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去了嘛?怎么又回来了?”薄如声音中着些责问,看着宁冰,一脸不满的样子,似乎完全忘了,宁冰从昨天一直呆在这里。
宁冰抬头,看着薄如那依旧刚毅的脸庞,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鼻间酸楚得厉害,低头,宁冰低低的回了句:“我担心,就回来了。”宁冰一边说着,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宁冰的哽咽的声音,并没有引起薄如的注意,吴薄如只是伸手,轻轻的抚过宁冰的头,淡淡的回了句:“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自己。”
听到薄如这样说,宁冰微微点了点头,应下薄如的话,站起身,便急急的离开了医院。
她从来没有想过,薄如骗自己,她要如何面对,想要当面质问,却把所有的话,都吞了到了肚子里,她害怕,像从前那样,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同,她还傻傻的以为,一切还是那样的美好,非要等到别人来驱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余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降落伞员,在落地的时候,没有平安落地,伞坏了,而在陷入绝望的时候,掉下来没有死,舒心的以为自己没事,却发现,自己掉到了沼泽地里,不管经过如何,她的结果还是一样。
手里的吃的,已经没有温度,宁冰呆呆的转头离开,没有薄如的挽留,没有一个简单的阐明,更没有担到任何事。
宁冰回家的路上,一个人空空的,如同薄如从来没有出现过。曾经的记忆,在这时涌出了脑子里。
·········炎炎夏日,天气热得跟火坑上似的,宁冰喜欢夏日里,在树林草从之间,抓知了,看小鸟,在树阴下乘着天外的阴凉。
夏日里知了疯狂的叫嚷着,似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曲。
宁冰和雅仪两个人,在小区的小树林里面,正在找地方,一起乘凉。
然而在树林里走了没两步,却听到宁依的声音。
“薄如,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宁依站在薄如的面前,仰头看着眼前不冷不淡的男生,如同她心里的白马王子,得不到,更想得到。
然而吴薄如却是叹了口气,淡淡的开口道:“你还小,这些不是你应该懂的事。”薄如一边说着,转头,正准备要走。
宁依却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从薄如的身后,死死的抱住薄如道:“什么懂不懂,你和宁冰就可以懂了嘛?她只是一个过客,最后还是会离开宁家,离开我们的世界,你喜欢的人,应该是我。”宁依大声的叫着,不满,全身子散发着怒气。
薄如这个时候,甩开了宁依抱住自己的手,转头,看着宁依,脸上原本关心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微怒,看着宁依,再次淡淡的开口道:“是,我是喜欢宁冰,答案满意?”薄如反问着,不想再纠缠下去。
而宁冰却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想要冲到薄如的怀里,却在半路,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整个人与大地亲密的贴在了一起。
她努力的扬起起头,露出笑叫了句:“薄如。”
薄如看着摔在地上的宁冰,嘴角跟着勾起一抹不竟察觉的笑,只是那么瞬间,脸色完全沉了下来,看着宁冰,无耐的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是来乘凉的,你信不信?”宁冰看着薄如黑下来的整长脸,看了看头顶,老实的说着。
薄如没有回话,却是闷闷的哼了声,离开了这里。
宁冰却是屁颠屁颠的跟上了薄如的脚步。···········
她一个人回到小区的屋子里,还是一屋的红色,喜气劲还没有退去,却又带了一个悲伤,让宁冰整个都闷得透不过气。
她将家里打扫了一遍,这才坐了下来,看着电视。
一天的时候,就这样慢慢的过去,日子对于宁冰来说,有些煎熬,双眼不知道模糊了多少次,却始终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悲伤,等吴叔叔好了,再说其它的。
于是宁冰,学着做一个好媳妇,每天早上送饭给薄如和吴叔叔,中午和晚上,她也守在那里。
只是吴叔叔没有醒,宁冰只能把东西放下后,就回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星期过去,薄如整个人变得明显的急燥,时不时在隔离病房外看了又看,脸色和眼神也越发的暗淡。
陈威总是会在一边安慰薄如,说吴叔叔没事,会好的,可是吴叔叔一天没有醒,薄如便担心一天。
这样的日子直到第九天。
宁冰还是像往常一样,送饭,送吃的,希望薄如在医院里,能好好的照护自己的父亲。
然而刚到医院病房门口,便听到病房里的嘻笑声音。
透过穿窗,宁冰清楚的看到,宁依手里拿着一只碗,开心的给吴叔叔喂吃的,而薄如也坐在那里,脸上透着淡淡的笑意。
一切,都太过美好,不真实,当宁冰清清楚楚的看到这是幕,整个心,都沉了下来,勾起嘴角的微笑,放下手中的饭盒,转头,无耐的离开。
宁冰离开了新房,来到了白幕家,这次,她没了有眼泪,只剩下一骨子倔强。
白幕看到宁冰能来,自然很高兴,急急的把宁冰迎进了屋里,装修考究的别墅,一套房子的价格不菲。
一路跟着白幕进屋,却看到客厅里,早已经坐着几个中年男人,其中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到这些人,宁冰呆呆的站在门口,没敢进门。
她来这里,只是想让白幕帮自己,她心中虽然已经无法奢望薄如还能怎么对自己,但是她心里已经是怒火中烧,这些年来,她的确是欠宁家的,她努力在还,却怎么也还不清,宁家一步步把她逼上绝路,她只有绝处逢生。
所以,她应该反抗,如同白幕所说的,他帮自己,那么,白幕的人情,她又应该如何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