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笑着,才发现,最讽刺的不过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是可笑的,做了这么多,才发现,最终还是心疼她,想要保护她,不让她改变。
车子在路上慢慢的行使着,宁冰坐在车里,看在窗外,她意气用事离开,薄如会怎么样?
吴叔叔病发,需要有人照护,她离开,薄如也一定很急吧?
宁冰心中想着,整个却是蒙在了那里,于是,白幕又把宁冰送回到了她和薄如的家。
她不再是从前那样的小孩子,不能再意气用事,这种最困难的时候,她更是不能离开。
回到屋子里,屋里黑压压的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已经是深夜,屋子里越发显得安静。
到屋的喜庆还没有退去,一屋子通红的颜色变成讽刺。宁冰呆呆的洗了洗脸,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本来和薄如说回来,是想走的,现在不走,却又不知所措了。
呆呆的从床上爬起来,宁冰煮了些吃的送到医院,这么晚了,相必不得安宁的薄如,一定饿了。
然而来到医院里,令到她没想到的是,宁依也来了,真空病房外,薄如和宁依坐在门外,一直等着,两人都是很疲惫的样子,坐在凳子上靠在墙。
宁依还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透着点点母性的光辉。
“薄如,宁依。”宁冰叫了句两人,觉得自己从宁依手里夺走了薄如,对不起她,而和薄如在一起,又害吴叔叔变成那样,更是对不想薄如,愧疚,她的人生似乎只剩下对不起。
她手里拿着保温盒,走到了两人面前。
“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嘛?怎么又回来了。”薄如似乎太累,坐直了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宁冰,眼睛里带着细细的红血丝。
宁冰在薄如的旁边坐了下来,想说些安慰人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低低的叹了口气道:“我担心,所以,回来了。”简简单单的言语,包涵着她所有感情,其实,薄如爱得太辛苦,如果她不突然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伯父,是急性脑出血,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这样,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事,之后,问题就不大。”宁依坐在旁边,淡淡的开口,嘴角微微上扬,勾起讽刺的笑意。
听到宁依的话,宁冰愣在了那里,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是咽了下去,什么也说不出来,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无力挽回,唯有等待结果。
宁冰点头,应了句,没有回答,而是坐了下来,手里捧着的东西,抓得死死,看着薄如那难看的脸色,她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不敢打扰。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第二日清晨,阳光散进医院,把宁冰从睡梦中惊醒,然而转头,她的身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空空的一片,身上只有一伯薄如的外套。
站起身来,宁冰在医院里四下找去,却在医院的花园里,看到宁依和薄如的身影,空荡荡的花园里,他们之间的谈话,变得格外的清晰。
“我也想通了,你爱着宁冰,我不会再烦你,只是希望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抽时间去看看定定。”宁依淡淡的说着,走在薄如身边,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薄如和她离婚后,她整个都就得平静下来。
吴薄如,转头,看了眼宁依,脸色变了变,却是低低的回了句:“有空,就去。”
“定定每天都念着你这个爸爸,他还是孩子,有些事,还是接受不了。”宁依再次张口,声音中多了些无耐,看着薄如,却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
薄如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看着宁依,再次回答道:“我知道,你过些日子再和他说吧,等长大些,就能接受这些事。”薄如再次张口。
然而他说出的话,听在宁冰的耳里,一字一字的,把宁冰伤得体无完肤。
原来,薄如,已经当爸爸了,孩子接受不了什么事,是因为离婚的事嘛?
原来,吴薄如,一直在骗她,什么和宁依之间什么都没有,什么没有结婚,全是骗人的,她真傻,已经过了十年了,还以为薄如,会为她守身如玉,守着爱不离不弃?
其实她连孩子都有了,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
宁冰没有再听下去的勇气,那些话,足以证明,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难怪宁依会那样恨自己,她不过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庭罢了。
宁冰急急的回到自己原本坐的位置,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心里全是空空的一片,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然而胸口却带着一丝一丝的扯痛,眼泪模糊了双眼,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想说什么,想发泄什么,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她仰头靠着墙壁,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而在宁冰转身子离开后,宁依和薄如的话,依旧在进行着。
宁依看着薄如,张了张口继续说道:“定定很爱你这个爸爸,你就不能为他?”宁依一边说着,却是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里很清楚,定定是她抱养来的,可是薄如很喜欢定定,所以,她想利用定琮来挽回吴薄如。
“不要说了。”薄如却在这个时候,打段了宁依的话,他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薄如微怒的表情,让宁依吓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没再敢再说什么。
然而两人就这样走了许久,宁依始终不甘心,转头,看着吴薄如道:“薄如,当我求你,我很爱定定,你能多给他一点父爱嘛?等他长大一点,我再和他说,毕竟他还小,还是孩子。”宁依一边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明,淡淡凄凉的声音,在薄如耳边响起。
薄如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听到宁依这样祈求的声音,心中终有什么地方软了下来,转头,看了眼宁依,最终叹了口气道:“有空,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