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没事了,我带你回家。”莫疏疏望着莫言安抚的说道,手轻轻握着他的,紧紧只是半个月的时间,原本纤长如玉的手现在变得干瘦冰冷,然而比这手指更冷的是莫疏疏的心。
她发誓,她要让那些伤害了莫言的人知道死了其实比活着来的幸福。
“唔……呜……”
牙齿依旧紧紧咬着嘴唇,本来毫无血色的唇因此渗出了丝丝妖异的红,莫言绝望的看着扶着她的莫疏疏,在她那双秋潭般的眼眸了里莫言看到了自己形容枯槁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让疏疏见到自己这副样子。莫言原本因看到疏疏而出现了神采的眼睛渐渐地又变成了一滩死水。
看见莫言这副了无生气的样子莫疏疏急红了眼,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救他!一定要救他!
灵力源源不断的从她手里传进了莫言身体里面。莫疏疏看到怀中的人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心头总算找回了一丝安定。可是,不够!还远远不够!
身体里的灵力如卸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此时的莫疏疏再也顾不了灵力耗竭带来的后果,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莫言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如此之深。也许是因为那一个又一个寂寞无人的夜里他在房外默默的守候,也许是因为他那双看向自己时眼里永远无声的信任。
人总是只有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才会懂得生命的意义,懂得感情的真谛。
她爱他,莫疏疏爱莫言!就是这么简单,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忘记怎么去爱,只是忘了如何去感知。现在心头汹涌澎湃的疼惜让她知道自己再也舍不下怀中的这个人。
她爱他,却无关乎爱情。那是一种在岁月中慢慢沉淀下来的比爱情还要厚重,比亲情还来的亲近的东西。融入骨血,无法剥离。
“不……要……”感受到自自己小腹上传来的温暖的气流,身体里的疼痛也在这气流下慢慢隐退,但是莫言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害怕,他惊恐!
“不……不……要……”再这样下去疏疏会死的,会死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莫言恐惧的睁大了他的双眼。
“没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强忍受这灵力流失造成的眩晕感,莫疏疏淡淡的出声安慰道。
即使赔上自己的命,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不想……再独自一个人。没有说出的话,莫疏疏换成在心里喃喃自语。
莫言蠕动了下嘴唇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多日来的疼痛因这暖暖的灵力得到了缓解,那根让他维系清醒的玄突然不堪身心的疲惫“啪!”的一声断了。莫言无力的陷入了黑暗。最后的记忆唯有飘进耳里的却是深入骨髓的呢喃--我爱你啊,爱你啊……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暴呵让莫疏疏的有片刻的眩晕,眨了眨眼睛看向来人,莫疏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厉的微笑。
“干什么……呵呵……救人啊。”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她要救人,救莫言。而他--南宫翼,是最大的阻碍。
“快放开他!在这样你会死的。”
南宫翼继续暴呵,然而这到底是因为心疼还是生气连他也分不清楚。
会死?你不就是想让我死么?莫疏疏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他,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是他,莫言会被害成这样?
“不用你假好心,这不是你早就算好的结果么?”是南宫翼也好,是展妄城也罢,这请君入瓮的计量永远用的那么精湛。
“你说是我害的他!我要是想杀他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能力见到他?”南宫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莫言就真的那么好,值得这个女人为他做得那么多?难道她以前对自己的百依百顺都是假的!是的,也许他真的早该杀了那个莫言,可是他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发疯救下这个人,然而却没有人领情。
“呵呵……”莫疏疏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然而因为灵力的枯竭,身体虚弱,这笑声隐隐的渗着惨淡。
“展妄城,这不正是你喜欢玩的把戏么?即使身体改变了,但是灵魂依旧是那个灵魂,那些个根深蒂固的恶趣味怎么改得了。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正是你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么?”
越笑越惨淡,越想越心惊。
莫疏疏知道如果自己还呆在这里的话莫言依旧是危险的。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拥有着展妄城灵魂的南宫翼也是不会放过莫言的。但她发过誓--她要救他,倾其所有。
不着痕迹的掐断灵力,留下一点微薄的力量运于手掌中,莫疏疏趁南宫翼不备打横抱起莫言从窗外飞跃而出。
乘着夜色莫疏疏慌不择路,脚步已经变得虚浮,她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呐。身畔是呼啦而过的风声,后面是莎莎而至的追逐声,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是当她的目光借助稀薄的月色看到前方时,莫疏疏的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绝望……
“言,我不能实现我的承诺了。”莫疏疏喃喃自语,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嘴角荡起了一抹浅笑,很淡,很幸福……
“那么我们就一起吧……”
身体一轻,脚下悬空,耳畔的风声突然加剧。