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慕脸色有些难看的理了理衣领，口气不善道，“我只知道怎么让你的宝贝徒弟吸收它的冥力，怎么对付它我就不知道了。何况，就算我知道，我们要的是它的命，最后它要是疯起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你我，也不见得就能逃过。”
玉尧唇抿成一条直线，雪发飞扬，甚是清冷，从鼻尖哼出一声不屑，“呵。万物都有弱点。我们就挑它的弱点下手，让它想反抗也不敢。”
璟慕眯了眼，脸色更臭了，话语间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还真是擅长算计人！”
明明知道花无念是他的弱点，明明知道他看着花无念上一世粉身碎骨的样子心神俱伤，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最深的痛，他还对着那个伤口下手，还真是好手段！
玉尧狭长的眼尾一挑，丝毫愧疚都没有的淡然道，“有些人我都懒得费心神去算计他。”
“那我还真是荣幸。”璟慕不怒反笑，只是夹枪带棒的又刺激回去，“我可事先警告你，要是失败的话，你我受伤是小事，你的宝贝徒弟可是会送命的。”
“不会。”玉尧淡然的似乎不是在谈初雪的生死一般，“要死也是你的花无念先死。”
“你！”璟慕狠狠一咬牙，好啊，他们果然是天生的死对头，碰到一起就没有不爆炸的时候！和玉初雪果然都是一路的，可恨他现在还要帮他们！最可气的就是花无念，他绝对相信，要是玉初雪出事，那个家伙绝对会扑身相替！
“怎么？冥皇还打算藏着掖着？”玉尧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璟慕。
“现在藏着掖着有用吗？”他只不过是气不过玉尧的算计，想扳回一局，只是，有那个胳膊肘向外拐拐的太厉害的花无念在，他只能输。他也认了。
“自它有灵识后，它就自命名为回溯，在我继位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了。它虽然有些偏好，但是并没有很狂热，并不会费尽心机的去强求，这才是它不好对付的地方。它的防御力太强了，因为没有和它起过冲突，我也拿不准它的攻击力如何。”
璟慕说的有些沉重，虽然说万物都有弱点，但是，斜眼看了一下玉尧，曾经他以为玉尧不会有缺点，但是没想到，不是没有，而是还没有遇到。就怕回溯的弱点还没有出现，那么这个对手就强大了。他和玉尧都不过是千年的修为，虽然他们有些天生的优势，但是，这也不足以他们夺取万年时空灵的性命和冥力。
“人因痴成魔，物因情成妖，时空修炼成灵，也总有它自己的原因。冥界内发生的事情，无论事隔多久，你作为冥皇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了解到情况。既然无从下手，那我们就追根溯源。”玉尧显然是比璟慕冷静，稍一想便有了主意。
“玉尧，我或许明白了，当年我为何会输给你。”璟慕被玉尧的话微微惊到，有些自嘲的笑笑，认输认的无可奈何。摊开掌心，青色的火焰渐渐的燃烧出一本甚是古朴的枯黄册子。
璟慕的话让玉尧想起曾经如来佛对他的评价：玉尧，你太冷静了。
“无喜无悲无怒无惧，就算是妖，也不该是你这样的。你就像是个看戏的，冷静的看万物，都忘记了你自己也是这出戏的演绎者之一。超脱物外的算计着一切。”璟慕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上的青色火焰在他的控制下列成了一个个光圈，幽冥阵法，正在打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哗啦啦……”枯黄的册子无风自动，翻到了璟慕想知道的那段往事，主动停住。在这个时候，璟慕却侧开了身，没有让玉尧看，而是问道，“玉尧，你也说了，物因情成妖。在遇到玉初雪之前，你的情到底在哪里？”
别说情了，他根本就连一点情绪都没有。被佛祖强制注入他灵魂的喜怒哀乐，对他的影响也很小。看似他有了情绪，会接近人类，最后被伤的离去。但是璟慕看的出来，那不过是他对那些他不习惯的情绪的挣扎，最后遇到玉初雪，他的本来面目越来越明晰，这才有了他独有的别样情绪，而佛祖的法印对他的影响几乎都快消失了。
“问这个有意义吗？”玉尧有些不悦，他这个时候并不想和璟慕谈当年，但是偏偏璟慕不依不饶。
“我只不过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女子问一句而已。”
“从新轮回投胎，那个女子也不再是你心心念念的舒儿的妹妹了，而且花无念和她本也不是凡人，一世为人的血缘而已，你还记着它做什么？爱屋及乌？”玉尧带着戾气的话，直震得璟慕耳膜发胀。璟慕苦笑，看来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依然是玉尧的禁忌。也是，本来就与他无关，偏偏因为被人喜欢上了，就遭遇了那样的事情。
“万年前的事情。”璟慕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便把手上的册子递给玉尧看。
玉尧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璟慕一看就知道他有了主意。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银狐妖。”除了雪山上的银狐，还有哪种妖，明明是妖，偏偏有种谪仙的超凡脱俗样子，如雪般冷清的同时，还狡诈、鬼主意多多。
“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狼妖。”玉尧白了璟慕一眼，施施然离去，他要去找初雪。
“你的眼睛还真毒。”璟慕摇头叹道。或许，他还真是，只是，谁知道呢？
璟慕恍然间陷入深思，掌管着人界千千万万人轮回命运的冥皇大人，第一次有了被命运羁绊的感觉。他、花无念、玉尧……还有，现在的玉初雪。
“啊……玉尧，你干嘛？”花无念尖锐的呼声唤回了璟慕的意识。脑子还来不及想，身子已经如离弦的剑一般，直冲向声源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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