在她的轻功上。
不多时,皇宫僻静的一角,隐卫们均躲在远处,唯有一名女隐卫,守着躺在地上的人儿。
景亦得到通知,快速施展轻功赶了过去,然而远远望见躺在地上的名澜,他竟不敢走上前去,生怕看到令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情。
地上刺目的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眼,满地的破布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此刻她身上只盖了一件隐卫的衣服。他定定的看着这一切,再也挪不开视线。
“皇上,拖的再久,姑娘会冻坏的!”那名女隐卫小心提醒道。
景亦脱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将名澜裹了起来,向福安殿飞去。
殿门被他一脚踢开,脸上如冻了三千尺冰一般阴沉寒凉,小福子心下难过,默默的守在景亦身边等候吩咐,他是打心底真的难过,姑娘是这宫里最和善的人。
嬷嬷给她检查完身体后,走了出来,对皇帝说道:“禀皇上,姑娘身上并没有伤!”
景亦的心蓦地沉了下来,没有伤,那地上的血是哪来的,她一只左手怎么可能伤的了刺客呢?更何况她身边也没发现利器,刺客若有剑,是不可能伤到自己的,所以很显然,那地上的血是名澜的。一想到这里,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踱进内殿。
躺在龙床上的名澜,脸色较之从前更加苍白,他颤抖的手抚着她的脸庞,沉闷的低语:“名澜……”
他一下子抱起她,用锦被紧紧的裹着她,抱进自己的怀中。他的脸贴上她还未回复过来的小脸,用自己的体温来暖热她的脸。
“名澜,朕要你……朕不介意,朕要娶你,做朕的女人,最毕幽国最尊贵的女人!”一声发自肺腑、誓言一般的话,哽咽的说了出来,贞洁对女子来讲,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熟悉的香味袭入司马名澜的鼻中,她混沌的头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是皇帝的寝殿。她睁开眼,殿中没人,刚刚所发生的事瞬间浮现在她脑中,她忙伸出左臂,顾不得锦被下的自己未着寸缕,只见那殷红的一点老实的呆在左臂上,她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药下的足,那刺客并未得手。
其实这并不怪那嬷嬷,皇帝只让她查名澜身上是否有伤,并未让她查名澜是否清白,所以那最重要的一点,嬷嬷没告诉皇帝!
门外传来脚步声,司马名澜忙将手臂放入被中,景亦大步跨了进来。
“醒了?”景亦的声音充满了欣喜,只是一想到在她身上发生的事,他的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
“嗯!”她应了一声,皇帝这阵子都对她视而不见,出了刺客之事,他的热情又回暖了?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景亦坐在床边,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生怕吓到她。
“没事!”她淡然一笑。
“名澜,这次是不是吓坏了?”景亦小心问道。
“还好!”惊吓是有的,所幸她没受到伤害,在皇帝身边,心脏要变得很强。
“如果,朕是说如果你受到了伤害,是那种伤害,你心里的那个人会介意吗?”景亦一再强调如果,生怕刺激到她。
这个问题开始令她一头雾水,随后便明白了,自已那个样子是很吓人,他也在后怕,所以才问这样的问题,她犹豫了一下,才答道:“这个……我不知道。”她的确不知,若是在现代,这样的问题也许不算什么,但古代从贞洁是十分重视的,她没有把握清会不会介意。
“万一,他要是介意呢?”景亦追问道。
“若只是因为身体而不爱我的话,那这段感情不要也罢!”如果真是如此,她会受到伤害,她会心痛,但她不会放下尊严委屈求全。
景亦听了,心中隐有喜色,他期待那人介意,他不介意。
“如若是朕的话,定不会如此,朕爱一个人,爱的是心而不仅仅是身!”他忙表明心迹。
司马名澜有些疑惑,为何他总要谈这个话题呢,不禁疑惑问道:“皇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朕闲来无事,跟你探讨一下!”她若知道自己的情况,会受不了,所以他现在不能说,怎么也要等她恢复正常之后慢慢说。
闲来无事?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使者呢?”
“现在早已是半夜了!”景亦不由笑道。
“啊,那我岂不是占了你的床?”她说着,便想起身,刚起了一点,锦被便滑落下来,露出光洁的肩,她忙躺了下来,将锦被向上拉了拉。
景亦看她窘迫的神情,抿起唇压着笑意,当下便躺在她身侧,拉起另一床锦被,隔着锦被将她抱在怀中,颇有几分打趣说道:“无妨,我们就这样睡吧,反正以前也如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