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受鞭刑尚且没有喊一个字,却在此时受不住跌倒在地上。眼见最担心的事发生,身心俱痛。
“泽禾!”苏半夏也跌跌撞撞跑过来,伏在地上抱住我,见我手捂胸口,指间鲜血不断流出,除了唤我的名字,他已全然不知。
我难受得动弹不得,终于放弃起身的想法,干脆就冷笑着看向人群。那个一身锦缎,眉梢直直过耳,笑得比宿人还盛气凌人的美貌男子,不是明无忌又是谁?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执扇,全然与我们这群狼狈不堪、满身伤痕的人不同。
“太子,”他笑得媚气,我比他笑得更洒脱,干脆平躺了身子,在尘沙遍布的山路上,荒草过身,隐约还能感受一二分热气,烟味蒙了双眼,蒙了心窍。顾不上在他明无忌面前,我这是第几次的丑态,“太子,别来无恙。”
“泽禾,怎么在这儿就睡下了。乖,小王带你回府睡。”他再细声细语,都只让我听着恶心。逃了出来却又要给抓回去,还搭上了原本在地牢里安稳度日的上百条性命。明无忌,放过他们,放过老爷子,放过半夏宿人,我跟你走可好。却又兀自惨淡一笑,这话不用说出口,只想想便觉得可笑,若他是那样容我商量的人,我又何苦会被逼到这般境地。
明无忌一把将苏半夏重重推倒在地,双臂自下而上将我抱起,动作轻柔丝毫未扯动我的伤口,任我如死尸般软绵绵瘫在他怀里,他只维持那抹扎眼的笑容,那样没有温度的声音,“咱们回府。”
“放开她,放开她。”我无力地垂下头,冷眼旁观苏半夏嘴角长长的血迹,半跪在地上,死死抓住明无忌的衣摆,神色坚定得仿佛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半夏。一次一次,被明无忌无情地踹开,再扑身上来抓住,口中愣愣重复那句“放开她”,直到明无忌失尽耐心,恶骂一句狠狠踢中腹部。
半夏,够了。
“明无忌,今天你对他们所做的,他日我颜宿人定会毫厘不差一一奉还!”
“呵呵!”明无忌眼里从未放过他人,赏了宿人一个再轻蔑不过的颜色,径直离开。
……
……
原本明无忌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地前行,我却突然察觉抱着我的这个身体骤然停住,仿佛觉察的出他的呼吸不似方才平缓,难不成嫌我太重?呵呵,真恨我平日里没有再多吃一点,今日好活活累死他!
“二皇兄大晚上不在寝殿看着病王妃,跑这深山野林里做什么?”明无忌突然出声。二皇兄?明无垠?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他难道未因那日与我私下议论皇储之事受波及?
想折过头去看个究竟,却无奈浑身麻木,丝毫使不上力。明无忌一面将我身子放下来,扶着我不让我倒下,一面在我身上这儿拍拍那理理,仿佛和我很亲密般温言细语,“不要乱动,闭眼休息片刻,再一会儿便有轿辇来接。”
“哼!”冷冷哼一声,与明无垠碰上,却还那么坦然自若,毫不在意。不过任他再不屑与明无垠交谈,也少不了要耗些时候了。
“倒是太子您,这么晚,又动了这么大阵势来紫竹林,很有一番闲情雅致。”明无垠声音仍是九分深沉,十分磁性,相比明无忌这种不阴不阳的语调,两人的气势倒是一时难分出强弱来。
“秋日里夜色晴好,我带了点家眷来赏赏风景,此番正打算回府。二皇兄若也是来赏月的,皇弟多嘴劝一句,还是别上去了。”
“哦?为何这紫竹林太子府的人能看得,小王的人就看不得了?”
“那是因为……太子妃人贪玩不懂事,偏要与小王玩躲猫猫,小王寻人心切,便放火烧了整个山头。此刻大概快到山脚了吧,哎,也不知这秋日天干物燥的,山火要少个几天几夜呢……扰了二皇兄雅兴,还望不要见怪。”明无忌语气越发地不耐发,干脆一席话毕搂过我便下令走,“回府!”
“太子且慢,”才与明无垠擦身而过,却又被他叫住,“若小王没看错,太子怀里所怀抱的,可是大未永漱王爷?”
“是有怎样,不是有怎样。”明无忌依旧阴声阴气地回答,仿佛连与他说话的力气都不想浪费,这对异母兄弟,到底是怎样的紧张关系。
“太子怎会抱着一个曾经刺杀自己的仇人?”
“谁说刺杀我便一定要做仇人,方才说了,不日她便是我的太子妃,我明无忌的人!”
明无垠突然语气一转, “是不是你的人,这可还说不准!”气氛顿时凛然肃穆起来,两方人剑拔弩张,冲突更是一触即发。
“若你还知道点分寸,就别挡了小王的路。”明无忌不打算再理会他,径直走去。
明无垠又是不辨喜怒地开口,“皇兄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太子能给个面子,将手中的人给我。”
“哼,小王就知道你大晚上带兵至此别有图谋,你可知入了夜在京城之内带兵行走是大罪。呵呵,也是你不怕死,谋权篡位之事尚且做得出,若不是朝上那些不长脑子的老不修帮你求情,你怕是要软禁于王府内永世不得出宫吧!”
朝堂上大臣为明无垠求情,定也是忌于太子一手遮天,为所欲为,想有个人能牵制住他,加之平日里明无垠处事低调,只顾花鸟,安于本分,名声自然不差。
“太子,今日不交出人的话,皇兄倒是不能让你走了!”明无垠身后的士兵训练有素地拔剑摆阵,拦住了明无忌和我。
“明无垠,凭你这群虾兵蟹将,也能制得了我御林军吗,敢对当朝太子拔剑,可都是诛族之罪。”
“你的御林军?呵呵,你倒是仔细瞧瞧,你所谓的皇家御林军!”
我与明无忌一同转过身去,只见原本执刀相向,挟制着吕文丑一众的官兵纷纷放下兵刃。反而与前来截人的明无垠军浑然一体,呈全包围状,团团围住了我们。吕文丑大哥他们终于舒了口气,一面伸展伸展腰背,一面相互扶持清查有无受伤之人。
“宿人,半夏!快去看看半夏!”我全身无力地任由明无忌拥着,挂念着方才受了重伤倒地不起的苏半夏,他往日素净衣衫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污迹,如今胸腹处两个鲜明的灰黄脚印,他那样的彬彬儒生,怎守得住这般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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