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姬淡还在想怎么对师兄姐们应付说辞,六师姐无意中帮她解了围:“我知道你是为了昨天二师兄说你的话生气,但是也不能说不干,就什么都不干啊,你练武功又不行,脑子又不好使,不帮忙师兄姐们做点事,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处?”
对了,昨天的事,倒是个好借口。
姬淡索性默认了六师姐的话。
“我说过不要问她,你们不信!她本来也就配洗衣服,现在连衣服也不行,天剑派也不缺这一口饭,就当养了只狗吧。”二师兄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就走了。
三师姐与六师姐怒视她一眼,道:“没用的东西!我们走,不要跟她废话!”拉着稻清小师妹一起也走了。
“师兄师姐,别生气,我这阵子确实有事,等过了这阵子,我再帮你们洗衣服!喂,不要走呀!”姬淡吓坏了,人人都不理她,她就真的孤独了,师父不理她,师兄师姐也不理她,她在山上就是透明人了!
一直不说话的四师兄与五师兄看着这一幕,冷冷瞥了一脸惊慌哀求的姬淡一眼,嘀咕了一句:“更丑了!”转身也离去了。
姬淡知道这下自己把师兄姐们都得罪光了,绝望地站在原地,喃喃道:“我不是故意不想帮你们做事,只是我也想学武功啊,没有武功,谁会当我是天剑派的人呢?我只是想当个光明正大的天剑派门人而已!”
一阵风把她的话语吹乱在空气中,像泡沫一样散了,没有人同情与理解,像从前无数次被冤枉委屈一样,没有人听她说话。
好在被打压惯了的她很快就振作了精神,不管怎么样,从此以后,她不用再为洗衣服,整理卫生这些事情而特意赶回来了,可以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练武上。
仍旧是三更刚过,勤劳的小女孩,半明半暗的灯盏,黑乎乎的山道,惨月苍白,树影投下的黑影,包围着所有的视觉与听觉,一切的一切如同夜半鬼影,姬淡含着眼泪看着脚下,又害怕地看看左右前后,好可怕!
正在这时,前面似乎有一个白影向这边晃来,不由得尖叫一声:“鬼呀!”灯笼晃了晃,死也不松手,听说野兽怕火,说不定鬼也怕火的。
“干什么,吃错药了?”一个熟悉而不悦的声音就在她身边响起。
“师叔?”姬淡大喜过望地扑上去,拉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师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是鬼呢!”
要不要大半夜的穿白衣出来混啊?这师叔真怪。
“鬼?”海真瀚恼怒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要不是见你昨夜吓得那样,我才懒得在这里等你!”
“师叔等我很久了吗?”
“你比我早到,我刚出谷就看到你已经在半路了,本来想在伏狮岭等你的,以后你就在伏狮岭那块伏狮岩下等我就行,不用一个人跑这么远。”女孩子嘛,怕黑是必然,他训练她时手下不留情,但是好歹她算是他半个弟子,也不能太苛待了。
“谢谢师叔!”姬淡连连点头。
也许是月光暗淡,也许是灯笼朦胧,她的脸显得柔和许多,白天里触眼的脸上坑洼退入黑暗中,整个脸的轮廓显得很精致,他看了她一眼,黑暗中的她,倒是个美人胚子的料,想到她的脸上丑陋的肿胀在白天里的难看样子,不由得语气轻缓了些,道:“放心,既然我认你当了半个弟子,今后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夫婿,你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这脸,将来我给你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办法改善,我海真瀚教出来的人,各方面都不能太差了!”
“是,多谢师叔!”一声脆生生的回答。
现在姬淡叫“师叔”已经心甘情愿,不似刚见面时,管一个比师兄没大多少的人叫“师叔”,实在有些别扭。
“你在干什么?”到了昨日练功的地方,不用海真瀚说话,姬淡已经自发自动地开始扎马步,海真瀚笑道:“用不着这么拼命,先过来吃点东西,省得一会晕倒,更浪费时间。”
“是。”原来海真瀚如今就住在山谷中,火上已经坐着一锅粥,粥的香气在山洞里飘洒,海真瀚仍旧如昨日一般盛了一碗给她道:“你吃着,我一边给你讲解本门的心法奥妙。”
就这样,一个吃,一个讲,一个扎马步,一个练剑法,扎马步的咬紧牙不动如雕,一动不动,练剑法的如惊鸿一瞥,潇洒出尘。
一动一静,幽深的山谷因着有了人气的缘故,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师叔,你为干什么一个人住在山谷里,而不在伏狮岭与大伙儿一起住?”休息的间隙,姬淡不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