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是想着,然后就做到了……那也就是说,想着就行了?初雪小眉毛一抖,这还真要试试,要是真的如此,那她岂不是轻轻松松的就心想事成了?想到这,初雪有些小兴奋,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掌心里的簪子,在心里默念,飞起来——飞起来……
玉尧见初雪闭上了眼睛,心头有了千年来不曾有过的紧张之感,竟是忍不住蹙起了眉,身子前倾靠近初雪,细细的看着她。
不过片刻的工夫,周围狂风乍起,似乎是要把一切都吹到天边去。玉椅、玉桌、玉柜……接连从玉尧和初雪的身边飞过,直冲云霄。连玉柱似乎都摇摇欲坠,风声、玉碎声,声声不绝,在屋子里绕梁,像是一个漩涡要把他们紧紧的缠住,而初雪和玉尧就在这个漩涡的中心,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关心。
“没反应?”初雪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依旧的白玉桃花簪,眼里恨不得投出两道利风,把它一下子刮到天边去。
“初雪,你刚刚,做了什么?”玉尧是知道周围的情况的,对着显然还没有注意到的初雪问道。
“我就在心里念,‘飞起来’啊!我还以为可以呢,那初雪就能心想事成了,真是可惜……”初雪撅着嘴抱怨,随后抱住了玉尧的大腿摇着,“师父师父,你教人家嘛……教人家嘛……”
教?这要他怎么教?本来修冥他就不是很熟悉,他也是最近大量阅读记载才知道一些的。但是,他似乎百忙一场了,他的徒弟,他的初雪,又怎么会同凡夫俗子一样呢?竟能只凭借意念使用冥力,这样的她根本就不需要法器,这个白玉桃花簪怕是发挥不了它该有的作用了。
“初雪,师父带你去皇宫。”玉尧说着弯腰把初雪抱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他想知道,初雪能不能吸收阴气修炼冥力。
而待在玉尧怀里的初雪却是‘惊喜’连连,听见玉尧说去皇宫,高兴的她差点蹦跶起来,随后看见满目萧条的玉妖谷,花草树木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死气沉沉,而他们身后的屋子空旷的似乎好些年没人住了,一条条的裂缝像蜈蚣一样爬满了玉屋,到处都是断碎的玉块,大大小小如怪石嶙峋,折射着耀眼而又锐利的光芒。
初雪有些怕怕的吞了一口水,拉拉玉尧的衣襟,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有妖怪袭击我们吗?”
玉尧瞄了初雪一眼,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他的初雪啊,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却不懂得怎么用,被她误伤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说她是个小妖怪,倒也合适。于是乎,玉尧也跟初雪开起了玩笑来,“是啊,一个小妖怪。不过初雪不用担心,那个小妖怪被师父抓住了,就在师父怀里。”
“啊!”初雪大叫一声挣扎着要从玉尧的怀里溜下来,她不要和妖怪待在一起啦!
“小妖怪,你干嘛?”玉尧阻止了初雪的动作,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初雪不跟师父去皇宫了吗?”
初雪白嫩嫩的小食指颤巍巍的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师父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个小妖怪,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小小妖怪?”
玉尧笑而不答,但是初雪已经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答案来了。不是吧,她,有那么厉害吗?初雪有些怕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玉尧怀里蹭蹭引起玉尧的注意,声音软软糯糯的问,“师父,怎么办?初雪不想当小妖怪……”
玉尧看到初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情更为放松,锐利的眉似乎柔化了,带着的淡淡的笑意,淡蓝色的眼里,冰雪消融水波流转,唇角含了一束春风,过眼去,冰消雪融、春暖花开。初雪只一眼,看的痴了,忘了一切,只是怔怔的盯着玉尧看。
银白的靴子如踏在云上一般轻轻的落在地上,微微带起小旋风,几乎乱了他的衣袍。玉尧如水的薄唇轻启,淡淡出口道,“到了。”
初雪却还在玉尧的怀里,看的移不开眼。玉尧屈指弹了一下初雪的额头,佯装不悦道,“初雪,回神。”
“哦,哦。”初雪抱着头,傻傻道,眼还是不肯离开玉尧一丝一毫,师父真的是越看越漂亮了……
如果玉尧知道初雪这么想他,不晓得他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好在他不知道,只是摇了摇头,对初雪明显阳奉阴违的行为假装看不见,“我们到皇宫了。”
在一个人、妖、魔共生的时代,一个王朝要想不灭亡,便离不开术法。或者是聘任一个术法高强的国师,或者是暗中养妖养魔,皇族中人为了地位权利,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正是这个原因,皇宫这个地方是最为鱼龙混杂的,有人有妖有魔,亦有冤死不愿离去投胎的阴魂。
表面上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笼罩的不是正气紫光,而是黑云压城,时不时的有阴魂游走。看来这一任的君王,并非是聘请修仙的国师镇守皇宫。但是,这样一来,或许对他们行事更加有利,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想要隐藏住他们的气息,轻而易举。
“师父,这个地方真的是皇宫?你确定不是阎王殿?”初雪远远的看了一会儿皇宫,抬眸看向又是如冰一般的玉尧,问道。
“阎王殿?谁说皇宫就不是阎王殿了?”玉尧没想到初雪会说这里是阎王殿,认真一看,还真有些像,黄色的灯光暗暗的亮着,带着些阴沉之气,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倒是和阎王殿有几分相似,何况,还有游魂在到处飘荡。
“哇,师父,你看那是什么?”初雪突然伸出手指着他们面前灯光忽明忽暗的大殿飞檐,大叫一声,有些兴奋又似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